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遥掩饰的很好,但冯果还是看出了他的不悦。
“林警官是不是休息不好?你的脸色很差说完,招呼站在一边的管家,“给林警官换一杯咖啡。
面对冯果殷勤的关怀,林遥特么的很想抽他。
这个时间里,司徒彦带着韩栋上了车。或许是他没想到司徒也出来了,乍一见这人跟进车内着实愣了愣,下意识地问:“你怎么也出来了?里面就剩林遥一个了?”
“没事,小遥应付的来说完,司徒坐在副驾驶席上,回头看着韩栋,问他:“韩栋,见到冯果不觉得亲切么?”
“没有韩栋冷漠地说,“上学那时候我们走的就不近,这么多年了,其实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不一样吧司徒彦跟着插话,“我们来了不见,报出你的名字亲自出来迎接。待遇不同
低着头的韩东忽然张开眼睛盯着司徒彦,说:“警察加上当年一起出事的老同学,他不出来才奇怪
司徒抬起手,打断了韩栋的话头。直接把话题扯到了十六年前。韩栋正要说些什么,司徒忽然笑的很是狡诈,他补充:“你别误会。我所说的是:王铮和姚志跟十六年前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为了十六年前的事?”冯果一脸诧异地看着林遥,“怎么又扯到王铮和姚志身上了?我跟他们十几年没见过了忽然被林遥提及到王铮和姚志与十六年前的事有无关系,冯果表现的很不解。
林遥倒也不急,说:“这个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他们俩跟当年的事有什么关系?”
“关系啊冯果端起红茶喝了一小口儿,“林警官,既然你们查到了当年的事,就说明你们多少掌握了些情况,可能比我知道的更多。当年,刚检查出患有慢性肝病的时候,我父母就接我出国了。至于其他几家人的态度,我父母不想参与。毕竟不管追究结果如何,我的身体都恢复不了以前的状态。我们家也不缺那点钱。所以,后来的事我并不清楚。你来问我,还不如去找其他人问问看
这要是换了两年前,林遥就得挤兑冯果了。这人明显跟他打阵,还打的滴水不漏。但现在林遥不能,毕竟三十岁的人了,工作办事都懂得收敛脾气。他耐心地问冯果,“那能不能跟我讲讲你们在科研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冯果的脸色沉了沉,随即苦笑了一声。一声叹息仿佛吐出了多年积郁在心里的苦楚。再抬起头看着林遥时,冯果张张嘴,许久未能说出什么。
“当年的事涉及到现在的刑事案件,所以,请冯先生告诉我你在科研所都经历了什么
林遥这话说既客气有无商量余地,冯果直接无可奈何地笑了出来,他说:“林警官你一向这么强人所难么?”
“警方需要你的帮助林遥不想跟冯果动之以情,这人的眼神让他特别不舒服。)俩人死把着对方的手,谁都不肯退一步,相互角力,势要分个高低。忽然,司徒脑袋一歪,笑的温柔,随着车窗摇下来,他笑道:“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林遥早就看见这俩熊玩意的捏咕在一块儿了。这会儿阴着脸,问道:“你们干嘛呢?”
“聊天啊司徒彦转了头,笑眯眯的,“那位怎么样?没惹毛你吧?”
审视的目光在两个司徒之间扫了一遍,俩司徒都觉得有点胆寒。司徒一把搂住司徒彦的肩膀,大咧咧地说:“我跟兄弟正跟韩栋谈心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出来
司徒彦也勾搭上司徒的肩膀,笑的非常洒月兑,“我们还准备进去呢,这不是聊的比较好,一直没腾出空
看着他俩衣一副哥俩好的态度,林遥冷笑一声,转头去看后面的韩栋。韩栋瞥了眼两位司徒,不冷不热地说:“虚伪
“闭嘴!”
“闭嘴!”
俩司徒同时让韩栋闭了嘴,再对林遥嘿嘿地笑。
车里弥漫着一股子猫腻味,林遥能闻不出来么?他是不知道自家爷们到底哪根筋扭到了,怎么忽然变得喜怒无常。这不是他的作风啊。可眼下不是琢磨这事的时机,林遥打开车门,跟韩栋说:“你可以随便活动。下午五点回我们那就行
韩栋略感意外,还有些难以相信。司徒赶紧跟上,“就是说,你想叙旧就去找冯果好了
“我累了,想睡觉韩栋似乎很排斥跟冯果单独相处,直言只想睡觉不想叙旧。
就这样,几个人先去了酒店开了几间房。林遥自然是跟司徒一个房间,司徒彦很自然地把韩栋推进了自己的房间。剩下一间,留给温雨辰和霍亮。在房间里,林遥关了门,一把将司徒推在墙上,紧紧压着他,“说,在车里你怎么回事?”
“不说行么?”
林遥一把抓住司徒裤裆,“说不说?”
“哎呦,你再使点劲咱俩更不用说了司徒笑嘻嘻地搂着怀里的大宝贝儿,估模着这要是不说,他真能下狠手,“小遥,你觉得司徒彦那哑巴亏真的假的?”
“你什么意思?”
他家爷们的意思很简单。乍一听司徒彦那哑巴亏是挺合情合理的,可仔细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个不对劲儿指的不是整个试探的过程,而是试探的本身目的。如果,司徒彦想要解析韩栋这个人,他可以通过调查韩栋的日常、接人待物的习惯、言谈举止等等基本的情况来做一些判断。反过来说,没有这些数据他就不能完整的剖析韩栋。可司徒彦什么都没做,数据没统计,情况不调查,傻吧楞登地冒充个编辑杀上去了。别说韩栋,就算是个普通人吧,也得调查调查这个编辑是真是假。况且,韩栋还在被警方监视,他自然会多留几个心眼儿。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冒充编辑,你不是自找亏吃嘛。
所以说,不是司徒彦试探的方法不对,而是他这么搞的目的就不纯。
所以,问题出来了。司徒彦为什么这么做?
