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庄师兄弟二人此时吃着晚饭,池剑掣放下筷子说“师兄,今天你走后我去蚀心谷打探了一下,她们今晚有行动。”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那几个女使了,听他们的谈话这次行动要抓的不是小姑娘而是成年的女子,不知道他们又要炼什么丹!”冀风斩咀嚼着饭菜目光如炬,愤恨的说“等天黑了我们就行动吧!”
“好!”池剑掣定了下头,又关心的问“诶,师兄你今天一早就出去,干什么了?”
“别问了么,吃饭!”
剑掣知道师兄向来少言寡语,他既然说是那是“私事”便不再询问了。
映瑾在房里越呆越不舒服,她每次义诊都会帮助很多病人,可是这次却遇到了麻烦,她很为那些病人担心,她翻阅着记录的病情,自言自语着“哎,小宝是月复泻,今早诊断好还没拿药呢,”“老婆婆咳嗽好多年了,今天刚好是领下个月的咳嗽药,哎,都耽误了……”映瑾托着腮,无奈的唉声叹气,抬头看着房顶发呆,她听见守在门口的阿强好像说要去茅房,突然她眼珠一转悄悄走到门口小声说:“云心,云心!”
“小姐,什么事?”守在门口的云心说。
“云心,你进来!”
云心进来后,映瑾想求她放她出去,假意询问:“云心,爹娘是不是睡啦?”
“嗯”云心点点头
“哦”映瑾搓着手掌说“那……你也去睡吧,我……”
“小姐,别为难云心,夫人吩咐我在门口守着,我不能走!您还是早点休息吧!”云心说。
映瑾见状央求说:“云心,我就直接跟你说吧,我和灵巧现在出去送两份药就回来,阿强去茅房了,我带灵巧和阿壮一起去,不会有事的。你知道你家小姐的xìng格的,今天义诊没进行一半就结束,很多病人都耽搁了,你也是个善良的姑娘,不忍心看他们被病痛折磨吧,我们去送药,一个时辰肯定就回来!”映瑾边说边拍着胸脯打包票。
“小姐,不行,这么晚了不安全!”
“放心吧,有灵巧和阿壮陪着我呢,爹娘已经睡着了不会起来查我,况且一个时辰我就回来了,替我保密哦!等一下你和阿强就去睡觉吧,别在门外守着了!”
“可是……小姐你一定说到做到啊!”云心也是困了,加之她信任小姐最终勉强答应了。
映瑾笑着点头,她独自拿着两包药从后门溜了出去,“哎,还是自己行动好一些,跟灵巧出来万一再碰到麻烦,回去她不一定胡编成什么样子!”
映瑾来到一户人家敲门“有没有人啊?我是穆大夫,我来给小宝送药。”送完了止泻药她来到老婆婆家,老婆婆还在咳嗽,“婆婆,我是映瑾,来送药了!”
“哦,穆大夫这么晚了还亲自送过来,……咳咳,真过意不去”老婆婆感动得说。
“没事,今天是我的错,这次多给您带了几包,下次不用等到义诊再去取药了,我会算着rì子给您送过来的。”映瑾说着打开一包药,倒了杯水“这是煎好的,快服下吧”
“穆大夫,你真好,谁要是娶了你呀,真是积了德了!”老婆婆欣然的端起药碗说。
“哪有,您早些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映瑾送完了药心情好多了,她松了口气。笑着从巷口出来,蚀心谷的女使们早已盯上了她,说时迟那时快飘红从屋檐飞下,迅速用银针封住她的穴道,映瑾只觉脖颈一阵剧痛而后便神志不清昏厥过去,飞鸿撸起她的衣袖看到朱砂痣向其他姐妹点头示意成功捉到了一个,正当飘红想带着映瑾飞身而起的时候冀风斩和池剑掣杀了过来,惊瞳空步游移之快让六姐妹猝不及防。冀风斩捡起地上的小石子两指一弹点住了飘红的穴道,他朝池剑掣说了一声:“快带姑娘走!”池剑掣揽住映瑾的细腰飞出了他们的视线,飞鸿刚要去追,冀风斩侧身一转折下一条树枝,手腕急转,树枝在他手中就像鞭子一样抽在飞鸿的双肩,不羡仙剑法之妙就是折枝飞石皆如剑,并且在手中可以挥洒自如。赤虹上前帮忙却被树枝抽在了脖子上,她捂着伤痕咬了下嘴唇走到飘红身边给她解了穴道,飘红拔出佩剑朝冀风斩冲过去劈开了他手中的树枝,与此同时冀风斩也夺下了她的剑,飘红愤怒的说:“冀风斩,你三番五次破坏我们的行动,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哈哈”冀风斩连声笑道:“好事不做,偏偏和毒鳖(江湖人成焦霸天为毒鳖,因其以炼制毒药闻名且修炼不老神功犹如千年王八而得名)一起净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我看阳寿将尽的是你们吧!”
