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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龙瞪起眼摆出一脸惊愕,皱高眉大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与梵家兄弟相交多年,从未听对方说过半句重话,俩人一起做生意相互扶持,自己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就因为一时大意犯个错,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
“我倒是很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板着脸的老板站起身,斜眼瞥向红发男人,厉声问,“把所有责任揽上身,不就是想让我放过白希辰么?”对方在算计什么他早就知道,一进门就赔着笑脸道歉,决口不提白希辰的半点责任,如此明显的意图,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重新摆出讨好的笑脸,被拆穿来意的彦龙立即用力点点头,恳求道,“他不过就是个有点任性的孩子,你何必跟他计较?再说你又平安无事,看在我面子上放他一马吧。”
“呵呵,凭你的面子?”嘲讽地挑起唇角,梵祯像听笑话一样轻笑两声,目光冷冽地瞪着彦龙,正色道,“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那就请回吧,就算不为我,为我哥哥,为多年的心血,我也不会放过他,无论如何都不会!”
此言一出,彦龙笑着的脸立刻变得无比惨白,眼中夹着隐隐可见的愠怒,一脸冰冷地看向梵祯,整个人都没了言语,沉默好一会儿,才强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毫无感情地开口,“好吧,既然你有你的坚持,那我也有我的选择,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以后自己保重吧。”说完这番话,强壮的红发男人就面色凝重地转过身,昂着头,步履轻快地走了出去。
就这样结束了……听着门外响起的马达声,梵祯一脸忧伤地合起双眼,想不到多年的情谊,原来断起来竟如此简单,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哥哥永远是插在那个男人心底的一根刺,只要轻轻挑拨,就能让对方痛彻心扉,而明知这一点的自己,却故意说出那番话,无非是想利用哥哥,逼对方在自己和白希辰之间做个选择。
好卑鄙,身体无力地斜靠在店铺花白的墙壁上,紧闭双眼的老板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脆弱,十指愤恨地紧抠着身后冰凉的墙壁,多年的感情从懵懂的好感上升为亲情般的依靠,到最后,他仍然是那个输家,“哈哈……”
倚在墙上的身影渐渐滑落,与此同时,简陋的店铺地响起阵阵苦涩的笑声。
用呆毛捂住自己的头,阿蒙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八卦原来也有很忧伤的,唉。”
早晨的时光总是感觉格外短暂,从被窝里钻出来的苏小北,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半梦半醒地下了床,两眼朦胧地接过阿蒙递来的毛巾,摇摇晃晃地走进洗漱间。
“早。”神清气爽的老板放下擦脸的毛巾,面带微笑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员工,看似心情不错地打着招呼。
看清人的一瞬,苏小北立刻完全清醒,满眼惊奇地指着墙上的壁钟,全然不敢相信地看着一身华丽正装的俊男老板,大声道,“你怎么这个打扮?难道要去相亲?”据他所知,生活节俭的梵祯衣柜里只有两套比较正式的西装,除了去黑市冒充精英之外,平日里很舍不得穿,*护得跟宝贝似的。
凤眼傲慢一挑,梵祯鄙夷地瞥眼大惊小怪的店员,冷声道,“去递状纸,当然得打扮的正式一点。”平日里那几套居家的旧衣服实在是拿不出手,何况在如今这个习惯“以貌取人”的时代,想要事半功倍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状纸?”苏小北愣了片刻,没太听清楚对方话中的意思,不过脑筋不慢的他,很快想通这两个字的含义,微蹙着眉头小心翼翼道,“你要去告他,那彦龙没什么反应?”
“有啊。”正要往外走的梵祯满不在意随口说了两个字,扭过头,满面浅笑地看向苏小北,低声道,“以后做生意,咱们得自己想办法找路子了。”
不是吧?刚把牙刷丢进嘴里的苏小北傻傻地停住手,张大嘴两眼圆溜溜地瞪着老板从容离去的背影,用手狠狠掐了自己的脸蛋一把,小声嘀咕道,“很疼,看来不是梦。”
洗漱妥当的小店员没精打采地趴在收银台上,望着放在眼前的几颗药片早餐,毫无食欲地哀怨着叹口气,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职业生涯的首次失业危机,苏小北的心情就无比沉重,说来说去,都是那个臭小鬼闹腾的,要不是他在在梵祯和彦龙之间挑事,这俩个合作多年的伙伴也不至于散伙,唉。♀
“主人,你不想吃饭吗?”撅着逗猫的阿蒙听到叹气声站起身,用呆毛指着桌上的早餐,非常关心地提醒主人。
没什么食欲的苏小北摇摇头,愁眉苦脸道,“我可能要失业了。”一旦生意减少,梵祯也不会再继续雇佣帮手来增加负担,到时候自己还要去重新找个落脚的地方,本来还指望空间那批白菜的钱做购种资金呢,结果还得先拿出一部分来解决吃住。
不解地歪头看向自家主人,阿蒙晃动着呆毛鼓励道,“没关系的主人,你还有少将先生,地主婆是不会失业的。”
“呵呵。”干笑两声的苏小北撇撇嘴角,眯眼道,“那个才更不靠谱吧。”一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要向小白脸一样被对方包养,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何况让他郁闷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吃饱饭的生计问题,而是不舍得告别梵祯和这座宅子,其实只要他不提,想必老板也不会赶他走,不过没了需要出力的工作,单凭维护一个根本赚不到钱的杂货店,他也不好意思一直赖在这儿。
“那有……”刚想继续劝说主人的阿蒙突然中断语言功能,闪着头顶呆毛的提示灯,报告道,“有内部通话,是否接听?”
