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的记忆或许不在了,相爱的感觉永远在——茫茫人海中,只要真心真爱,必然能够找到对方!
听到芷轩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呼唤,镜舞被白泽的族人刻意用封印术尘封住的记忆渐渐的从脑海中跑了出来。
越跑越多,越跑越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终于,慢慢的恢复了全部记忆的镜舞泪流满面的呼唤道:“芷轩!”
芷轩欣喜的望向她,正待伸手抱住她,忽然气血上涌,一口鲜血猛的吐了出来。他在与魔君的较量中本就受了伤,未及调养就强行运足灵力全力赶到白泽仙村,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镜舞忙扶住他,稳住他的身形,焦急的呼唤:“芷轩,你怎么了?”
不待芷轩回答些什么,丕泽适时的走到芷轩身边,为他灌输了些灵力,助他恢复气泽。
芷轩缓过气后,朝着丕泽道:“谢了。”
丕泽见过芷轩,同为一族之长,他们前不久曾一起参加了天君一万岁的寿辰。在天君的寿宴上他们相谈甚欢,颇为投缘。这也是为什么方才丕泽没有阻拦芷轩去路,甚至帮他拦下白泽族人的缘故所在。
倾言见丕泽如此动作,又见镜舞如此反应,便已知芷轩方才所说的,镜舞是他的妻子这话是半点没错。
既然他说的话没有错,既然他是镜舞真正的夫君,恩。这个叫芷轩的倒是一表人才,术法和修为都不错,对镜舞的感觉以她这个过来人判断又是那么情真意切,是个真正配得上镜舞的家伙,不管他是神是妖还是魔!
于是,倾言淡定的走到芷轩身边,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交给镜舞。这颗丹药是倾言所提炼的所有丹药里最好,最有效。最能救命的一颗了。这要不是镜舞的夫君,她这个‘丈母娘’才舍不得给出呢!
镜舞接过药来感激的朝倾言一笑,转而将药递给了芷轩。因药是镜舞给的,芷轩毫不犹豫的就接过来服了下去。
有了丕泽的帮助加上倾言所练的珍贵灵药,芷轩的气泽很快就得到了调理,身上的伤也渐渐的又恢复了几层。
镜舞见了,再难以自控的紧紧抱住了芷轩,芷轩亦同样紧紧的回抱住了她。
太好了,他们真正经受住了考验。他没有怀疑过她始终信任着她,她终于恢复了记忆。相信从今往后,再没任何的困难险阻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一般。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二人。
可惜,这世间不可能只存在二个人。该存在的现实,终归是一并存在的。
方才被芷轩一掌打出去后被母亲和弟弟一左一右扶着站起来的景逸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芷轩和镜舞这恍如隔世的久别重逢。
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质问道:“镜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镜舞这才和芷轩一起回到了现实,听得景逸的问话。她轻叹了一口气,方和芷轩一起缓缓的站起身来。
她知道景逸也是无辜的,今日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其实景逸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因此她不敢去看景逸,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以天心长老为首的几位白泽长老上。
良久。镜舞才沉声问道:“我才想问一问几位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要联合封印我的记忆又给我强加不属于我的记忆。害我险些变成背信弃义,无情无义之人?”说到激动之处,她的声音不禁有些大:“为什么?你们太过分了!你们都是我最亲近之人,若不是对待你们我从未加防范,你们真以为你们可以轻易得逞吗?”
