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云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一片红色道:“回府!”
原来,赵离然等在城外,就是为了让自己避开此事?
原来,安子辰已经这么等不得了?
原来,祖父之死还不足以打击她的心身!
桑红云抬起平静透彻的眼睛,驻马停在了桑府门前,
“是大小姐!”
“是大小姐回来了!”
守门的门子几步奔出来,泪眼泼洒,
门前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很快地从大门里出来一群人:“大小姐回来了!”
“云儿!”
“娘!”
“姐姐!”
“小弟!”
桑杨氏一把抱住桑红云将整个身子靠在她肩头,
弟弟桑真红了眼圈,
桑红云扫了一遍亲娘的身后,蹙起眉头:“二房三房的人呢?”
桑杨氏道:“她们各有所忙,让我们先接你回府!”
桑红云道:“他们几个也很忙?”
桑真知道桑红云在说二房的两个姐姐和三房的堂弟堂妹。
“姐姐回去再说!”
桑红云转回头,心中冷笑:“这个时候,二房和三房怕是惦记着祖父手里的钱财,怕被大房的人独吞,不敢出来吧!不过,还有个姨祖母,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进到府中正厅,却见二房三房的人都坐在其中,姨祖母竟是坐在正堂上,一脸怒气看着她。
“怎么是你回来了?你父亲呢?难道不知道他父亲身死,他要一身作则带着一家人给老太爷发丧,这是要让我们被京城中的世家名门笑话死吗?”
桑红云身后四人一脸怒气,
小姐一路风尘扑扑,到了京城,还没有进门,便看到了那个畜生背着小姐大婚,小姐不惜名声受损,当众毁了与那畜生的婚约,还吐了血,身心已是不堪承受,没想到回到家里,还没喝上一口热茶,竟然还被家人指责,而且不是大夫人,小姐的亲娘当家,还是老太爷的妾侍冯氏,难道这府里也有了变故?
同样的疑惑出现在桑红云的心中,她眼神清明,抬头看着上首坐着的冯氏道:“姨祖母息怒,家父手握重兵,镇守西北,义不容辞,已经决定红云代父发丧!姨祖母有什么不满,等到祖父丧事过后再论不迟!”
冯氏一噎,看了一眼下首的儿子,二房的桑忠利,桑忠利使了眼色,她便正经道:“既然他不能亲自为老太爷发丧,便有你二叔亲自主持,何来代父之说!你刚回来,一切还不清楚,先下去歇息,这里还有你三叔,你不必操心!”
桑红云再次冷笑,嘴角抽了抽道:“姨祖母怕是说了不算,这府中祖父不在,还有我母亲还有大房,且祖父生前是陕西都指挥使,也是皇上亲赐的宁国候,父亲是候府的世子,理应有父亲带府中众人发丧,父不在,由我代为,这是应当!”
拍!
冯氏一掌拍在桌上道:“你是女儿家,女生外相,怎可任由你代劳,即使由你弟弟桑真,却是年纪太小,不能担此大任,我的话,就此而说,其他的你不必再说,就这么办!”
桑红云慢慢上前,对上姨祖母的眼睛忽然轻柔地问:“姨祖母,我祖父的灵前如今是谁在守灵啊?”
冯氏一愣,转眼一看,周围坐着的都是二房三房所有的人,就连几个孙辈也坐在其中,心中不安,看着桑红云脸却道:“你祖父自会有人守灵,不用你操心,你先下去吧!”
桑红云冷眼看着冯氏及二房三房的人,这就是祖父一直引以为傲的子孙,突然道:“戴孝!”
身后四女子一起上前当着众人将桑红云身上的铠甲慢慢取下,桑红云一时额头渗出许多的汗来,四女子一边月兑衣,一便不安地看着桑红云,
一阵轻微的哗拉声响起,众人的目光一起盯在桑红云纤细,柔弱的肩膀上,
那身盔甲足重几十斤,她竟然就这样穿在身上,日夜赶路来到京城,桑杨氏和桑真一时眼角涌上泪光,
桑杨氏一眼便看到桑红云大腿上的血迹不禁惊叫:“你受伤了?”
哗!
空中飘起如帆白衣,慢慢落在身着白色中衣的桑红云身上,桑红云一边让身边人系着扣子,一边道:“娘,无妨!”
桑杨氏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整个宁国候府,以前都是有宁国候老太爷一人承担,这些府中的大大小小,无一不是承荫着老候爷的荫恩过日子,如今却要让她的丈夫和女儿为他们每日的吃喝穿戴出生入死,却还不能换来他们顶点的感恩,桑杨氏心疼地几乎不能自制!
桑红云利落穿起孝衣,戴上孝帽,又让人在腰间勒了一条麻绳,这才转身对上冯氏道:“姨祖母,红云代父尽孝,请前面带路!”
冯氏不敢置信,桑红云竟然当着众人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如此不给她脸面:“放肆!不要以为你拿着你父亲的令来吓唬我,我告诉你,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轮不到你来洒野!”
“管家何在?”
桑红云不屑地看了一眼冯氏,转身对上一众下人,
下人早已被桑红云的一系列动作惊呆,
看着桑红云就像又看到了活着的老候爷,桑家的家主,桑成!
“扑通”有人跪在地上道:“回禀大小姐,管家已被姨老太太送到城外的庄子上了!”
冯氏忽然一双眼睛恨恨地盯向那个下人。
下人一哆嗦,停了话头。
桑红云道:“祖父生前最喜欢管家为他做事,姨祖母这样送走管家,可是要让祖父寒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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