内部电话?听到提示的苏小北立即坐起身,面色复杂地盯着阿蒙头上不停闪烁的黄灯,紧张地握紧双手,满眼犹豫地咬了咬唇。家用机器人的通话功能只限于家族内部成员,而能够有权接通阿蒙通讯系统的,也只有自己的家人,会是大哥么?
脑中浮现出苏羽从殷家离去时的样子,在听清对方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心就凉得如同落在寒冬腊月的水滴般,也许在以家族荣耀为尊的苏家,只有身为女性的妹妹,才是哥哥最重要、最牵挂的家人。
“无人接听,转入留言状态。”阿蒙尽忠职守地做着通话工作,在主人没有接听后,直接将通话自动转成语言留言,一句提示过后,苏小北很清晰地听到哥哥苏羽的声音。
“小北,最近过的怎么样?听殷家人说你离开后我一直很担心,再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解决的,有空给我回个电话,就这样,再见。”
录音结束的“嘀嘀”响起,苏小北皱着眉头,无比心烦地拍拍阿蒙的头,是啊,大哥说的没错,没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只要有人肯做出牺牲,哪怕当年他遇见的人不是殷睿,而是一个脑满肠肥的糟老头,恐怕为了家族利益,苏羽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把他送出去。
逃避似的命令阿蒙关掉通讯器,一把塞完早餐的苏小北开始认真履行店员的职责,吩咐家用机器人去打算店铺的卫生,自己继续趴在收银台上发呆,最近身体似乎很容易疲惫,懒的完全不想动。
不知不觉趴到睡着的小店员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抬手按下通讯开关,好像永远睡不够的苏小北软绵绵道,“您好,是小巷杂货铺。”
从电话里传出一阵斯斯作响的杂音,过了好久,才响起一个老头沙哑的声音,“梵老板在嘛?我是昨天卖你们黄瓜的老头。”
彻底清醒的苏小北立即摆出一副二当家的架势,热情道,“大爷你好,我们老板出门办事没在店,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就好。”
“那个……今天早上我刚接到村里的消息,说是老村拆除时间提前了,限定我们三天之内必须搬完,你和老板商量一下,看看那块黄瓜地要怎么办。”老头周围似乎非常吵杂,几乎是强扯着嗓子很艰难地把话说完,随后不等苏小北开口便自顾中断了通话。
不会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小北愁眉不展地关闭通话,自己昨晚睡觉前,还美滋滋地惦记着即将到手的黄瓜籽,甚至连怎么播种都规划好了,结果没想到居然半路出现这样的岔子,真是运气太差。
店门口的迎客小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以为是老板回来的苏小北立即站起身,小跑着迎过去,却被刚推开门的人一把拦入怀里,吓得他当场“啊”了一声,看清来人后,小店员板起脸,怒视对方道,“你打劫啊!”
无视怀里人的张牙舞爪,身穿军绿色长风衣的殷睿直接扳起苏小北的下巴,对着两片唇瓣,低头蛮横地吻了上去。
“唔……啊。”毫无防备的苏小北被男人的突然袭击吻个正着,霸道的殷睿不仅强硬地撬开他的唇,还狡猾地四处戏弄他的舌尖,又舌忝又允的让当事人羞得满脸通红。
激烈的拥吻还在继续,站在收银台旁的阿蒙视而不见继续擦拭着桌上的电脑,仔细地清理上面刚刚落下一天的浮灰。
用力敲敲男人的后背,接吻经验不足的苏小北终于推开殷睿高大的身体,急促地喘着气,捂着胸口横眉抱怨道,“憋死我了。”
伸手轻轻拭去对方唇边残留的口水,殷睿拥着人走进来,心情大好地看眼正在劳动的阿蒙,拍拍恋人的后背,低声道,“我带的家庭医生就在外面,让他进来给你检查□体。”
终于把气喘匀的苏小北颇为反感地皱起眉,抗拒道,“没有这个必要吧?”他最近确实有点嗜睡过度,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本来昨天自己都已经拒绝过的,没想到殷睿还是坚持着把人带来了。
还在擦电脑的阿蒙晃晃呆毛,突然想到些什么似的提醒道,“主人,阿蒙也想进行身体检查。”自从与这台电脑结合后,它就一直很担心自己的身体,当时又没做什么预防措施,万一有个后遗症该怎么办?
“你做检查干什么?上次不是刚找人帮你看过程序?”不解地看向奋力擦拭微型电脑的机器人,苏小北莫名地撇起嘴角,自从为帮阿蒙检查程序而连接过梵祯的微型电脑之后,他的机器人就每天都要仔细打扫这台电脑,甚至还非常诡异的经常和这台电脑对话,难道是传染上了奇怪的病毒?“阿蒙,你干嘛总擦这台微型电脑?”
垂落下头上的呆毛,阿蒙依然没有停下手中正在劳动的抹布,可怜兮兮道,“谁叫它是我的第一次呢?机器也是有节操的。”虽然这台电脑的型号破旧了一点,外形丑了一点,功能差了一点,但身为一个拥有众多传统美德的机器人,它绝对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家伙。
“说的好。”拍拍一脸呆愣的苏小北,殷睿很是随意地开口称赞了一句,掏出放在胸前的微型通讯器,吩咐道,“带着东西进来。”
看眼已经被关闭的通讯器,苏小北只好妥协性地长叹一口气,很是无奈地瞥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也许是出身军营的关系,殷睿身上总是带着说一股一不二的强势,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无论自己如何推拒,对方都会奉行到底,不过既然人都来了,自己也实在不好再继续推辞。
低头看看恋人那张勉为其难的脸,习惯使用先斩后奏策略的少将先生低声开口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为自己的第一次负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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