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星但觉那翅鞘在其背后凶吼而至,他不及细思将那乾坤二位的进击挡下之后,便将长链幻化伸长将自己周身团团绕舞,不一时便将自己周身以长链作茧自缚。
那翅鞘丝毫不理会,只是张口吞下。而就在这时翅鞘狂吼不止,虚化实体登时破散无形,哈依门拓忙以剑柄将之元神封印,但见那冀州星长链围成的圆团之处根根倒刺上玄光四散,翅鞘口中的黑雾在那玄光碰撞之下渐渐消散,化为虚有。
接着那索链盘旋回绕,慢慢现出冀州星的面孔,接着一圈圈荡舞最终长为一条手臂长的索链持于冀州星的双手之间。
哈依门拓见此人果然要比那钱少阳难斗的紧,那钱少阳毕竟在与哈依门拓对战之时轻视之心占了上风,而此时的冀州星明显知晓了哈依门拓的实力,更何况钱少阳与之幻力相当,想来冀州星也不会再步钱少阳的后尘,轻易败在哈依门拓的手中。
哈依门拓目光如电,身周的八卦之形肆意变幻,令人看不分明方位运使,他在与钱少阳对诀之时只是暗藏八卦玄机,此时却是斗然将最玄妙的卦位互易显示出来,意图震慑敌人。
冀州星见了哈依门拓那幻影无形,交替机变的八卦之形时,不出所料的面若死灰,他实不知哈依门拓竟然拥有这般的天赋,这卦位交替互易可谓这八卦幻术中的巅峰。
试想那卦位各有千秋,每一个位置均有无穷的变化。若是想将之相互交替变换卦位,试要有对每一个卦位无穷变化的精确通晓,而且当攻击之位替换上守护之卦时便无端会产生互斥相离,这样对于施术者便会无形地产生极大的反噬作用,而跳位易卦却是更加难上加难,那则是需要有对卦位极强的感悟能力,以及对各个卦形属性和能力清晰的认识才能够运转自如。可以说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虞。
而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已到了念至卦形,神嘱位换的境界,这是任何一个木族修习八卦幻术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却不想竟然被眼前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轻松实现。
冀州星的心中不禁惊异无双,他不由地想到了那个机智幻术均至仙境的傲才哈依奉明,他便是对幻术有着极强的领悟能力,他的能力至今在木族仍是被传颂为佳话,仿佛竟是有通天之能。而冀州星亦是有幸见识过这哈依奉明的八卦易位的能力,当时他只是略窥其冰山一角。便觉自身所学根本便如凤毛麟角,不值一哂。
哈依奉明那幻术简单实用,只是一片飞叶便可有破石之能。只是一记近身长拳便可轰裂一座小山。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却不知为何竟败在了旬天的手中,而且形神俱灭,不知所踪。♀
而眼前的这个少年显然是继承了那哈依奉明的血脉,无论是幻术还是机智均是异于常人,让人难及项背。适想此时的哈依门拓便有如此卓然之才,假以时日他将会变成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物。冀州星一想到这里,不禁心中生寒,额间冒汗。他心头杀意凛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趁着他羽翼未丰,将之斩杀在这个地牢之中。否则他日这个少年羽翼丰满,恐怕自己只得提头待毙了。
冀州星眼光灼灼。他将手中的索链在身前螺旋卷舞,但见一个个圆环之形波浪一般横掠而出,那索链盘绕出的圆形向外扩散,渐渐地变大起来,冀州星大喝一声那圆环之形一波一波向着哈依门拓斗然袭去。
哈依门拓见那圈转的环形一波一波衍生出重重玄光,若是正面迎击定会被那玄光环形困在其中,即使是八卦守御亦会被那一*无穷的攻势击破。哈依门拓看出门道不由分说将那翅鞘幻化而出,翅鞘再次获得自由狂性更盛,向着那环形之中急窜而入。那翅鞘体型庞大,即使那圆环渐渐巨大却也被翅鞘撑得玄光四溢。
冀州星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念力集聚,但见那环形迅速收缩,那翅鞘在那环中奋力狂吼,痛苦已及。哈依门拓嘴角冷笑,立时将那翅鞘元神封印入剑柄之中。但见圆环收缩回拢,竟是立时变为那细长的链状之物。哈依门拓不由冷汗直冒,若是那个被圈在环中的是他的话,恐怕现在早已肢离破碎了。好在他临危急智将那永不覆灭的翅鞘魂灵实化而出,否则这环形之阵还当真不易对付。
