“我们听说庞王对外来流民非常照顾,所以就投奔而来,希望能有个安身之处。”一个黄脸褶子的老头在旁边说道。
“放心吧,在庞国不会歧视任何一个外来人口的,大街上每天都有人免费布施粥饭,你们如有什么技艺,一旦安顿下来可以自己谋个生计。”子好说道。
“真的?”白脸后生有点不敢相信。
“废话,这可是庞国的子好公主,公主说话还有不可信的?”玉润呵斥一句。
“那真是太好了,”众人一听就要齐齐跪下,忙被子好拉起,“公主,我们这些人都来自几百里外的连山脚下,那里自古盛产白石,我们村人自古以采石为生,我是石匠张通,我会雕刻石艺。”黄连褶子高兴得说道。
“我是采石匠陈铁青,所有出力气的活我都可以做。”黑脸汉子兴奋地说。
“还有还有,我爷爷他是有名的工匠,年轻的时候还给商宫修过宫殿的。”年轻的后生着急得插嘴道。
“对,老夫章邢冉,虽然年迈还可以做些指导。♀这是我的外孙小杆子。承蒙公主收留我们。”
“那太好了,你们能来真是庞国之幸,正好过段时间王宫会扩修,我会向父王推荐你们的。”子好说道。
石匠们听了无不拍手称快,恨不得当场就给公主磕头谢恩。
“公主,这个人?”小杆子突然指着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狄利安问道。“这个是不是鬼方人?”
“鬼方人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残害了我们的亲人,破坏了我们的家园。”
“我们不能跟杀害我们亲人的鬼方人生活在一个地方,杀了他。”
“庞国英明的公主竟然跟鬼方人走在一起,看来我们来错地方了。”身后有人跟着大声叫起来。
章邢冉、张通等人不说话,但是也都神情严肃得看着子好。
“是的,他是鬼方人。但是鬼方人也分好坏,并不是所有的鬼方人都是残暴无良的。”子好解释道。
“他身上流着鬼方人的血脉,骨子里就是野蛮的。”身后有人大喊。
“他也是无家可归,四处流浪,他跟你们一样失去了自己的家,正因为庞国兼容并集,所以才像你们一样投奔而来。他没有欺凌弱小,也没有强取豪夺,靠自己的双手吃饭,这有何不妥?你们可以敌视鬼方人,但不能因此去排斥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民族跟他们还有什么区别?”子好声音不高,但是每个字都铿锵有力,说进每个人的心里。
“公主说得对,鬼方人野蛮无良,我们却不能像他们这样残害无辜。”白胡子章邢冉毕竟在这群人里还是众望所归,他说完,大家都不再说话了。
一行人辞别了公主,按照子好的指引继续向城里方向走去。
眼尖的玉润看狄利安一直没说话,脸色也沉闷着,安慰道,“阿狄老师,你也不要自责,鬼方人骚扰中原几百年来就没有停止过,不是你我力量可以改变的。”
“这种事情以后一定会停止的。”一直沉默不语的狄利安开口道。
子好不解得看着他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这背民族的性质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了都没停止过,除非这个民族消亡……”说道这里玉润察觉说错话了,忙住嘴,一脸歉疚得看着狄利安。
狄利安却并没有理会这些,他点点头,似乎自言自语一般,“一定会停止的,如果不停止,只有消亡。”说着竟抛下两个女孩,自顾自得往回走了。
玉润当他是同意了自己的说法,脸上终于释然了一些,子好想起那天在市集上看到的那柄随身弯刀,以及他精湛的马术,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
趁他还没走远,子好只身策马追上,“阿狄老师,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何人,但是我能感觉出,您绝非凡人,鬼方跟中原之争已经祸及百年,百姓深受其苦,如果有一天真像您说的,这种骚乱能停止的话,就是双方百姓之福,刚刚您说的话,好儿记下了,如果以后您有机会能为鬼方和中原做些什么,记得好儿跟您说过的这番话。”
听罢子好的这番话,狄利安心头一震,这段话先不说是智者的点拨还是对手的挑破,或者是王者之间的推心置月复之论,就单看这话出自一个年仅十岁左右的单薄小姑娘,就足以让狄利安震惊了,这几天,这小姑娘的一行一动都让他刮目相看。
英雄莫问出处,这句话来总结子好那段言论最恰当不过了,在经历了这么多年颠沛流离,出生入死的生活之后,他竟然还有野心把他的王者大业放在心头,这种行为会让多少世人嘲笑,一个过完了今天就不敢想明天的流浪汉,还有这等痴心妄想,但是她竟懂他,也许世上只有这一人懂他,竟是个这样柔弱的小姑娘,再看她时,狄利安的眼神则变得不同。
只这一刻就是一生。
那日告别之后,第三日子好和玉润早早便在马道上等候,但是却没见狄利安的影子,“阿狄老师不会放我们鸽子吧。”玉润心有不安。
子好摇摇头。“我觉得不会,他肯定有事耽搁了。”
但是两个女孩等了一天,竟再没看到狄利安的身影,事后玉润差人在都城寻找多日,竟再也没见过这个男子,就像他从来没来过一样。
当然后面的这些狄利安不知道,他也没讲这样详细。百度搜或,,更新更快而且他甚至早就不记得当年跟好儿一起骑马的另一个女孩子是谁了,从那时候开始他满眼里就只有好儿一个人了,想到五年前的情景,更多的时{}吴,他只是微笑着沉吟着,就像往事就在昨天一样。子好的形象也在孙好的心里逐渐丰满起来,如今她的年龄也就在十五六岁,这么说起来,这是俩人五六年后第二次见面,狄利安不知道的是这次的子好已不是当年的子好了,换了颗心,也换了个人,孙好在心里问道,如果是子好的话,她会答应跟他走在一起吗?也许会,也许不会,而自己毕竟不是子好,要做子好,离得太远,她只有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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