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大少和几个劫匪下了车,公交车里的众位乘客们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轰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方才那场抢劫,竟然都十分兴奋。
话题的中心,当然就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年轻人了,竟然敢在劫匪的枪口底下打人,又让劫匪在自己面前露怯,不敢开枪,这倒是挺稀奇的一件事情。
大家纷纷透过窗户去看,想瞅瞅那几个劫匪是怎么收拾这年轻人的。司机却不会无聊地把公交车当成演播厅,让大家伙在车里看戏,一踩油门,潇洒地走了。
大家看不到好戏未免都有些遗憾,但却都在猜测,这几个劫匪把张大少留下来教训,或许不一定是明智的选择,那年轻人一看就不简单,谁教训谁还真说不定。
公交车开走的时候,张大少也在胡子哥的吆喝声中走进了小树林里。
“往南走!”
胡子哥在张大少身后大喊,远远跟在张大少身后,用枪指着张大少。身边的黑皮衣大汉都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老大脸sè有些不自然,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方才他们也想掏出枪来指着张大少,但是手还没举起来,就见自己的老大立刻连打手势,示意自己几人老实点,这才把枪收了起来,老老实实跟在老大旁边。
只是心里都在嘀咕,老大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们自然不知道胡子哥心里的打算,自从见识了张大少深不可测的身手之后,胡子哥知道张大少不是一般人,这种年纪,这种胆魄和身手,十有**是大有来头的人。
从那一刻,胡子哥就不打算掺合到这件事情里来了,自己的任务只是以抢劫为幌子,把这人带到指定地点,就算完事,在这过程当中,绝对不能招惹这个人。
本来胡子哥还以为张大少不会跟自己下车,谁想到人家竟然那么配合,那淡然无比的样子让虎子哥心里更加打鼓,也让他更加笃定,张大少绝对不是一般人!他分明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耍什么花招!
甚至是,他都已经猜到了自己上车打劫的真实目的!
“把抢收起来。”就在心思晃动之前,前面的张大少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平静无比地对胡子哥说道,“我已经知道路了,前面大石头的地方往里转,他们在等着我。你不用再给我带路了,你们几个现在就回去,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胡子哥闻言大吃一惊,骇然地盯着张大少,这人岂止是猜到了自己打劫的真正目的,简直就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不光知道自己把他劫来这里是有人要收拾他,甚至连那些人的方位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胡子哥不得不震惊,对付张大少的计划,那都是临时起意,是看见张大少坐上公交车之后方才制定的这个计划。
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一切全都被这年轻人所掌握,其能量太过惊人!
不光是胡子哥,就连黑皮衣大汉几人也是满脸惊讶地看着张大少,完完全全没有想到,自己几个卖力地演了半天戏,搞了半天人家全都知道自己的底!
脸皮不禁抽搐了下,惊讶的同时更有窝火,自己不就成了演戏的小丑了吗。
在这一刻,他们似乎明白了自己老大的用意,这个年轻人肯定有来路,水很深,自己几个还是别往里趟了。
不过这人也真是可恶,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敢情你从头到尾,都是拿我们几个开涮呐。
其实这倒是冤枉了张大少了,张大少是才刚刚用神识扫描到一切的,之前,的确是在让胡子哥帮忙带路。
“小兄弟,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不妨全都你。”胡子哥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决定要弥补一下之前的无礼举动,“要对付你的人是火烧岛的头号变态,人称疯狗,是个不要命的角sè,你可要小心了,他手上有过人命的。”
张大少听了,只是淡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多余的其他反应,一点都没有。
看见张大少如此反应,胡子哥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也庆幸自己的决定,当下又道:“疯狗说你是个无主的肥羊,随身都带着好几万的现金,让我们把你绑到这片小树林里来,酬劳就是你身上带着的钱,无论多少,我们搜出来就全算我们的,我们一时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在车上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小兄弟包涵。”
张大少轻轻一笑,他根本就没有把胡子哥既然放在心上,倒是煞有介事地问道:“疯狗说我随身带着好几万现金你就相信?你们不会这么就轻易相信别人的。”
胡子哥一本正经地答道:“疯狗从不说假话,整个火烧岛都知道这一点,我们以前和他合作过多次,也算是老熟人了,所以才信了他的话。”
其实胡子哥也明白,就连这次,疯狗说的也是实话。这年轻人,肯定是个年少多金的主,只是自己没有福气发财了。
张大少这时候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几个走。”
胡子哥二话不说,招呼着自己的几个同伙,迅速向小树林外走去,边走边掏出手机给疯狗打了一个电话,说人已带到。
“梦怡,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张大少这时候回头对韩梦怡说道,待会儿恐怕会有一些粗暴的场面,这种场面,还是少让韩梦怡看到的好。
韩梦怡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张大少在韩梦怡身上做了一个神识标记,同时也打上一道护身灵气,韩梦怡遇到任何危险的话,那道灵气会自动护主。
而张大少,也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一个遁术就能遁过来。
做完这一切,张大少对韩梦怡点点头,大步往前面走去,走到四五百米的一块大石头面前,延伸出来一条路,顺着那条小路,张大少直奔疯狗他们而去。
神识一扫,疯狗他们几个一共六七个人,或蹲着或站着,都在不耐烦地吞云吐雾着。
“干,李昌明那狗rì的不是说人带到了吗,怎么还没出现?”一个带着破烂的帆布毡帽的中年人,长长吐出一大口烟圈,随后把烟扔到地上,狠狠两脚踩灭了。又呸吐了一口浓痰,大骂起来。
这人,就是疯狗。
“我这不是来了吗。”一个声音,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