“不止这些问题哦司徒把林遥说的没了动静,他趁机搂着他走到床边,把林遥抱在了腿上,搂好,“从咱们在叶慈那见了面,他一直暗示我们韩栋深不可测,韩栋有问题。见了韩栋他表现的非常大方,可他大方里面我觉得有点威胁的意思
林遥回想了一下司徒彦见到韩栋说的话“韩栋,又见面了。不用自我介绍了吧?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那么,按照司徒的怀疑,理解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或许是想多了司徒言道“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司徒彦来头不小,我不愿意这案子搀和进来一个不正不邪的家伙。如果不是司徒彦把脑袋削尖了往这案子里钻,我真不想怀疑他
“所以,你才不让他跟韩栋单独相处么?”
“之前是这么想的司徒笑道,“我那兄弟花花肠子太多,他对韩栋是目的性的,这个目的跟咱们的还不一样。我不能让兄弟把这水搅的原来越混。不过,总这么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我索性放开了让他搞,看他到底能搞出什么花儿来
所以!司徒捏着林遥的下巴,认真地说:“从现在开始,他所有的侧写都不要信任
正在被谈论的司徒彦这会儿坐在房间里看着韩栋从浴室出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人,审视的目光让韩栋极不自在。
“那么,司徒说的是真的了?”司徒彦忽然开口。
韩栋一愣,“什么是真的?”
“你跟冯果啊
韩栋穿好了t恤,一本正经地坐在床上,说:“是真的又怎么样,不是真的又怎么样?”
司徒彦点点头,嘀咕:“看来是真的啊。你很恶心么?”
韩栋皱皱眉,一扭身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拒绝跟司徒彦说话。司徒彦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继续啰嗦,“其实闭上眼睛也没那么难受吧?不过,你要是在下面就不好说了。看你俩的身高差距,你应该是在下面的。还真是挺难为你的。我有不少同性恋的朋友,最新结交的就是那司徒和林遥。林遥在下面,很快乐。你也在下面,但是你不快乐。过了十几年,你还没走出他的阴影。见到他那时候,你的瞳孔在收缩,你在害怕。当年他强迫你了吧?给你留下阴影。所以,你发现林遥是同性恋的时候很紧张,很排斥他
不管司徒彦怎么说,韩栋窝在被子里一声不吭。司徒彦自顾自地说了很久,估计是口干舌燥了才打住。他起身走到韩栋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有个患者,跟你一样是个异性恋。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很快分手了,但是从那之后,他对女人无法勃/起
勾着被子边儿的手指倏地紧了紧……
“但是他还是喜欢看女人,还是想跟女人亲近。结果,就是两边都不靠。在夹缝里,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时间久了,他的思维开始混乱,他觉得这不科学。他认为只是因为第一个男人给他留下了后遗症。他试着寻找跟第一个男人相似的伙伴
那只抓着被子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挺有意思的故事是不是?”司徒彦的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冰冷刺骨,“但是那个代替品给了他什么呢?后续我回来再讲。好好睡吧说着,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韩栋的头发。
走到门口,司徒彦忽然又说:“忘了告诉你。我知道谁是凶手
关上了房门,司徒彦的面色如常。他看一眼林遥的房间,慢慢勾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这时候,林遥房间的门打开,司徒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俩人一照面,司徒彦看得出,这位兄弟气坏了。
“怎么了这是?”司徒彦笑问。
还能怎么?知道冯果要请林遥吃饭,司徒自然气的想要掐死冯果。
司徒彦觉得,“放心吧,冯果不敢把林遥怎么样啊。给他几个胆量都不敢,你这气生的多余
狠狠白了一眼司徒彦,那个谁家的爷们气鼓鼓地走了。后脚,林遥面色阴沉地走出房间,也没去追司徒,而是盯着旁边的司徒彦。
“林遥,我虽然也姓司徒但本质上是不同的。你别把火气撒到我身上
“少贫嘴,走,再去现场看看说着,林遥抓着司徒彦也离开了酒店。
话说,单独出去的司徒没走远,给霍亮打了个电话,又在隔壁酒店开了个房间。半小时后,霍亮带着温雨辰和刘队,赶到房间跟他汇合。
一打眼,司徒发现温雨辰那小嘴撅的老高,就问他:“怎么了?除了叔叔又有人欺负你了?”
霍亮哼哼一笑,心说:那老阿姨差点被你们家小朋友气死,你还问谁欺负他?就小朋友那缺根筋的脑子,都他妈的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到底怎么了?”司徒抓着温雨辰的脖子,把人拎到身边让他乖乖坐好,“说说吧,叔叔给你做主
温雨辰的大眼睛一瞪,非常严肃地说:“我只是听到她说‘我只要精/子不要男人’然后就问她没有男人怎么要精/子而已!她就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噗……
司徒趴在床上笑的肚子疼。刘队捂着嘴,肩膀直颤。霍亮沉重地拍拍温雨辰的肩膀,“人家都躲到车里偷偷模模讲电话了,你说你揭穿她干嘛啊?”
“我好奇行不行?”温雨辰觉得很委屈,“就像你先要一个鸡蛋,但是不要鸡,没有鸡哪来的蛋?”
“我/操,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别、别说,肚子,肚子疼司徒没啥形象地捶枕头狂笑不止。小徒弟看不过去,踹师傅一脚,警告他——严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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