“做好人能长寿啊?”飘红柳眉一挑白了他一眼,“妙蓝他们还在行动,你要不要去看看呢?”
妙蓝三姐妹小碎步跑了过来“飘红姐,我们捉到的两个人被池剑掣带走了!”
冀风斩听到微微勾起唇角将剑扔给飘红飞上屋檐走了,“回去告诉毒鳖是我们干的!”
“你——”飘红瞪眼气的只喘粗气,跟几个姐妹们说“走!”
红蓝姐妹回到蚀心谷,毓乔正在卸妆,她挥了下手,正在帮她卸珠钗的韵青停下了手站到一边,毓乔虽然卸了妆饰但仍然美得勾魂摄魄,玫红sè长袭纱裙纬地,香肩微露,绰约的身姿透着妩媚,双瞳剪水,冷艳魅惑,唇红齿白,香娇玉女敕,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她嘴角轻启重抬衣袖啪啪啪赏给六姐妹一人一个巴掌,一旁的韵青粉腮忽白,明显有些害怕,纤手抵住朱唇,略皱眉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我见犹怜。飘红单膝跪地:“大小姐,我们办事不利甘愿受罚。”
“是不是池剑掣干的?”毓乔轻眨凤眼,含笑说:“他又跟我们作对,看来是该给他点颜sè看看了,不然等我爹出关后你们该有难了,明天飘红你跟我去见九千岁,是时候让他出点血了。”毓乔暗暗谋划着什么,一颦一笑尽是妖娆。
这时,池剑掣已经带着救下的三个姑娘来到了一个破庙,用内力吸出银针,其他两个姑娘的银针已经吸了出来,池剑掣看到了他们是从哪被劫出来的,将他们送回家中后回到庙里再次用内力帮映瑾吸银针,还是不行,他回想这是起这是飘红下的手,是六个姐妹中用毒最狠的一个,要解她的银针必须在温热条件下产生汗液才能吸出,剑掣立马抱起映瑾回到了清雅庄。
进了寨子,冀风斩看见剑掣带回来个姑娘便问:“你怎么把她带回寨子了?”仔细一看竟然是白天自己遇见的那个女子觉得很不可思议,又见到了她不知是福是祸。
“是穆姑娘。”
“师兄你认识她?”剑掣好奇的问,然后将映瑾放在床上松了口气看着冀风斩。
“哦,白天见过一回。”冀风斩装作不在意的说“她伤得很重吗?”
“她中的是飘红的银针,需要高温才能把银针吸出来。”池剑掣皱着眉头说,“师兄你看一下她,我去弄些树枝来。”
“好!”冀风斩点头,他盯着昏迷的映瑾看,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天见到这个姑娘两次,难道是缘分吗?白天由于自己的仇恨情绪都没有仔细看她的样子,现在就在眼前,他似乎被映瑾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眉目清雅,两片唇宛如淡梅初绽,白玉般的手垂于身体两侧,纤纤玉指如削好的葱根,霎时间冀风斩仿佛见到了仙女,一颗心砰砰直跳,想起她帮自己包扎伤口陶醉的笑了,这时池剑掣捧着树枝木条进来了,“师兄,树枝都弄好了,准备生火了!”冀风斩这才回过神来,说:“哦,好,我去拿火折子。”转身出去后频频眨眼,摇摇头告诉自己要镇定。
火堆烧了会儿后,屋子热了,池剑掣扶起映瑾将她背对着自己,他深吸了口气,反掌用力推向了映瑾的玉背,几滴汗珠从映瑾的额头滴下,剑掣使劲咬牙再次运功,银针从映瑾的风池穴吸了出来,他迅速将银针拔出然后点了她的中冲穴,轻轻扶住她的头让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见没有什么异样后扑灭了火走出屋子。
翌rì清晨,阿壮和灵巧在院子里蜷缩着睡得正香,云心来到小姐房门前见到阿强正倒地酣睡,推门一看小姐不在,连忙推醒阿强询问,喳喳几句得知小姐一夜未归,这下糟了,他俩焦急万分的跑到院子找灵巧,云心摇晃着灵巧说:“灵巧,灵巧,快醒醒,快醒醒不好了!”
“嗯……”灵巧不情愿的缓慢睁开眼睛,睁开一半感觉到了强烈的阳光便抬起手臂遮挡,仍旧是充满烦感“干嘛呀?”
“小姐没回来!”云心紧锁眉头,手心冒着冷汗咬着嘴唇“你们不是和小姐一起去送药吗,小姐怎么没回来啊?”
灵巧胡乱的蹬着脚慢慢起来,慵懒的说:“送什么药啊?”