哈依门拓见冀州星那条索链变幻诡异,更是可长可短,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得远远站开,凝神戒备。
冀州星岂容他如此如此闲适,当下链风呼呼向着哈依门拓疾卷而去。
那干尸鬼爪泛着青气向着方玉炎急掠而至,方玉炎但觉那鬼爪之上阴气森森,泛着碧绿的鬼气。方玉炎不敢硬接,只是手中断剑劈斩,一时间斩月诀漫天散落,向着那干尸突突斩去。
那干尸半空中一声狞笑,竟然身化青雾,那一*斩至的剑气在那青雾之间穿棱横掠,只将那青气吹得浓淡不一。但是那团青气却好似凝聚在一处一般,待那剑气过后便又渐渐恢复如初。
方玉炎心中骇异莫名,却不想竟然有人可以修习到将自己的身体虚化的境界。他不由地想到了那个攻击圣器之渊的那个坤族沙化人,他便是可将身体异化为沙粒,无视攻击。而眼前的这个干尸却是可虚化为烟雾,想必是同一种幻术。但是这般情况下方玉炎的攻击完全的不起作用,如此一来只有挨打的份儿,绝无还手之力。
方玉炎正自迟疑惊异之际,却见那青气瞬间凝聚,干尸的身体陡然实化。♀接着猝不及防的向着方玉炎攻掠而至。如此近身之击方玉炎避无可避,只得将周身炎印水元加重,以求阻挡一时。却不想那干尸的鬼爪竟是轻易破掉方玉炎身前的双重结界,轰然击中方玉炎的胸前,那锋利的鬼爪登时没入方玉炎胸前肌肉。方玉炎只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遍布全身,几欲晕厥。方玉炎心中大骇,一时不知所以,将念力灌注断剑。那断剑似乎感应到了方玉炎的危机一般,幽然龙吟,在方玉炎的挥斩之下,一道玄金之光,瞬时将那干尸笼罩。
那干尸本似一击将方玉炎心脏掏出,却不想这少年临危一击竟是如此强大,饶是那干尸自诩幻力非凡,亦是不得不月兑了到口的肥肉侧身避让。那剑气来势极快,那干尸身如鬼魅。待要幻化青烟,却不想竟是已然不及。他呜呜怪叫,身周青气大盛。只得硬受了这一剑之势。
方玉炎得月兑此险。一时疼痛难忍,扑通一声摔在身后的地面之上。他缓缓支撑起疼痛的身体,但见胸口之处肌肉外翻,血流如柱。方玉炎慌忙以念力封住穴位,在胸口之处暂作调息,才勉强抑制住了血流。可是周身疼痛。额上冷汗涔涔,几欲晕厥。
此时方玉炎心神大定,他知道自己如此轻易便被对方得逞,实力悬殊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自己气馁所至。他突然自醒只觉汗颜。大丈夫死则死尔,有何可惧。他强自撑持。心中再无惧意,就算今日葬身于此地牢之中,也要让这个干尸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吃些苦头才算。
方玉炎心境回归,身上的疼痛便渐渐地不再明显,开始被自己的念力盖过,他抬起头来向着那干尸看过去,但见那干尸一脸阴沉的看着他,此时的他脸上一道深长的刀疤,血肉外翻,显然是为方玉炎适才的一剑击中。
那干尸不想自己占尽优势,竟然最后仍是被方玉炎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生平大战无数,从未有过如此折辱,他并不去管脸上的刀疤,只是凶巴巴地看着对面的方玉炎,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方解心头之恨。
方玉炎自知难敌对手,但是此时心中淡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就算伤势极重,却已然比之前的健全之身强大许多。他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断剑,念力汹涌灌注,决心死力相拼。
那干尸显然愤怒至极,他将那鬼爪缓缓送至嘴边,用舌尖轻轻地舌忝了舌忝那鬼爪上方玉炎胸口上的鲜血,他那干瘪深陷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鬼魅一般的颜色,幽幽惨碧的青光闪耀在他的双眼之间,他的嘴唇红得发紫,口中不停地吞吐着白色的雾气,只是鬼魂一般地向着方玉炎的方向看去。
方玉炎凝神戒备,对这一切视若不见,他一心对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也不会去做那无谓恐惧之事了。方玉炎本就胆大至极,此时一旦想通了这一切,更是毫无畏惧,凛然生威。他手中的断剑轻吟不止,似在轻声地对方玉炎鼓励不止。方玉炎嘴角牵动起一丝勉强的微笑,念力如柱般向着断剑灌注而入。
那干尸一声狞笑,不阴不阳地道:“好小子,死到临头倒是硬骨头的很哪!”
