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晓一直很不安,按理说,当年李安业没有帮他偿还债务,他肯定心理不舒服,他是个小人,雇人去伤害自己的哥哥,而现在他又出现在李家,到底想干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叙旧而已吗?
承希有夜戏,他又走了,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琳晓的心慌着,她越舍不得承希,就越怕他知道真相,他要是知道当年的事,会不会……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李叔真相,让他提防着李安国。
不,不行,如果李叔知道真相后不原谅她怎么办?那她跟承希的缘份不就到此中断?他肯定会怪她,明知当年是有预谋的,明明已经事先知道真相而没告,是有预谋的隐瞒。
怎么办,这么做也不行,那么做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
不,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李安国肆意伤害李家的任何人,对,绝不容许。想到此,她狠下一条心,转身将门打开,刚要踏出门口时,却发现了李安国的到来。
他一脸笑意,读不懂他的心思,老奸巨猾这一词十分贴切地形容了他这种人。
琳晓愣了一下,停住脚步,“二叔,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这也是我想问的,这么晚了,你出来干什么?”李安国是见过世面的,看得出他的到来已经让琳晓陷入了恐慌的地步,那一脸绷紧的小脸,还有那闪烁的目光,他已经知道琳晓肯定知晓了以前他跟她父亲那些交易了。♀
“我口渴,想下去喝点水。”琳晓利索地回答完后,刚准备下楼,便听见李安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对于你父亲的死,我表示难过。”他突兀的声音在夜里显得那么刺耳,可效果却也是显眼的,琳晓的脚步停了下来,背对着李安国,她没有回过头来。
“二叔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琳晓怔了许久,回过头来,扯着嘴角那抹牵强的笑容望着李安国,“二叔认识我爸爸吗?你是他生前的好友吗?难道我爸也是二叔的救命恩人?如果想报恩的话,可千万别再打我的主意了,因为我已经属于别人了。”
装,继续装。李安国伪善地笑着,“二叔没有孩子,别担心这个问题。”
没有孩子?琳晓愣了一下,难道说李安国没有结婚?怎么可能,再怎么说,他也是李叔的弟弟,怎么可能没有女人替他生孩子?
“二叔真会开玩笑。”琳晓觉得此刻的谈话特让人不舒服,气氛不对,什么都不对。
“我没空开玩笑,当年若不是有个人临时坏了我的计划,现在坐在李家最高处的人可就是我了。”李安国毫不掩饰地说出了当年的计划,他面露狰狞,步步逼近琳晓。
“看来二叔这么多年来仍然没有改变你的贪婪,你回来的目的不是叙旧情,而是另有阴谋吧!”琳晓也不甘示弱,她不信李安国敢去李安业那揭露当年的真相,倘若这个真相揭破,他可能永远都别想进李家大门。
“看来你是知道我跟你爸的交易?”李安国冷笑着。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爸跟你不一样,他用他的死弥补了他的过错,而你,用逃避来解释,你以为过了这么多年,真相就会被掩盖吗?”琳晓认真地盯着李安国,“如果你回来只是想继续伤害李家的任何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跟你同归于尽的,我说到做到。”
李安国怔怔地看着琳晓,她眼中秀出来的坚定跟狠劲让他明白,这个女人比当年她的父亲狠太多了。
他怔了一会儿,便呵呵地笑出了声,“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不用那么认真。”
“我认不认真取决于二叔的态度。”琳晓扭头便下了楼,转身的一刹那,她发现自己的手心都冒出冷汗来了。
李安国本来还想从孙琳晓这里有些突破,看来他把这个柔弱的女人想得太简单了。
当年李安业没帮李安国还赌债,后来他只能听从债主的安排,远渡越南打工,在那边,他认识了一个女人,也生了孩子,可他的赌瘾并没有戒掉,因为别人的怂恿,他再次沉沦,后来债主上门,他带着妻儿逃跑遇车祸,妻子跟儿子当场丧生,他在床上躺了半年才醒过来。他恨这个世界,如果当初李安业帮他一把,他也不会流落在外,也不会娶妻生子,更不会失去一切。
这一切他都恨,恨孙琳晓的父亲出尔反尔,没按计划实行,恨李安业这个老东西,竟然不念旧情,害他失去妻儿,这些恨,他都要讨回来。
翌日,这是李家第一次全家比较齐地吃早餐,唯一少了承希,李安国没了昨晚的丑陋嘴脸,一脸笑意地望着每个人,哈腰问好着。当问到琳晓时,二人心照不宣地收回了该有的笑容。
吴莲芳见状,斜起嘴角冷笑着:“弟妹似乎对二叔回来似乎心有芥蒂呀?”
琳晓本来默默地吃着早餐,无意招惹任何人,却没想到再次遭到吴莲芳的挑衅,她淡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望着李安国道:“二叔,大嫂说我们俩个合不来,是不是有这回事?”
李安国愣了一下,这丫头看来平凡,却不是省油的灯,若想在她身上找到突破口那是难上加难,反倒是一旁的吴莲芳,似乎对这个孙琳晓没有好感,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合得来,合得来,二叔跟李家的每个人都合得来。”李安国呵呵地笑着,圆滑地回答着。
李承宇静静地坐在一旁吃着,用眼角轻轻地瞟了瞟琳晓,只见她虽带笑意,却一脸沉重,看来刚刚那句话似乎暗藏一些寓意。这个二叔不是善类,当年的事迹他早有听说,对于他此次突然回来,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多长个心眼总是好的。
“承宇呀,来,二叔给你将牛女乃满上。”李安国像个勤劳之人,忙来忙去的,看得李安业笑意一直挂在脸上。
“好了,安国,坐下吧,孩子们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李安业招手让李安国坐下来。
“好,马上来了。”李安国坐回自己位置上,环望四周,感慨地说道:“看到大哥一家其东融融地坐在一块,我觉得好开心。”
听此,李安业顿时一愣,“安国呀,这些年你没结婚吗?”
“结了,但是出意外了,孩子跟母亲都离开了。”李安国带着悲伤地说着。李安业拉起他的手,安慰着。
“好了,别想了,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我们兄弟俩以后就住在一块,有个说话的伴。”李安业也对当年没有伸出援手而自责,若不是当年被气到极致,一次次地帮忙后他仍不悔改,他怎么会狠下决心不帮他呢?
“嗯。”李安国重重地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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