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来救她,她只能靠自己……
可是人不都这样吗,如果依赖别人,留给自己的只有孤独的伤痛……
那几个男人见白筱希快要昏迷,互相对视一眼,转过身快步离开。
白筱希再也支撑不住了,她的身体斜斜地躺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乱七八糟的发丝黏在了血泊中。
手机啪的掉在了白筱希的手边,她艰难地捡起信号微弱的手机,凭着记忆试着拨了欧诺晨的号码,虽然好不容易打通了,但是耳边响起的始终是无人应答的嘟嘟声。
这声音渐渐地成为了绝望的前奏,仿佛永无黎明的黑色地平线。
白筱希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视线也变得模糊,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已经成为了一个个跳跃的光点。
她眯着眼从通话记录里又找出一个熟悉的号码,缓慢地拨了过去,长久的嘟声之后,电话竟然接通了,那边没有人说话。
白筱希的耳朵已经听不清东西了,耳膜轰鸣作响,她的声音在阴暗中颤栗如寒冬的落叶“郁雨轩……你的手机是不是丢了……我遇到几个流氓……很痛……来救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难以忍受的剧痛让她缩成了一团,像一只小小的虾米。
手已经没有力气再握住手机了,五指轻轻松开,手机滑落在血滩中。
白筱希闭上眼,小月复的血依旧在往外涌,撕破的雪白衣裙被血浸成了鲜红的颜色。
手机屏幕渐渐地暗了下去,她并没有发现上面显示的号码是寒凌落的……
钢琴教室内,蓝沫儿手上的小提琴啪的掉在地上……
她惊慌的睁大了眼睛,双手颤抖地握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接通着白筱希的号码,但此刻已经没有她的声音了,那边是死一般的寂静。
“筱希!!!!!”蓝沫儿惊慌失措的对着手机大喊。
穿着雪白大衣寒凌落走进钢琴教室,他手里端着一杯热呼呼的女乃茶……
在蓝沫儿说出拒绝后的几天,他们没有交谈……
但是……
随着时间,他的心情平静……
他还是不计较她的冷淡,依旧像从前千百次一样,单方面地关心她,并不要求回报。
习惯,真是一种无声无息沁入肺腑的……
病毒……
蓝沫儿步伐踉跄地向他跑过来,水晶灯映得她脸色苍白,雪色衣裙犹如开败的昙花。
寒凌落心中一惊,他只是出去买下东西,她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公主贵气荡然无存。
来不及思考他稳稳的扶住快跌倒在她面前的蓝沫儿……
她被汗水浸湿的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眼睛红肿,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脸色煞白近乎透明。
“沫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蓝沫儿抬眸看着寒凌落,哽咽着说“寒凌落……受伤……筱希……救她……”
寒凌落惊讶又迷茫地看着她“受伤?筱希?”
蓝沫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张了张嘴,她想说话,但是喉咙却干涩疼痛,身体瘫软,浑身的力气只够哭泣,就算勉强说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都模糊得几乎听不见。
虽然寒凌落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着蓝沫儿的模样,他却不忍心继续问。
他用一种及其浪漫的抱法,抱起蓝沫儿月兑力的身体。
她的状况让寒凌落没有别的心思去想她刚刚所说的话,他要带她回去冷静一下——
冷风愈发凌厉,从车库出口灌进来的寒冷空气让气温骤然降至零下。
白筱希浑身僵冷,昏沉的大脑却被这冷风吹的清醒了些……
是濒死前的清醒吗……
白筱希想睁开眼,可是怎么都没办法睁开……
她像是躺在一片漆黑中,只有意识,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像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隐约,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彻心扉的雨夜,好冷,好冷……
身体的关节似乎已经被冻坏了,血液也都流干了,月复部不再感觉到痛楚……
心,也已经被冻得……
无情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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