方玉炎丝毫不理,只是全神贯注于战局当中。他手中的断剑似乎比他更为急切,那久违了的剑形再次全开,一股玄光之色将断剑的灰黑剑身完全覆盖,而剑尖处衔接流畅,俨然是一把英武的长剑模样。
那干尸见罢面露不解之色,却不想方玉炎竟然可以将念力炎印加注剑身之上,修复本来断掉的剑形,他虽知幻力高强者可以幻力幻化刀剑兵器之形,这并不罕见。但是如方玉炎这般以断剑的基础将原本的剑形修复,这便是大大地令人惊奇了。那干尸面色阴晴不定,他不知这是方玉炎与断剑长年磨合后的自创心法,还是那断剑本身便具有无匹的灵力,自行将方玉炎的炎印控制如此。
但是那干尸心中的疑惑只是一闪而逝,随即被内心那凛冽的杀机所代替。他感觉着脸上那道火辣辣的疼痛,今日眼前的这个少年不除,实难解他心头之恨。
那干尸鬼爪上鬼雾森森,那血红的伤疤将他半张脸和脖颈染得血红。他却丝毫不予理睬。他的眼中如血噬红,终于腾身而起向着方玉炎鬼爪飞掠划去。
那青色袅袅的鬼气伴着那尖利混着方玉炎血肉的鬼爪呼吸间攻至,方玉炎呼吸凝滞,手中的断剑泫然立于胸前,身着那干尸飞来的身形急速劈斩。那断剑吟声大作,如晴空霹雳一般充斥着方玉炎身前的偌大空间。威势无匹地将那干尸化身的烟雾尽数斩乱。
方玉炎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他不想自己生死相搏的一击竟至如此了得。他突然感到一种无可驾驭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与那断剑之间交汇冲撞,他看着那在剑气之中弥散的干尸烟雾。心中一种莫可名状的呼唤之力在心底衍生。
而就在这时方玉炎却听到耳边一声怪笑道:“想不到你的幻力竟是如此了得,只可惜你明显无法控制这强大的能量,以至于剑气扩散,无以聚拢。这种能力对待寻常之人可谓惊天动地,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尤如孩童打闹,毫无作用!”
方玉炎不想那般强大的力量竟然无法奈何此人分毫,他此时失血过多,加之被身体内与眼前那突如其来的力量吓到,以至于对危机感麻木起来。他欲待回击之时。只觉那鬼爪剑一般插入腰肋。方玉炎痛彻心扉,忍不住惨叫一声,他知道已然生死一线。再也顾忌不了许多。生生向外抽身。他见机极快那鬼爪未及深入肌里,便被他月兑身而出。饶是如此方玉炎只觉浑身痛不可抑,汗水立时打湿了周身衣衫。
方玉炎不敢停息只是将身向外飞夺,抬头观敌时却根本不见那干尸身影。方玉炎暗呼不好,凝神感应时却觉身后阴风大作,方玉炎不想那干尸身形竟是如此之快。似乎早已料定方玉炎先机,已然在方玉炎停身之处守候。方玉炎身在半空,回转不急,当时只觉一股强大的幻力向着后心攻至。方玉炎不及细思,当即以炎印水元幻力护住后心。以求缓解对方的强势攻击。那结界护身将一成型,但觉一波排山倒海的攻势急催而至。方玉炎情知不妙,面对如此悬殊的对诀根本无力回天,只由着那股力道重重锤击而下,方玉炎五脏翻涌,气血逆流,身不由己地向着地牢的深处飞去,半空中他连呕数口鲜血,胸口伤口立时崩裂,血流不止。方玉炎眼前昏迷,意识渐渐地有些不支起来。接着他便倒撞在身后的墙壁之上,只觉浑身骨架碎裂,接着软滩滩地摔在了墙角之处。
那干尸赫然怪笑,身前一缕缕青烟渐渐实化,那如云似雾的笼罩之形渐渐现出了那干尸骨瘦狰狞的面孔,青烟渐渐退却,那干尸一脸狞笑地看着远处委顿的方玉炎,随着一道惨碧的光彩幻生,他将双手的鬼爪释解而散。他似乎并不急着处死方玉炎,只是慢吞吞地向着方玉炎缓步踱去。
方玉炎的意识渐渐微弱,只是看着那强大的对手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地牢的不远处哈依门拓正与那冀州星奋力相博,而自己却似乎已然一只脚踏入了阎罗殿的大门。
那干尸轻声诡笑,面上的青气早已不见踪影,但是那张血肉外翻的半张血污面孔却更如鬼魅阴灵一般,那干尸笑罢,才悠悠地道:“小子,论才智你实属难得,而且你一身幻力更是同辈佼佼,怪只怪你与我为敌,今日横死此处只怪你时运不济。到了那阎罗殿前千万不要对我念念不忘!”他说罢自觉这套言辞深得其心,忍不住厉声长笑起来。笑了一阵后,他突然止住笑声,眼中杀气弥漫,接着他右掌之处青气腾腾,向着方玉炎大步走去。
方玉炎看着那干尸脸上的绝然之色,已知今日难逃此劫,他心中黯然,似乎只有那次与竟门对诀之时才有这般压抑和绝望的感觉,一丝绝望念头涌至脑海,就算当日在封敝云的城关下与苗敬远对战他都未曾有如今天这般的无望,他只感到身体内的血液流淌不止,周身的灵力逐渐魄散,捉握不及。
他的意识模糊,便要晕厥,那干尸自然看出方玉炎已濒临晕厥,他岂容这般事情发生在他杀死方玉炎之前,他赫然大笑道:“小子,别太心急,我要让你明明白白的在我眼前死去!”说着举掌向着方玉炎头上击去,方玉炎只觉一股至刚至阳的力量涌至面门,接着听到那干尸一声大呼道:“是谁?”接着方玉炎便失去知觉,人事不知。隐隐地听到地牢之外,一雄浑的声音朗声高歌:
飞花慕雪仙人阙
乱世豪情几世爵
双宿双飞残阳夜
风云际会儿郎血
只道是
一个人的英雄豪杰
两个人的风花雪月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