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炎情知不妙,而就在他打算向水底潜去时,却见阿朵张大了巨口,那巨口处一团泛着红光的气团疾速轰出。♀
那气团带着呼啸的风势掠过水面,在它擦过的水面上竟然有蒸发的白汽袅袅升起。
方玉炎惊得睁大了双眼看着这个火势汹涌,飞速运转的幻力产物。
他知道面对如此庞大急速旋转的气团没有任何躲避的机会,实不想这个巨兽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幻术,他只是下意识地将断剑拦在身前,而身周的幻力倾注而出,只求拦下这气势磅礴的一击。
方玉炎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他瞬间感到一股炙热难耐的热力轰了上来。
那强劲的风势直将他吹得向着远处滑去。
方玉炎有些不明所以地睁开了双眼,却看到那个气团正慢慢地消失无形,而他身周的结界防御以及断剑一并闪烁着暗红的光彩。
方玉炎感到手中的断剑由暗红慢慢的转淡,最终恢复到了原本丑陋的黑色。
方玉炎不解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这个强大的气团消失的莫名其妙,而对面的阿朵却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蜷缩着身子恐惧地望向了方玉炎。
方玉炎对这突然转变的场面有些不能适应,他看着对面阿朵那隐去红色的眼球充满了畏惧和驯服的神色。♀
方玉炎大着胆子向着阿朵走了过去,而阿朵也似乎完全没有了躲避和暴怒的情绪,相反它伏下了头颅如同一只娇弱的小宠物。
方玉炎尽管不是十分明白,但是他还是径直走到了阿朵的头颅前,他谨慎地伸出一只手,在阿朵伏下的头颅皮肤上轻轻地抚模。
阿朵低低地哼着,方玉炎不禁大喜,他冲着阿朵道:“可以载我回去救大伙吗?”
阿朵只是低低地哼着,方玉炎便御风而上飞上了阿朵的头顶,接着他轻轻拍拍阿朵的头,指了指回去的方向道:“如果你能听得懂,我们就回去救大家!”
阿朵似乎听懂了方玉炎的话,他呼得抬起了头,慢慢地向水下潜去。
方玉炎知道阿朵要出发了,于是他幻化出一条索状物紧紧地围住了阿朵的背鳍,接着阿朵便潜到水面下急速地向着回来的方向游去。
方玉炎紧紧地以幻力扯住阿朵的背鳍被阿朵拉扯在水面上乘风破浪般急行而去。
优尤和马宗雨良久地望着早已静止的水面不发一言,优尤隐约的有些担心地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阿朵好像很怕他!”
马宗雨远远地看去,不由地深深地呼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方玉炎那毅然地一跳给了他不小的波动,换作是他会不会如方玉炎那样坚定地跳下去,还是会选择另一条出路?
优尤看着心事重重的马宗雨终于又转过去头看向了阿朵消失的水域。
这时渺阎已经收拾掉了那些追来的小股敌人,他飞身来到池塘边向优尤两个人了解了情况后,便悠然地坐到了一边的凉亭里。
优尤不解地看着渺阎问道:“老前辈,你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渺阎摇了摇头道:“别说没有,就是有我也得等方玉炎回来再说不迟!毕竟他是为了我们大家才跳下水的嘛!”
优尤有些焦急地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您是不是有找回阿朵的办法?”
渺阎果不其然地再次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有就不会坐在这里等了!”
优尤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情不愿地挨着渺阎坐了下来,她坐到那里不禁有所感触地道:“不知道太祖爷爷和樊夜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渺阎不由地宽慰道:“你们的太祖爷爷神通广大,那些人很难伤到他的!”
优尤轻轻地点了点头,便陷入一片沉静当中。
却在此时,只闻马宗雨大声地呼喊道:“你们快看,太祖爷爷!”
优尤听了忙从亭子里奔了出来,只见远处天边一道火红的光影向着这边飞至。
优尤认得那是亚约的圣宠炎龙,优尤本是十分的欢喜,却见那炎龙之后紧紧地跟着为数不少的敌人。
渺阎走了出来,看到天边的场面面色大变,他看出亚约已然受了重伤,想不到叱咤当年的亚约竟然被旬天逼到了如此境界,这样看来旬天的幻力可想而知。
那条炎龙速度奇快,只片刻便急落至了这处池塘边上。
亚约踉跄地从炎龙上跃下来,而樊夜更是被摔得浑身酸痛。
亚约快速释解了炎龙,他急匆匆地看了看优尤等人苦笑道:“看来阿朵是不在这里了?”
优尤用力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阿朵还是被方玉炎给吓跑了!”
亚约脸上苦涩的表情再次涌了上来,他轻轻地拍了拍脑门道:“我倒忘记了之前提到的阿朵遇到方玉炎的事了!嘿嘿,是我大意了!”
优尤还未等答话,便看到敌人已然落到了面前,旬天一脸笑意地看着亚约道:“亚约老儿,想不到你竟然连渺阎老儿的行踪都交待给我了,这样倒省得我再费二般功夫了!”
渺阎“呸!”的一声,冷冷地道:“你却不知今天倒有可能是你的祭日!”
“哦?”旬天似乎很有兴趣的神情看着渺阎道:“却不知那个主宰我旬天命运的人物何在呢?”他仿佛十分满意自己这不无幽默的嘲讽,他看着对面的几个人放声大笑起来,他身后的手下也开始应和着一起大笑起来,如同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样。
旬天待笑声渐渐止歇后,才重又换上了他那冰冷的目光,他扫视着在场的众人,现在能与之一博的可能也只剩下渺阎一个人了,而亚约在受了他几次强大的重击之后,显然已经力不从心了!
渺阎很分得清情势地站在了一众人的身前,他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平和从容,仿佛是在面对日常的切磋比试一样的淡定。旬天上下打量着对面的渺阎道:“上次让你逃掉了一条老命,这次恐怕就不会再那么幸运了吧!”
渺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或许我的老命本身就比较硬,再获重生也未尝可知!”
“我很赞赏你的乐观态度!哪怕只是临死之前的嘴硬也好!”旬天二话不说,轰得祭出无数细小的枝蔓来,那些枝蔓如同一丛丛细小的绒毛一般在他的身周随着微风轻摆晃动,而又如同那湿潮的苔藓一般稠密而碧绿。
渺阎缓缓祭出了水元性的结界来,那是如同水波一般的无规则重叠的防御之界,旬天看着也不禁赞叹道:“看来你恢复得差不多了,这等了得的结界还真是举世少见哪!”
渺阎打着哈哈道:“旬天老儿休要过谦!我们还不是彼此!彼此!”
两个人说道这里竟然一并哈哈大笑起来,就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畅然而无所顾虑。可只有在场的众人才知道在这看似友好的笑声之后,将是如何一场绝命的厮杀。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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