“啊?”云心一下慌了,“那……那小姐去哪了?”
“喂喂喂,你掐我干吗?”灵巧被云心捏得起鸡皮疙瘩,对云心的话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没准小姐去煎药了,或者去后院种花弄草,你去找找看。”
云心大吼了一声“灵巧”,灵巧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干吗?”
云心又做小声的姿势告诉她不要声张,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说:“小姐昨天晚上跟我说要去送药,她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况且我也困了,就放她出去了,我哪知道她是自己去的呀,她说要和你还有阿壮一起去,哎呀,结果现在都没有回来……”
灵巧这么一听也慌了,但是故作镇定“你先别慌,别吓自己,小姐她有可能……有可能……有可能……”
“有可能什么呀?”云心焦急的不得了,阿强阿壮像个二丈和尚模不着头脑。
灵巧灵机一动微微一笑,贴耳对云心说:“我们就说一大清早小姐让皇上派人接走了,皇上有事来找小姐!”说完灵巧眉飞sè舞,自己都佩服自己,这瞎编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
“真有你的,竟然拿皇上当救兵。”云心拍着她竖起大拇指,自己的小心脏也算是稳当了。
而此时,映瑾醒了。她觉得浑身乏力,放眼望去四周完全不是熟悉的场景,她小声叫了一下“灵巧?”没有人回答,便知道这里一定不是自己的家,她起身下床,感觉脖颈还是酸痛,整理下衣着,打开房门就看见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映瑾仔细全面的看看屋子,“这是哪啊?”
“你醒啦?”剑掣问她。
映瑾被男人的声音吓到了,她心想怎么会是个男人,难道昨晚我是和他一起……?
“昨天你受伤了,是我和师兄救你回来的。”
映瑾抬起左右手看了看,又低头看自己的身子,活动腿脚不觉得哪里受伤,她以为他是坏人,根本就是在撒谎,“我哪里受伤了?”
“你是中了银针的毒,蚀心谷的人勾结朝廷,为狗皇帝炼丹,专门抓年轻年幼的女子,你昨晚差点被她们抓了去,我和师兄救了你,是我把你带回这里替你解毒的,因为不知道你家住哪里就没送你回去,请姑娘见谅。”剑掣极力解释。
映瑾半信半疑但是对“狗皇帝”一词很是不满“暂且相信你说的话,但是绝对不是皇上在炼丹,皇上他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做如此残忍的事情!”
“呵,”剑掣不削一笑“活生生的人投入炼丹炉里难道还不残忍?看来你是朝廷的人,如此这般帮助他说话,现在是东厂的天下,这个傀儡皇帝根本就如同白痴,对炼丹的事情毫不知情,若不是我们这些正义之士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
映瑾仿佛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炼丹?丹?我听人说先皇是服用丹药过量而死,我爹不让我问,原来是真的,难道这种所谓的仙丹是用活人炼的?”
“不错!而且还是小孩子!”剑掣愤恨的说回答。
“天啊!一定是魏忠贤这个狗贼,还有哪些尸位素餐的达官显贵们想要长生不老,才假借皇上的名义勾结江湖恶势力残害百姓。”映瑾忧心忡忡,这种事情若不是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根本就不知道会有这么惨不忍睹的炼药方法。
“师兄你回来了!”剑掣见风斩回来上前帮忙接过他手中的兔子和鸟。
“师兄?”映瑾看到冀风斩也觉得奇怪“你们是师兄弟?”
冀风斩笑着点点头,“是”冀风斩拍拍身上的土“又见到了!”
这么一聊剑掣更糊涂了,“你们真的认识?”
映瑾刚要说话,冀风斩却说:“只是一面之缘,谈不上认识,”他坐到桌前示意剑掣也坐下吃饭,“穆姑娘,坐下一起吃吧!”剑掣邀请了一下。
映瑾见到冀风斩那张僵硬的脸,不吭声坐了下来,端起碗筷突然想起自己一夜未归,回去又没有办法交代了。她放下碗筷,说:“请二位送我回去吧,我整晚都没回去,怕爹娘担心。”
剑掣送她下了山,回到巷口,剑掣塞给她一个信号弹并嘱咐说:“拿好,有危险就拉开它,我会来救你。”说完就要走。
“哎!”映瑾拉住他笑着说:“谢谢你!”那一笑,落雁沉鱼。
剑掣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有些不自在,第一次和女子交谈,他想起更重要事:“姑娘,既然你认识皇上,就让他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受苦的黎民百姓。”
映瑾虔诚的点头答应道:“映瑾一定办到!”
剑掣点头一笑,转身离开。映瑾拿着信号弹看了看害羞的笑了,抿着小嘴将它受在袖子里,又从后门溜进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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