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施敬之的死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哪知第三天中午,张玮又急匆匆来找李陶了
张玮递上了一封信:“李小郎君,这是施家的仆人送来的,您先看看!”2m
李陶拆开信一看,有些吃惊,信上写着:敬请张参军赴晚宴,您一个人来或是带随从人员皆可,若是您的的话,请自带筷子和汤匙
是施夫人下的请柬,好聪明的女人
张玮有些犹豫,去还是不去?拿不定主意,于是便来找李陶商量
“去,为什么不去?”李陶非常想知道这施夫人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毫不犹豫地决定了
李陶和张玮在傍晚时分来到施敬之的家,那是一个很华丽的宅院施夫人还在厨房,丫鬟把二人引进了客厅,端上了茶张玮心中有些紧张,时不时警觉地看着四周
突然,身后的帘子响了,他们回头看到一个小娘子走了进来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穿得雅致而大方,脸上却有说不出的焦急
小娘子一进来便开口问道:“请问,哪一位是张参军?”
张玮站起来身来:“我就是,不知道小娘子你是……”
小娘子道:“我是施敬之的女儿张参军,听说您在打听我阿娘的事情,求您别把我阿娘抓走!我父亲是一个很冷酷的人,我是看着阿娘被辱骂和殴打长大的,但是阿娘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也没有说过我父亲的一句坏话就算……就算父亲的死是由于阿娘,那也是为了我,她是为了把我救出来……”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变得凄凉
张玮在一旁忍不住说道:“不管他多残酷,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呀!”
那小娘子双手掩面,痛哭不止:“是的可是父亲死了,我却一点也没有悲伤,你不知道父亲对我做的事多么残酷!”
此时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对二人杆福,把小娘子拉到一边:“你怎能如此没有规矩?不用的,张参军是个聪明人,他肯定会理解我的我没有给你父亲下毒”
说罢,施夫人让丫鬟把小娘子送回后院
施夫人将张玮和李陶请到饭厅,先自报家门:“我的父亲叫江子千,曾经是宫里的御厨父亲没有儿子,所以我学习了父亲做菜的技巧,今日的晚餐,我会充分使用父亲的技术来做,菜单和我相公死前吃的一模一样,我一定让二位心满意足”
话音刚落,施夫人便拍拍手大声吩咐道:“上菜!”
几个丫鬟捧着菜,走了进来,把菜放到桌子上
最先是凉菜,凉拌腰花,凉拌贺,油淋鸡,油焖笋
张玮和李陶都没有动筷
施夫人微微一笑,仿佛早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似的,依次从每一盘菜中夹了一口吃了,然后很客气地说:“二位,请尝尝我的手艺”
见施夫人每个菜都亲自品尝过,张玮这才放心下来,于是安心地动筷子,哪知这一动就停不下来了
天哪!真是好吃极了,不愧是御厨的女儿,手艺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如风卷残云般,张玮本来就是能吃的主儿,现在更是把饭量发挥到极至,一个人就吃了一大半李陶虽不像张玮那样狼吞虎咽,但也吃了不少这饭菜确实美味极了,而且每一道菜虽然都用了很多油,但由于手艺极好,吃到嘴里却一点也不油腻
凉菜之后是主菜,内容就更丰富了:红扒鱼翅八宝鸭松香豆腐等等,不一而足
主菜过后是主食,先上一道卤菜肉丝面,香气四溢张玮模着鼓胀的肚子,还是忍不赚又拿起了筷子,呼哧呼哧地吃起来,李陶想拉都拉不住然后是有名的虾仁蛋炒饭,绿色的菜叶,红色的虾仁,黄色的蛋沫,白色的香稻米,实在是美味张玮已吃得脸色发白,胃撑得都快破了,但是还想继续吃
李陶刚想要把张玮从饭桌旁拉开,却见最后一道甜点八宝饭上来了
张玮早已吃得忘乎所以,见甜点上来了,急忙下筷,哪知刚吃了两口,身子向后一仰便栽倒在地了
李陶急忙扶住他,朝着施夫人大喊:“快把芥末放到汤里拿来!快!”
……
张玮躺在施府客房的床上,已经好多了,只是还觉得恶心幸亏李陶及时给他喝下芥末,让他把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才没酿成大事
李陶神色郑重地望着施夫人:“我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杀死了施敬之”
听了李陶的话,张玮强打精神问道:“李小郎君,是不是八宝饭里有毒?”
李陶摇头:“不是,八宝饭里根本就没有毒,她所用的毒是从身为御厨的父亲那里所学到的出色的厨艺”
李陶倒上一杯水,放在张玮的床前,然后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一个一个放到水中,说:“和你一样,施敬之也是觉得好吃极了,不能停口可绝大部分的菜都使用了大量的油,味道很浓,量也很多”
张玮看着水面渐渐地升高,已经到了杯子顶了
“连你这样身体健壮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一个肝脏很弱的中年人呢?当最后吃甜点的时候,超过了身体的极限,结果……”李陶手中最后一枚铜钱扔进了水杯中,水溢了出来
李陶叹了口气:“就像最后一枚铜钱使水溢了出来一样,生命从他的**里溢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施夫人神色自若:“我早就说过,聪明人会明白的”
“那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李陶有些不解
施夫人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却是一脸的黯然:“我跟他成亲是一步之差,和他在一起生活的十八年,真是不堪回首,我对自己已经绝望了但是,我的女儿正是大好年华,他竟然为了升官,要把女儿嫁给朝廷的一个大官去做小妾那个人和他一样,是个没有人性随心所欲非常可恶的男人,我无法想象我的女儿将会怎样度过不幸的一生所以,我决定下个赌注!”
施夫人的神色又变得坚定,“我平时给他做的菜,都对用油进行了适当的控制,可是这次我没有控制我在赌他是会不加节制地吃死,还是吃不死活下来这命运由我相公自己决定,而我,赌他会死!”
李陶和张玮面面相觑,头一次遇上了这样的案件
a
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