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岳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李陶大喊道:“走!跟我出发!”
说罢,李陶翻身上马,率先向前而去。
李大领着那些孩子们紧紧跟在李陶的马后,队伍整齐,速度并不亚于骑在马上的李陶。说起来,现在这速度与他们平时训练的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主母,那我们也去了!”
“去吧!”
裴岳与李白冲出府门,向前紧追而去。
……
宰相府后园的一角有一个人工湖,湖水显得很平静,一阵微风吹来,刚才水平如镜的湖面立刻泛起鱼鳞般的波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银光,像撒满了珍珠一样。微风一过,湖水又恢复了平静。湖虽不大,石桥却不少。倒映在湖中,桥身桥影融合在一起。湖边种了一排柳树,柳叶倒垂在湖面上。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每隔一段,就有一幅简单的画,比如鱼、花盆等。湖的北边有一座小土坡,土坡上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凉亭。
李陶此刻正站在凉亭内,宰相府内的情形一览无余。宗楚客的宰相府虽然赶不上大明宫,也算得上是金碧辉煌了,可此时却一片狼籍。
“主人,任务完成了!”李大来到李陶面前报告道。
“完成了?”李陶头也不回地问道。
“是的!主人!”
“我的命令是什么?”
“不让一处地方是完好的,不能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李大高声答道。
“那我问你,我站的这个地方怎么完好无损呀?”
凉亭内雕梁画壁、石桌石椅果然完好无损,李大心中暗道:这不是因为主人你在这里嘛,我们才没有动手。
心中虽然如此想,可李大嘴上却利索地答道:“是,主人!我这就将他平掉!”
“还有,你看那湖中是什么?”
李大顺着李陶的手指方向看去:“主人,是一座假山!”
“它怎么也是完好无损的?”
李大愣住了。这假山在湖中央,主人竟然将它也不放过。
“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李陶走的时候,轻飘飘丢下了一句话。
……
当李陶再次来到宰相府前院的时候,这里与之前见到的金碧辉煌已截然不同。说是一片狼籍也丝毫不过分发。李陶掉转,微微点头,看来他对这些童奴们的破坏力相当满意。
“小主人,宗楚客在我们来之前就溜了!”裴岳
“溜了?”李陶皱眉道:“溜到哪里去了?”
“据李申的人说,宗楚客逃到了皇后寝宫。”
“皇后寝宫?”李陶不屑道:“他以为在那里就安全了吗?痴心妄想!”
“郡王,这些东西怎么处理?”李白指着不远处一堆珍宝古玩问道。
李陶走到近前,随手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翡翠笔筒,笑道:“看来,宗楚客这些年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嘛!”
说罢,李陶吩咐道:“李白。你去雇几辆大车来,将这些东西全部装车拉走!”
“拉到哪里去?”李白傻傻地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赶紧去吧!”李陶挥挥手道。
“好嘞!”李白一阵风似的跑了。
……
很快,那些财宝便装上了车,整整十五大车。
李陶看着这些东西。挥手道:“出发!”
“小主人,你看!”裴岳突然指着前面道。
李陶放眼望去,只见数百名衙役将他们团团围住,那些衙役如临大敌般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在长安城能出动这么多衙役,毫无疑问只能是京兆尹府。
李陶笑道:“没想到这陈适也来凑热闹了!”
李陶走上前去,看见领头的的正是京兆尹府的总捕头马鸣。
“马总捕头,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呀!”李陶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属下参加蓝田王!”马鸣向李陶行礼道。
“不知马总捕头搞出这么大阵势,这是为何呀?”
马鸣心中苦笑:我这阵势还算大?跟你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蓝田王见谅,我这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绝没有冲撞蓝田王之意。”
“奉命行事?”李陶点点头:“那就怪不得你了。这样吧,你让陈适前来与我说话!”
“蓝田王请稍等!”
不一会,陈适与马鸣出现在了李陶面前。
李陶年看着陈适也不说话,只是若笑非笑地望着他。
“蓝田王……下官……也是……不得已……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让下官务必……将侵入宰相府的……造反之人全部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陈适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将话说完。
李陶依然是那副表情:“那陈府尹的意思是要将我拿下了?”
“下官也是……噢……不不不……下官……”
“陈府尹,你利索点。给句话,你准备怎么做,我不会怪你的!”李陶直截了当道。
陈适重重一跺脚道:“罢了,大不了不要这乌纱帽了,我是决计不会为难蓝田王的!”
说罢,陈适对马鸣命令道:“将人撤回,让蓝田王过去!”
马鸣有些为难道:“可是皇后娘娘那里……”
“皇后娘娘怪罪下来由我担着,你就不用管了!”陈适挥手道。
马鸣无奈道:“是!府尹大人!”
“等等!”李陶叫住了马鸣。
“陈适,你很不错,果真没让我失望,你晓得轻重利害,我怎会让你陷入绝境?”说到这里,李陶从怀中掏出中宗的御赐金牌:“这东西你与办案时见过,我是奉旨办事,你自然不能阻拦,如此便能顺理成章地向皇后交待了,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教你了吧?”
陈适听罢大喜:“多谢蓝田王,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
“什么?陈适没拦住他?”韦皇后皱眉道。
“是的!”探听消息回来的人继续禀告道:“蓝田王手持陛下御赐的金牌,陈适自然不敢阻拦!现在蓝田王与他的家奴正押着那些大车浩浩荡荡朝着皇宫而来!”
“皇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呀!”宗楚客早已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