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个月的时间眼看要到,可是苏烟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张三宝担心苏烟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让六狗子守在客栈,他自己则跑去天山门附近打听,这一打听才知道苏烟被正天门的承弼长老相中收了徒弟,但是这个徒弟却在去了一趟魔兽林之后销声匿迹。悫鹉琻晓具体的版本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被魔兽给吃了,也有的说是死在了楚师兄的雷劫里,被殃及了。
反正不管多少个版本,总之结果就是一个,那便是苏烟死了。
出去了几天,回到客栈的张三宝就像是丢了七魂六魄一般傻愣傻愣,整个人如同死尸在床上挺了一天,第二天他张口说话,六狗子才知道苏烟死了的事。
挺了一天尸的张三宝又恢复了活力,苏烟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自己的弟弟,他决定帮苏烟继续心愿,于是连饭都不吃的他直接去了聚满楼。
恰好这时候聚满楼里查到了苏宁的消息,原来被正天门秦海升长老收为义子的乞儿并非是苏宁,真正的苏宁也不是被药门的人抓去当试药童,他是被一个外号叫千机毒的老者抓了去,千机毒这人天赋异禀痴迷炼制毒药,他的玄气就是靠吸食毒药,为了知道自己炼制的那些毒药效果,他每年都会四处买一些少年试毒,然后躲在一处闭关研制毒药。
千机毒这人诡诈狡猾,且狡兔三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但是聚满楼有查到他在药门的地界上出现过,且还有人买了他最新炼制的药。
炼药师与炼毒师基本是水火不相容的,千机毒就算出现在药门地界,估计也是瞬间的事。
不过聚满楼沿着这条线索又查出千机毒最新炼制的毒药需要一味叫美人泪的花,这种花长在沼泽之地,花开一瓣,淡白色的花瓣就如一滴泪水,不过可别小看它,碰到它的人瞬间都会变成一滩水……
而张三宝,今天早上出发去寻找这朵美人泪,他觉得有美人泪的地方就能找到千机毒。
听完六狗子呜呜咽咽的声音,苏烟沉默着,半晌没有说话。
她和张三宝的交情淡如水,远没有到生死相交的地步,可奇怪的是,这个孩纸每次都能这般固执的做一些让她意外且感动的事情。
六狗子说完这话,又在像复读机一般质问苏烟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不捎回一个消息,不理会六狗子的质问哭嚎声,苏烟问,“美人泪在什么地方有?张三宝去了哪里?”
“美人泪离荒海最近的沼泽林里才有。”六狗子道,“那个地方毒蛇猛兽很多,爷他根本就是有去无回。”
“骑马还是坐马车?”
“爷为了赶时间,自然是骑马,还骑了一匹千里马呜呜呜呜,爷他就是去送死。”
泪眼汪汪的六狗子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再抬眼,身边的苏烟已然消失不见。
鬼?
还是人!
泪水满脸的六狗子僵硬的坐在原地,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半晌都没有动弹。
等到他觉得身体体温恢复正常刚要动弹的时候,一阵风又吹来,他的肩膀被一只手抓住,然后就被人提着从窗户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怎么回事?”
提着六狗子的苏烟打断六狗子的尖叫,“闭嘴是我,眼睛睁大看着点你家爷穿的什么衣服,易成了什么样的面容!”
半空中的六狗子被风吹的五官走形不成样了,一张口就是呼呼的风灌在他嘴里,双手紧紧抓住苏烟袖子的他尖叫道,“我恐高,我要吐啦!”
