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十三欲言又止。
伍管家讥讽道:“你现在还要回公主府吗?”
他轻轻地摇摇头,语气冰冷而阴沉,“不用了,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公主不想再看到你了。”
“你要干什么?”狼十三又惊又怒。
伍官家冷冷地说:“我是奉公主之命来送你一程的!”
狼十三再次怔住。
突然,他疯狂地大笑起来。笑毕,他不屑地说:“就凭你也想杀我?”
伍管家的瞳孔猛然收缩,也大笑起来:“你现在连手也没有了,难道我还杀不了你吗?”
狼十三冷然道:“你说得没错,那个杀手狼十三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狼十三不是一个杀手了。过去是我眼瞎,没想到公主比我还要瞎!”
狼十三的话还未说完,伍管家已经出手了。
伍管家作为太平公主的头号心月复,一身武功自是不凡,他心中虽有些惊异,但是他实在想不出,失去了一只手的狼十三凭什么说自己杀不了他。
等到伍管家明白的时候,他已经倒下去了。伍管家做梦也想不到,狼十三的左手会比他的右手更可怕!
看着伍管家的尸体,狼十三扔掉手中的刀。
好半天,他才慢慢地瘫坐到地上,两行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
李隆基坐在李陶面前不由佩服道:“陶儿,真有你的,你怎么知道太平公主今晚肯定会派人来行刺你。『**言*情**』”
李陶叹了口气道:“就因为我们告知了她明晚要起事的计划。”
“太平公主知道明晚的计划与刺杀你有何关系?”李隆基依然不解。
“她是以她之心度我之月复,当她知道我不出面而由你动政变,以为我有与她一样的心思,想坐收渔翁之利。她岂容得我与她分羹,必定会除去我而后快!”
“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
李陶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裴岳进屋而来:“小主人,果然不出你所料。太平公主要杀人灭口。”
“那个狼十三安顿好了吗?”李陶问道。
“已经安顿好了!”
李陶淡淡道:“太平公主可能想不到。她的这手臭棋,将会把她辛苦经营多年的那些杀手全部葬送了。走。带我去见见这个狼十三。”
……
十一月初四,李陶早早就起床了,连早饭也是在祥和客栈的客房内吃的。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李隆基将在今晚动政变。一切都已经计划妥当,只要按部就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不知怎么回事,李陶心中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耐心地等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丑时刚过。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李陶听出这是之前与李申约定好的。
“小主人,出事了,临淄王让兆祥迅速给小主人报信。”李申一进门便急急说道。
童兆祥是李陶派在李隆基身边的,为的是有什么急事可以及时通报给李陶。没想到昨日才把人派过去,今日便用上了。
“不要急,慢慢说!”李陶示意李申先坐下。
“王毛仲突然失踪了,临淄王担心事情已经败露,想终止政变的计划,特来问问小主人的意见。”
李陶听罢,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起身在屋内踱起步来。
王毛仲是当初李陶在潞州买来的四名壮奴中的一个,李陶还设法让他们月兑离了贱籍。后来,李陶将王毛仲与李宜德送给了李隆基,让他们保护李隆基的安全。李隆基对王毛仲与李宜德非常信任,回到长安后,李隆基不管去哪里,王毛仲与李宜德始终会跟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既然是心月复,李隆基政变的秘密自然不会隐瞒他们二人,不仅如此,还让他们在政变当中担任着重要角色。李宜德将会跟着李隆基亲自杀入皇宫,王毛仲则负责代表李隆基与羽林军的陈玄礼、葛顺福联络。如今在政变即将动之际,王毛仲却突然失踪了,不仅切断了李隆基与羽林军的联系,而且很有可能让李隆基陷入危险之中,李隆基想中止政变也在情理当中。
过了好一会,李陶停了下来,他对李申道:“你去告诉临淄一,王毛仲的失踪只有一个可能,他害怕政变失败自己受到牵连,所以躲起来了。若是他被韦后的人抓去或者主动去告密了,长安的形势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所以不能因为王毛仲的失踪而停止政变。或许王毛仲现在还在犹豫观望之中,一时半会不会去告密,但若停止了政变,假以时日王毛仲分析一番形势后,就很难说了。你告诉临淄王,羽林军那边我会亲自去联络,让他放心,按照原计划进行便是!”
“是,小主人,我明白了!”李申点头而去。
……
右羽林军营地陈玄礼的屋内,葛顺福焦躁不安道:“老陈,这王毛仲怎么还没来,临淄一那边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陈玄礼虽然也有些心浮气躁,但他还是劝道:“应该不会吧,我们还是再等等。”
陈玄礼话音刚落,便有亲后进屋来报告:“启禀陈中郎将,羽林军高大将军派人来,指名要见您,现在正在营门外等待!”
葛顺福听罢,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中宗暴崩之后,韦后将长安内所有军队的主将全部换成了自己的心月复,羽林军是守卫皇宫的主要力量,自然也不会例外,现任的羽林军大将军就是韦后的外甥高嵩。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高嵩派人来指名道姓要见陈玄礼,莫不是这看出了什么端倪。
想到这里,葛顺福紧张地站起身问道:“来人是为了何事?”
“他说是有要事,奉了高将军的将令,只能当面说于陈中郎将。”
葛顺福还要说话,却见陈玄礼向他摆了摆手,对亲兵道:“将来人请到我这来。”
“是!”亲兵应诺转身而去。
“老陈……”葛顺福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陈玄礼倒是坦然了许多,他笑道:“老葛,事到如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高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们先见见来人再说。”
葛顺福无奈道:“也只好这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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