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随意地洒在校园小路上,树影婆娑,阳光透过树的枝桠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似剪碎的阳光撒了一地。
凭借着路牌,我一路走到了西图书馆。
在南特蒂斯里,一共有两座图书馆,都是五层的洋楼。一座是在黑分院的东图书馆,一座是在白分院的西图书馆。两座图书馆并不是在分院内,而是在分院外围,与分院就是一墙之隔。
不是在白分院里,听说过黑白分院矛盾挺大的,我穿得一身黑挤到一堆白的里,不就是找揍吗?
终于到了西图书馆,在我眼前的竟是像古老的洋楼一般,蓝白色的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秋季的爬山虎已经没有了绿色,枯黄的爬山虎缠绕着整栋洋楼,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幅油画。
我推开图书馆的大门,橘色的灯光在四处柔柔得晕开,只有读书的地方才有明亮的灯光,其他的地方还是有些暗的。
“你黑分院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突兀的声音猛地响起,我惊得一身冷汗,偏过头看见柜台后一位躺在摇椅上的老婆婆,近乎是风年残烛。
“啊……婆婆你好,我是黑分院的,我来帮老师还书的,罗宇罗老师我走上前去,保持着最小的音量,仔细一看,图书馆里竟没有人来。
“是嘛……”老婆婆瞥了我一眼,起身来,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我连忙把书递上,老婆婆只是瞄了一眼,用苍老的声音说,“放到二楼的第五书柜108号
“哦哦……”额……我还要亲自去放啊?话说,老婆婆好厉害啊,才看了一眼就连放在哪里都知道了。♀
“唉,人老了,经不起折腾老婆婆拄着拐杖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小姑娘,你帮我看一会图书馆吧,我要去睡个午觉说完,就拄着拐要走了。
“可是老婆婆,我下午有课呀!”我急忙喊道。
“没事,我会帮你去请假的,安心看着吧人走了,声音还在回响……
这样都行啊,我这次死定了,班导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唉,没办法了,我也只能在这里当会儿图书管理员了。
我抱着书往二楼走去。二楼的格局和一楼一样,我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三十个书架,排成两排一直通道尽头。我把书塞到第五书柜的108号上,随便瞥了一眼,发现这一排的书都是类似于什么《军用**》《爆破器材》等充满火药味的书!仔细一看,罗老师借的那本书也不是什么哲理书啊,好像是化学书吧。
我轻皱眉头,这个绑匪要干什么啊?
“砰!”
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我吓了一跳连忙跑下楼去,竟看见大门被关了!我脸一白,跑过去推门,却纹丝不动,似乎,被人锁住了……
是谁在做这种恶作剧啊!我气得浑身哆嗦,转念一想,那个人应该还没走远,我急急忙忙跑回二楼,趴在落地窗上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甩着钥匙逍遥地离开了,枯黄色的头发,海蓝色的眼睛和嘴角那得意的坏笑!
除了司马炽还会有谁!
“司马炽!你给我回来!你这个混蛋!”我愤怒地拍着窗户,扯着嗓子大喊。
而司马炽似乎是没听见,很快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该死的混蛋!!”我咬着牙一个拳头用力地砸在玻璃上,疼得我说不出话来。
我转过身,无助地望着天花板,慢慢地靠着窗户滑下来,蜷缩着身体把头埋在膝盖里。
怎么办……门都被锁住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呢……老婆婆真的只是睡午觉吗,会不会一觉睡醒忘记我在这里了呢……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过几天就会登报说黑分院特招生来到南特蒂斯不到一个星期就被关在图书馆活活饿死呢?
“咕噜噜……”一说到饿,肚子就叫起来了。
呜呜……我捂着肚子哭丧着脸,没想到司马炽真的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居然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孩子,真是看错他了!现在我只能祈祷老婆婆还记得我在这里了。
啊……怎么打发时间呢?我抬起头寻视着四周,好吧看书去!
于是,慢慢长日我就靠着看书打发时间,看到最后连自己也没有发觉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傍晚,白分院,一班。
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片明亮的色彩在天边晕化,各种各样的颜色参杂在一起,轻轻一挥便是美丽的晚霞。
敞亮的教室里只有寥寥二人,讲台边上,温文儒雅的褐发少年十指灵活地在钢琴上飞舞,悦耳的琴音飘荡在教室里,跳跃的音符盘旋在空中。台下的银发少年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小提琴。
静谧的一幕很快就被一声粗吼打破了:
“幻哥!”
“叮——”琴音戛然而止。
司马炽大大咧咧地走进教室,挥手向银发少年皇甫幻打招呼,皇甫幻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示意。
司马炽看见讲台边上的成宥铭吃了一惊,“咦,三哥你怎么在幻哥班里呀?”
成宥铭离开钢琴往座位上走来,褐眸浸满了温柔的笑意:“都放学了,来这里和幻练练琴。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司马炽咧嘴一笑,坐在皇甫幻的身边大爷似的把脚架在桌子上,“心情不错来这里溜达溜达,也没人敢阻拦我吧?”
“也是成宥铭笑笑。
“咦?”司马炽晃晃头,四处看着,有些疑惑地问,“五月那家伙呢,怎么不在这里?”
“他去图书馆了,说是要找些乐谱成宥铭答道。
司马炽的脸突然僵住了,他扯了扯唇角,挑起眉毛小心翼翼地问:“他……什么时候去的?是去……西图书馆吗?”
“是啊,下午一点左右去的,去了一下午也没回来
司马炽这回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全身在冒冷汗。
皇甫幻停下手头的活,转过头,紫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盯着全身僵硬的司马炽冷冷地问:
“你干了什么?”……
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我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呼——看这情况能一觉睡到傍晚估计那位老婆婆是真的忘记我了。
我把书放回原位,下到一楼,看了眼大门怀着一分侥幸试着去推了推门,果然我把司马炽想得太好了,这家伙怎么可能来开门啊!
“啪啦啦!”偌大的图书馆里骤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寒毛竖起,一时的恐慌让我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什么声音啊?要不要过去看看?万一不是人呢?不会吧?
在去与不去之间我矛盾不已,最后一咬牙,心一横,算了!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早超生!
我慢慢地挪动着脚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一步一步,脚步声已经克制到了最小,我抓住一个书架,吞了一口唾沫慢慢地伸出脑袋往里面望去。
印入眼帘的是散落了一地的乐谱,在乐谱旁的是一双白色的球鞋,我顺着裤管往上看,白色的校服,深灰色的领带,最后定格在脸上时我整个人都傻了。
金黄色的头发在橘黄色的灯光照耀下呈现了柔亮的感觉,好看的眉毛紧蹙,漂亮的大眼睛是精美的琥珀色,此时闪现了几丝苦恼。白皙水女敕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模一把,红润的双唇微微嘟起。他一只手揉了揉头发对着一地的书似乎不知道怎么办。
天……这位像皇室的贵族王子一样的帅哥是穿越了?还是穿越了?还是穿越了?
在我为此惊叹之时,王子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头看到了我,琥珀色的双眸瞪起,双唇张大满是惊讶,他抬起手指着我,说了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话:
“啊,看到人了!”
噗……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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