苏烟:“……”
降低了速度的苏烟用一层玄气将六狗子与自己包裹了住,这样的话风沙就不会吹到两人。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六狗子立刻兴冲冲的打量着苏烟问,“姑娘,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眼睛看着底下的路,别把你家爷给错过了。”
“我一看底下就头晕啊。”
“那我把你扔下去。”
“姑娘你这么不近人情会让我家爷伤心的。”
在离霸州城一百多里地的一段官道旁的歇脚茶亭前,六狗子看到了张三宝的红色千里马。
只是茶亭里却没有张三宝的踪影。
“这是谁的马?”戴了斗笠的苏烟领着六狗子进入茶亭。
茶亭不大,只有七八张桌子,不过都坐满了人。其中几个倒是修炼之人,只是级别并不高。
因为苏烟的声音用了玄气威压。
热闹的茶亭里顿时就一寂,眼尖的人看到在苏烟问话的时候,桌子上的茶杯水壶都在颤抖。
“客,客官是喝茶还是……”没人回应苏烟的话,生怕苏烟一怒之下拆了这茶亭,掌柜的忙战战兢兢的上前询问苏烟,只是话语结结巴巴的半晌都说不完整。
“门外树干上拴的是谁的马?我想借用一下!”震慑之后的苏烟放缓了声音,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金子在手里把玩。
“姑娘,这是我的马儿,您随便用!”一听苏烟只是想借马,角落里立刻就有个中年男子起身,一脸谄媚的对苏烟道,“姑娘不用这么客气,那马儿虽然是我的代步工具,不过姑娘有所需,在下自当……”
“你的马?”苏烟不耐烦他说话,打断他道,“你确定这是你的马?”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也是修炼之人,不过级别并不高,才是玄师中级而已,苏烟捏死他就和捏死蚂蚁一般,她的声音一肃,立刻不怒自威。
那中年男子被她的目光一扫吓得两腿打颤,浑身直冒冷汗,“姑娘,姑娘,姑娘绕了小的,这马儿其实是我从一个大汉那抢的……”
“我家爷就是易容成了满脸胡渣的大汉模样。”六狗子在苏烟的身后惊呼。
“他人呢?”苏烟并没有理会六狗子,而是继续询问中年男子。
“他,他好似中毒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倒在前面山上的道路上,马儿则在他的身边转悠……”苏烟的声音太过压迫,中年男人的两腿中间断断续续的滴答着黄色的液体,却是吓尿了,“我,我真的没有对他怎么样,我就是顺手牵了马,天地为证啊,姑娘求你绕了我……”
他的话被他喉咙里的一声尖叫打断。却是苏烟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竹筷抛在了他的其中一只手腕里,“先断你一只手,若是他有什么事,就不再是一只手的问题。”冷声说完这话,苏烟欲转身离开,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丫头如此狠辣,倒是比当日还要嚣张啊!”
本在半里外的人转眼就到了茶亭前,恰好把苏烟的去路堵了住,这个声音苏烟熟识,这个人苏烟亦认识,他是盛恩的师父虚崎老者,和他并行的还有一人,那便是苏烟最不想见到的楚不惊。
看到与虚崎老者并行的楚不惊,苏烟微微一怔,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只将身后的六狗子不着痕迹的往一侧推了推,“过奖了,虚长老别来无恙。”
自己的威压给苏烟造不成任何影响,而且此时此刻,他竟然看不清苏烟的级别,虚崎长老心中微微诧异,但也只以为苏烟是用了什么方法将她的级别隐匿使得别人看不清,所以微微一怔之后,虚崎长老鼻孔朝天的冷哼一声,“逍遥派的人就是心思歹毒,真该当日将你拍死的,出手如此狠辣,这段时间也不知你祸害了多少人。”
虚崎长老说话的时候楚不惊一直在旁边沉默不作声,他甚至都没有瞟眼望向苏烟,完全一副陌路人的样子。
楚不惊这态度是不是代表不会出手管自己的这等闲事?苏烟心中思量,这厮不管是在正天门还是在外一向都是独行侠,这次怎么与飞剑门虚崎长老这种人走在了一起,“前辈哪只眼睛看到我祸害了人?”苏烟笑的比虚崎长老更冷,“前辈这张口就来的话真是进步了许多。”这虚崎长老是与自己一样的玄丹中期,只要楚不惊不出手,她有信心将这老家伙给压制。
苏烟身上散发的威压将毫无防备的虚崎长老逼后退半步,他的脸一白,抬眼不可置信的瞪着苏烟厉声道,“你怎么做到的?”
不待苏烟回答,他的玄气凝剑朝苏烟刺去,“你这妖女,你是不是一直在做那等采阴补阳的恶事?本怜你年幼放你一命,没想到你变本加厉,看来如今老夫不得不替天行道斩杀你这妖女了。”
扫眼瞟到六狗子已经离开,苏烟知道他是去找张三宝了,她亦着急张三宝的安危,没空和这老家伙唧唧歪歪,所以一出手亦是将**心经运转到极致,“前辈要杀就杀,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真是教人觉得可笑。”
不同于别人一直是白色的玄气,苏烟的玄气在玄真期还是白色,但进入玄丹期就变成了绯红之色,她的玄气一出,就像是一层绯色的轻纱丝丝缕缕的扑向虚崎长老。
她一出招便是快狠辣,不像虚崎长老有心想在楚不惊面前卖弄,所以第一招交锋,虚崎长老的灵识被**心经一惑,下一瞬就被苏烟虚空一掌打的连连后退吐了一口鲜血。
两人级别相当,胜负本没有这么快,但虚崎长老太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