镜舞虽然只问了这么个大概,但她说的话句句都是重点,虽然在场绝大部分人仍然处于云里来雾里去的状态。但如芷轩,倾言,墨玄还有丕泽这般懂情重义的聪明人,已经从她的话里推测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对于白泽族人们的做法,丕泽和墨玄这一人一妖都感到莫名而愤怒,觉得他们实在太过分,太不尊重他人。
倾言则是对族人们十分失望,虽然她知道他们之所以会如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可是,不论什么理由,都不是做出这样事情的借口。
芷轩闻言则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眼里有浓浓的怒火,他很想大发雷霆,但碍着镜舞的面子,他知道他不能。白泽毕竟是镜舞的娘家,这件事,只能交由镜舞来主导处理。
索性他当一族之长已经数万年,控制自己的脾气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因此,只在一呼一吸之间,他已经恢复了镇定自如的模样。
他察觉到了身边镜舞因为愤怒,因为失望而正在颤抖着身体,他忙不动声色的扶稳镜舞,握紧她的手,给予她最温暖的力量。
接收到芷轩给予的支持与力量,体谅与包容,镜舞的心下是满满的,暖暖的。她知道,从今往后,天大地大,她都有个容身之所,她都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镜舞一直小孩心性比较重,她既没有银馨的沉稳,亦没有倾言的大气。在族人心里,她这个大祭司一直都是那么的活泼可爱,善良灵动,亲近得跟邻家女孩没什么区别。
因此,他们实在有些难以承受,承受眼前这个不怒自威,质问完话后只静静的看着他们的镜舞。他们更难以相信,她竟能给他们无形中那么巨大的压力。
天心长老到底是身经百战的长老,她是众人之中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她指着镜舞道:“不论如何,白泽一族都不允许再出现一个和妖怪结合的大祭司!”
镜舞讽刺一笑,道:“若我坚持要,又如何?反正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解决的方法也不是没有,你们怕什么。”
天心长老被镜舞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来来回回的用手指指向镜舞,却半句话都说不全。
镜舞眼中轻蔑和讽刺之意更浓,她哼道:“到今日,我才知道白泽一族的族人原来是那么的愚昧不堪。”
怜杏呵斥道:“镜舞,你胡说什么?”但此时的镜舞,确实让她仿佛见到了当日回白泽仙村说明一切,白泽的族人说要给她一个机会,让她离开墨玄时的倾言的感觉!
镜舞毫不惧怕的道:“我难道有说错话吗?你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这个心情,不是你们做这些莫名的自以为正义的事情的借口!你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原由经过,就不分青红皂白因为我对你们的信任,对我下了禁制封印,封住我的记忆就算了。你们居然还妄自利用古法给我添加记忆,害我险些错嫁他人,辜负我夫君,实在是……”说到这里,镜舞有些说不下去了。
幸亏芷轩及时赶来,否则这个事,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撇去其他的都不说,就说一会拜堂后,白泽的族人就会将她和景逸的相关信息焚烧给清连长老。届时,素来判姻缘十分靠谱有原则清连长老肯定不会接收这份信息,承认这段婚姻的。届时,只怕……她真要变成整个神界的笑话,承担起莫名的重婚之罪了!
当然,变神界的笑话她并不惧怕,她惧怕的,担忧的是她和芷轩从此真的要合法变不合法,姻缘之路从顺利到不顺利!
而这一切,竟全是她自己的族人带给她的,她如何能不失望,如何能不气愤?
倾言亦在此时,用淡然却有力度的眼神扫了一眼怜杏。怜杏十分了解倾言,倾言的这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失望就不必要说了,其中竟还有隐隐的鄙夷和警告的成分在。
怜杏知道,此次她帮着族人们做了这样的事,封印了镜舞的记忆,不单伤透了镜舞的心,连倾言也……
怜杏这样想着,终是不再多说什么了。不管出发点如何,她知道他们确实是做错了事。他们伤透的,是他们至亲的心。
镜舞愤怒的质问完白泽族人后,不等白泽这头的人给出什么答复,她又自顾自的继续道:“我的夫君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够嫁给他是我一生的福气,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想,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天心长老直到此时才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听镜舞这般说,她的眼睛扫过倾言所在的方位,而后痛心疾首的道:“镜舞,你好糊涂啊!”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们白泽一族这两千年来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一个大祭司那样,两个大祭司那样,三个大祭司还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白泽一族难堪,大祭司无真正的后人,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们白泽一族吗?
只是这回不待镜舞回答些什么,丕泽已经接口道:“我看糊涂的是你们,芷轩乃是青丘之国尊贵的九尾神白狐一族的族长。他与你们的大祭司镜舞在一起,是再相配不过了。你们会误会他是九尾妖狐,不过是因为他恰好与那妖王有着一模一样的原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