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酒等敌人,清风吹发稍,心中有理在,气壮如山河。♀婉儿优雅地斟上酒,拉着柴绍坐下,又有礼地请呆滞中的宇文士及就坐,气质就是一个贤内助。
宇文士及上到山头,望清等待自己的人,就在那一刻,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坐在山头上的一个少女的身上,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心灵开始破裂,又见面了,终于又见面了。
宇文士及依稀还记得当年大河岸上,一个小女孩看着三十万大军困死在另一边悲痛的表情,如烈火在痛苦的燃烧,那个小女孩,眼中流露出的愤怒让宇文士及记忆深刻,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女孩能够直面那淋漓的鲜血,胸中无尽地愤怒也能保持冷静,因为当时连皇上都放声大哭。♀
或者说他永远不会忘记,他听人说,那就是李渊的文武双全的三女儿,才貌无双,他有些欣喜与欣赏,他听人说,李婉儿嫁给了柴家公子,他有些可惜与悔恨。一个奇女子嫁给了一个羽翼尚未丰满的纨绔子弟,在宇文士及眼中,柴绍和他不是一个级别的人。
野草在脚下,宇文士及士及越走越轻松,当眼前的女子邀请他坐下时,他心中却坦然了,这是心里的放下,他和她连朋友都不是。♀而以后,他们可能会变成敌人,敌人一词压在宇文士及心里有些沉重。
山顶风大,酒的香气更浓,婉儿带来的是柴家现有最便宜的酒,请敌人当然不能用好酒了,这是开玩笑的,这瓶竹叶青是婉儿从李家带来的,酒水浓而不醉人,香气扑鼻但不迷人。
婉儿微笑着,眼睛里就像看着一个老友,她说:“宇文士及,好久不见了,看来,你越来越狡猾啦!竟然骗取了李旭的雄果营,而且不废丝毫力气这件事就是近日发生的,在民间传得很广。
宇文士及听婉儿提及这件事,神情有些失落,这个表情不是装出来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和李旭是兄弟,是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他,可是我要为我的家族考虑,我不得不做。这位公子想必就是柴绍柴公子吧!”宇文士及突然调离话题,他不想讨论那件事。
第一次征东之战,宇文士及和李旭共同战斗,在高句丽国内生死突围,从东杀到西,好像完全不知疲惫,当时他和李旭还有三千兄弟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河的对岸是家园,他们是在杀回家去,死了也是烈士。雄果营是他和李旭一起创建的,李旭是雄果营的魂。
亭子破旧,在风的吹动下,发出阵阵吱吱声,柴绍听着婉儿与宇文士及的对话猜出婉儿早就认识宇文士及,他偷偷地喝了一杯酒,这个小动作早就落入婉儿的眼里,也没有阻止柴绍。
柴绍喝了一点酒,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宇文士及提到他,柴绍就回答:“宇文士及,你猜对了,我就是柴绍,我是谁没关系,今天找你来,是我的婉儿找你有事,你就不用管我了,我把我的权利全部交给我的婉儿,对,就是我的妻子
柴绍越说越神气,特别是说那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婉儿,口气陡然加了几重重音,害怕宇文士及听不明白似的。其实有些滑稽,有些让婉儿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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