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哥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把那半瓶矿泉水从袋子里拿出来,劈头盖脸往张大少身上砸过去,同时发出一声怒吼来:“臭小子,你把我当傻子是不是,拿我开涮是不是!信不信老子一枪把你崩了!”
张大少把头微微一偏,半瓶矿泉水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直接砸在他座位后面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脸上,啪一声响,水洒得一身都是.
男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水哗啦啦地从头发上往下滴落,别说是拿手擦干了,就连动弹一下子也不敢。
劫匪已经动了真怒了,这时候稍不小心被注意上,那都有吃枪子的危险!男生甚至能用眼角余光看见,劫匪那乌黑深邃的枪口。
那枪口,此刻正顶在张大少的脑门上。
要是放在平时,有人拿枪指着自己脑门,张大少早就把人放倒了,不过现在韩梦怡就在自己身边,他不想让韩梦怡看见这些东西,免得给她造成什么心理负担,自己要在她面前尽量表现的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
再者,公交车里还有监控,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太叼炸天,能低调的,尽量低调。
“我身上有没有钱,你们搜搜就知道了。”张大少看都没看那把枪一眼,脸sè平静地对劫匪说道。
这种平静的态度,倒让劫匪大感意外,车上的乘客们也不禁多看了张大少几眼,这年轻人,胆识还不错。
“去搜搜他。”胡子哥用下巴一指,他身边的那个黑皮衣大汉立刻走过来,对着张大少开始了细细地搜身,里里外外一顿好模,足足模了四五分钟方才停下手来。
“头,他身上什么都没有。”黑皮衣大哥脸sè凝重地对胡子哥说道,眼神当中除了惊诧之外,还有浓浓的jǐng惕。
“什么都没有?”胡子哥眼睛微微一瞪,竟然也感到十分意外,当下把枪交给了黑皮衣大哥,竟然是亲自动手,又对张大少进行了一次严密的搜身。
同样一无所获,胡子哥眉头微微一皱,脸sè竟然也变得开始凝重起来。
韩梦怡知道张大少是有钱的,但是竟然没有被搜出来,心下也暗暗称奇。她也知道张大少的本领高深莫测,倒是没有太过吃惊。
“小子,你真地就这一点钱?”胡子哥又不死心地问道。
“就这么一点钱,我要是有钱人的话,还来坐公交车?”张大少无所谓地应道,只是心里却是一动,这几个劫匪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大正常啊,就好像是他们知道自己是个有钱人一样。
不动神sè地瞟了一眼其他几个劫匪,发现那些劫匪现在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张大少心下更加笃定,不对劲啊不对劲,这群劫匪,目标正是自己!来打劫公交车,恐怕只是个幌子。
“也好,无论是谁,既然你想对付我,那我就陪你玩玩。”想到这里,张大少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嗤笑来。
只要深深地看着劫匪的眼睛,张大少就能从劫匪思想当中读到这场抢劫是怎么回事,但是张大少却没有这么做,他倒要看看,对方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话,就不好玩了。
“你,站起来!”
胡子哥眼珠子转了半晌,很显然想不明白,这人身上怎么可能没有钱呢?
等到张大少站起来之后,又在张大少座位底下,周边的犄角旮旯里细细翻了起来,不过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发现,自己一无所获。
最后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把张大少手指头上那破破烂烂的破戒指拿了过来,不过脸sè还是很不好看,那破戒指,虽然几人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但怎么看也不像值钱的样子。
张大少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抗,任由这些劫匪们折腾。
这一幕,也让车上的乘客暗暗惊奇,为什么劫匪就这么和张大少过不去?不过劫匪随后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张大少,同样让乘客们感到一些意外。
“妈的,就带两块钱你也敢出门,丢不丢人啊!”胡子哥没好气地冲张大少破口大骂起来,把头转向了韩梦怡,“美女,该你了!”
韩梦怡看了看张大少,发现张大少正对着自己微笑,当下胆量十足,不再惧怕,摇了摇头,道:“我一分钱也没有!”
韩梦怡说的是实话,她身上根本就没有钱,所有的钱都在张大少身上。
车上的人,瞬间又开始关注起来韩梦怡了,心想这一对还真是猛人啊,男的猛女的更猛,男的好歹还拿出来两块钱,女的干脆一个子都不往外拿。
听到韩梦怡的话,胡子哥的脸sè不禁变了变,怒吼一声:“胡说八道!我看你头上的发簪就很值钱,赶快给我拿过来。老实点,别耍花样,不然你是女的我也会开枪!”
要是放在平时,韩梦怡说不定早就妥协了,但是现在,有张大少坐在身边,韩梦怡却是底气十足,用力地摇了摇头:“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不会给你们的。”
胡子哥当场就是一愣,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碰到一些强硬的家伙?那小子就罢了,这娇滴滴的一个美女,怎么也这么拽?难道我的王八之气,没有用了吗!
“我叫你拿过来!”胡子哥眼睛一瞪,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枪,发出一声低吼。
见韩梦怡根本就没有动弹的意思,甚至是都不看自己了,把自己当成了空气,胡子哥一歪头,吩咐道:“去,把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
“好嘞!”
身边的黑皮衣大汉眼中shè出yin.荡的光芒来,tian了tian自己的嘴唇,兴冲冲地卷了卷衣袖,向韩梦怡抹去。
但是他的手才刚刚抬起,还没有碰到韩梦怡的衣服,韩梦怡身边的张大少却是忽然一伸手,一把抓住了黑皮衣大汉的头发,用力一拽。
砰!
黑皮衣大汉的脑袋重重撞在车窗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来,那车窗上的整张玻璃,哗啦一下子碎裂开来,散落在车里和车外。
“这只是一个jǐng告,谁要是再敢碰她一根汗毛,我剁了他的手。”张大少冷冷的声音随即响起,车里早已呆滞的人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