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搞明白没有?你爹爹究竟是怎么回事?”老远见范长风匆匆赶来,李陶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搞明白了,阿陶!你冤枉我爹爹了,并不是爹爹不理你,而是他遇到麻烦了,现在顾不上理你!”范长风气喘吁吁道。
“遇上麻烦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陶心里焦燥不安起来,若是范和甫这里出了什么差错,那自己的计划就等于夭折了,他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听范长风说完,李陶才知道范和甫真的是遇到大麻烦了。
范和甫的范记商号是经营各地特产的老字号,除了酒、茶、丝绸生意之外,最主要的便是盐了。
大唐的盐铁都是官营,盐虽然不允许私人生产,但却可以经营。当然,必须要有官府发放的盐引。这些年来,庐州城中的盐有一部分便是由范记商号经营的。
此次,范记商号受庐州刺史委托,专门从浙江押解了十车食盐送往庐州城。为了赶时间,押车的伙计星夜兼程,不想前天子夜时,在舒城县地界一个叫柳树湾的地方,被一伙强人眼睁睁劫走了十车jing盐,伙计被绳捆索绑扔在路旁,昨天早上才被路人解救。
范和甫向县衙报了案,苏县令一听吃惊不小,这十车盐可是要送到庐州城去的呀,且范记商号千里运盐,这眼看就到目的地了,却在自己的地界被抢,这案子能破还好,要破不了,苏县令肯定没好果子吃,可仅从捆人的绳子和封嘴的布条去破案也太不靠谱了。
苏县令从押车伙计那里得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其中一个伙计在和那些恶人打斗时,曾不小心砍破了车上的一袋盐。
苏县令一听马上转忧为喜:恶人驾车逃跑,车在路上颠簸不停,那盐自然撒落一路。
苏县令急命捕头带人前去柳树湾循着盐迹查找。可也是天公不作美,好端端的天,竟下起暴雨来。很快,苏县令派出的人一个个落汤鸡似的回来了。这地上的盐被雨水一冲,都化了,还查什么呢苏县令没辙了,到了下午,他只好在县衙贴了悬赏告示,开出赏金五十贯,希望有能人能帮助破案。可直到今天上午,还是无人揭榜。
李陶听罢,不由愣住了,不管是谁碰到了这种事情心里都不会好受。此时自己若是再去找范和甫说捐资办学的事情,那就太没有人情味了。可这办学之事也耽搁不得,没有了资金来源,办学便成了一句空话。李陶思虑再三,决定先帮范和甫尽快找到这些盐,再说捐资办学之事。
可是不论李陶如何绞尽脑汁始终是想不出办法来,这让他相当的郁闷。
……
“阿陶,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讲得颠三倒四的?”华菁菁不满地抗议道,
李陶虽然在想着心事,但也没忘给大家讲故事。如今学生们已经成了习惯,每ri下了私塾,十八个孩子一个不少的都聚在柳树边,听李陶讲故事。由于今ri李陶心不在焉,自然是漏洞百出。
“阿陶一定是累了,要不今ri就别讲了,先让阿陶歇着,明ri再讲!”还是卢月儿体贴李陶,为李陶解围道。
华菁菁听卢月儿如此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也关切地问道:“阿陶,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找爹爹给你瞧瞧?”
“阿陶步是不舒服,而是遇上难心事了!”范长风在一旁道出了真相,
“九郎,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望着范长风。
范长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述说了一遍。
卢月儿见李陶是在为自己的事情而烦恼,不由眼圈一红:“阿陶,都是我不好,让你受累了!”
李陶见状赶忙安慰起卢月儿,其余人在七嘴八舌地商量办法。
“李陶,我有一个法子可以帮你!”一个怯怯的声音突然传来。
嘈杂声顿时消失,众人齐齐转头朝着一个孩子望去。
“阿灿?你真的有办法吗?”李陶惊喜道,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出卖过李陶的阿灿。
“嗯!阿陶,是这样的……”阿灿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李陶听罢,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谢谢你,阿灿!”
……
舒城苏县令此时正待在内衙中发愣呢,这劫盐的案子像一条毒蛇,缠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县令!范记商号的范掌柜前来求见!”就在此时,一个衙役前来禀告。
“知道了!你去告诉他,我会尽快破案的,让他回家耐心等待便是!”苏县令不耐烦道。
“范掌柜说他有办法破案了!”
“什么?快快有请!”苏县令大喜……
不一会,范和甫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大堂之上。
“范掌柜,听说你有办法破案了?”苏县令一见范和甫就迫不急待地问道。
“苏县令,不是我有办法,是他们有办法!”范和甫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小孩。
这两个小孩不是别人,正是李陶和阿灿。
“你们?有办法破案?”苏县令狐疑地望着李陶和阿灿。
李陶将手中的悬赏榜文晃了晃:“苏县令,我想现在请你派人跟着我们去找那些抢劫盐车的强盗,如果找到,我们领赏。如果找不到,我自愿挨五十大板!”
苏县令此时已没了主意,心想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就安排捕头带人跟着李陶和阿灿去抓人,自己和范和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大约一个半时辰后,苏县令正心急如焚地思忖着如何向庐州刺史交差时,就听捕头上了大堂朗声回禀道:“县令,抢劫盐车的强盗已经拘拿归案,十车盐也如数被追回
说罢,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带上堂来,这些人被铁链锁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强盗们画了押,被带走了。苏县令做梦一样,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和范和甫打了个招呼就要转身回内衙。
“苏县令,您还没有赏我们呢!”李陶的声音在苏县令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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