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伊人消得人憔悴?谁为我放弃这江山?
这真的很可怕,我说的是岁月,晃晃间,一年过去了,这匆忙的岁月到底带给我什么了?我不知道,而现在我只知道我要嫁人了。♀
老妈子拿着梳子缓缓为待嫁的少女梳着人们认为最美丽的发饰,她梳得非常仔细,因为面前的少女是他的主子的女儿,她怎敢懈怠!
少女的容颜是那么的美丽,清秀。少女的气质是那么的内敛,英豪。她就是唐国公李渊的女儿李婉儿,生下来就背负着家族的重任,她的婚姻不是能她选择的,她能做的事只有坐在闺房里等待新郎家花轿的到来。
少女的眼睛是如此的明亮,她的智慧无人能比,在她十三岁时她就知道自己被许配给了裴家的裴绍公子,那时的她正处于叛逆期,以为凭着父亲对自己的关爱可以让自己摆月兑这个早以定下的婚约,于是她反抗,使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向父亲请求,当时她第一次看见父亲对她生气的样子,眉毛向上翘,两只眼睛瞪得极大,放出无限的怒火,下颚的胡须也挺直了。
于是她被父亲关禁闭了,父亲对她说,这个婚约早在你小时候就定下了,你想让你父亲做一个不信之人吗?这个婚你不想结也得结。♀好好在里面想想?明天再放你出来。
她一直都记得自己呆在柴房的感觉,那时很冷,冷到了骨髓,她缩在一个角落里,胡思乱想,甚至对着一只小老鼠说悄悄话,那小老鼠唧唧叽地寻找着自己的晚餐,小老鼠也很寒冷,她知道的。
那一夜她失眠了,而且她也长大了,不是身体,而是她的灵魂。
老妈子轻柔地梳着,口里还祝福着:“一次梳到头,幸福美满,二次梳到头,白头偕老,三次梳到头,儿孙满堂老妈子也是李婉儿的女乃妈,她看着婉儿长大,现在看着婉儿出嫁,她非常高兴,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内心的甜蜜完全倾注在梳头上,她要让自己的女儿以最动人的姿态嫁出去。
“女乃妈,谢谢您!”婉儿说话了,这是她从开始准备婚礼的第一句话。
老妈子双手开始颤抖,她是多么喜欢听婉儿的声音,那声音是那么清脆,像画眉鸟的叫声,婉转动听。“小姐折煞老妈子了!”老妈子激动地说。
李婉儿的房间里到处贴着双喜字,都是鲜红色的,它们在燃烧的蜡烛产生的烛光下,有些妖娆,隐约。
铜镜里,有黄色的烛光,有红色的喜字,有颤抖的老妈子,还有一个忧愁的少女。李婉儿拿起化妆桌上的一片胭脂红,轻轻地抿嘴。李婉儿的嘴唇是柔滑的,任何男子看见此红唇都会变成一个只靠下半身思考的野兽,谁能一亲芳泽?肯定会飘飘欲仙。
李婉儿的手指是那么的白净和细长,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那是拿剑的手。学剑数载,李婉儿凭着她的努力和天赋成为了一个剑道高手,她的剑法取自于山里的梅花,梅花香自苦寒来,坚韧,就是李婉儿的剑道。她的袖口里,藏着一把小剑,那是她师傅给她的,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杀。
房门被打开了,李婉儿的母亲走了进来,她就是后来的太穆皇后,现在李渊的正室。
窦氏,北周上柱国窦毅与襄阳长公主之女。少时聪慧刚毅,颇有才华,为李渊生育了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
窦氏长发及腰,光可鉴人,容貌可餐。
李婉儿继承了窦氏的容貌和头发。
窦氏示意老妈子退出去,她要和自己的女儿谈一些心里话。老妈子退出去,关好门。
李婉儿笑着望着自己的母亲,她很爱自己的母亲,她认为她的母亲是懂她的,因为母亲是那么的聪慧。
窦氏为婉儿梳头,也是发型的最后几步,窦氏道:“婉儿,不要怪你父亲,他也很无奈,现在也在外面借酒消愁她是来安慰自己的女儿的,窦氏一直都清楚,大家族的悲哀。
“母亲当时也是这样嫁给父亲的吗?”李婉儿问。
窦氏笑了笑说:“母亲当时还有一些选择权,当时我举办了一场箭术比试,当时你的父亲是个没有名气的毛头小子,但你父亲的箭术实在厉害,竟然在百步外射中屏风上孔雀羽毛的眼上,技压群英,得到头筹,于是我就嫁给了你的父亲
李婉儿说:“当时父亲一定爱上你了,不然不会那么认真,如果赢了,就要入赘,可不是一个男人能轻易做得出来的!而且娶了一个丑女怎么办?”
窦氏刮了一下李婉儿的鼻头,道:“人小鬼大,还学会调侃你的母亲了,你可知道,当时你的母亲可是北周国数一数二的美女。当时上我家说媒的可以排一条街呢!”窦氏的话语拉近了与婉儿的距离。
婉儿忘记了她即将结婚的事,心里想着父亲当时比试的场景,郎有情,妾有意!最后终成眷属,多么令人羡慕啊!
窦氏接着说:“女儿啊!母亲听说那柴绍柴公子一表人才,才华横溢,配得上我家的宝,母亲相信,你会高兴的,也会幸福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对婚姻有负担而郁郁不得欢,所以她给婉儿说一些她以后夫君的情况,让婉儿有一些底,不至于恐惧。
李婉儿又被母亲的话拉回了现实,心中有些惆怅,她不愿意嫁,她只有十五岁,这么小。她不喜欢那个裴绍,可以说完全不认识,为何最后是由她来承担父亲对别人的承诺,那她算是什么?父亲的筹码,还是女儿?
她的心很乱,迷惑的眼瞳盯着母亲,她问道:“母亲,父亲把我当做什么?筹码吗?女儿吗?”
窦氏看着女儿的眼神,她的心也乱了,甚至感到了疼痛,她没有回答李婉儿的话,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她只能把自己的女儿抱紧,给她一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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