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海风夹带着腥咸的味道在空中飘荡,天空一片蔚蓝,太阳高高挂在头顶,洁白沙滩连绵千里千里。无数种类的海鸟,或是天上飞行,或是在沙滩之上停留捕食,巨大的海龟从浅海里爬了上来,在沙滩之上晒着龟壳……
在这北海深处,有一座水府。这水府根本不是那黑水潭孽蛟王洞府可以相比的,地处在这北海之中,竟与北海龙宫一南一北,而且比起北海龙宫,更显得富丽、大气。
龙族为鳞甲第一族,自开天辟地时,就掌控四海。那四海龙王更是受天庭册封,六圣诏命执掌四海水族。可是在这北海,竟然有这么一座水府与龙宫并立,足见水府主人的厉害。
水府深处,深宫之中,一个器宇轩昂中年男子,身穿九爪金龙袍,坐在龙椅之上,闭目炼气。
突然,心神一颤,男子猛然睁开二目,掐指推算。片刻之后,站起身来,怒吼道:“是谁!是谁!”
怒吼声传遍整个水府,并从水府扩散开来,瞬间传遍整个北海,惊得海中无数水族四下逃窜,惊得那北海龙王从龙榻上蹦起。
水府外,一条头生晶莹独角,鳞片青玉的四爪青蛟听到吼声,化作一青衣少年,皱眉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惹怒我父皇?”说完,青衣少年向水府飞去。
不一会儿,约有百十来个做文武打扮的妖王齐聚宫中。此时男子怒火仍然未散,众妖王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那男子。这时,青衣少年进入宫中,直接向那男子走去,“父王,出什么事了?”
虎目含煞,中年男子看着青衣少年道:“你弟弟被人杀了!”
“什么!”青衣少年闻言心中大喜,但面上却装得万分悲痛,眼中马上就有泪珠流下,“父王,是二弟还是三弟?”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中年男子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冷哼一声道:“是你那在黑水潭,苦命的四弟。”
“四弟?”青衣少年先是一怔,瞬间想清楚自己父王口中的四弟是谁,心中暗道:“什么四弟,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似乎知道青衣少年是怎么想的,中年男子瞪了他一眼道:“你去黑水潭走上一趟,找出杀你四弟的凶手,将其带回北海。”
青衣少年闻言,连忙摇了摇头,“父王,孩儿正修炼到紧要关头,只差一步,就可修成太乙金仙,父王还是找二弟、三弟去吧。”
“混账!”中年男子暴怒,一脚将青衣少年踹倒在地,“老子命你去!你就快去!给你十天时间,不能将杀你四弟之人带回,你也不用再回来了!”
知道自己父王向来是说一不二,青衣少年大惊,连忙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点头应道:“是,是,父王放心!孩儿一定将那人抓回北海!”
听青衣少年这么说,中年男子怒气稍平,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青衣少年,“三界大神通者无数,切记要小心行事。”
“覆海珠!”看着中年男子拿出的宝物,青衣少年大喜,将宝物收起,向自己父王一拜,出水府去了。
看着青衣少年离去的身影,中年男子二目之中杀气森然,咬牙切齿的说道:“敢害我儿xìng命,本王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韩毒龙没有想到,一个修为不过天仙,身上连像样灵宝都没有孽蛟王竟然有个了不得的爹。在救出了益州候之女后,韩毒龙将她打晕,放在吊睛白额虎上,带着她往益州飞去。
为什么要将这娇滴滴的女子打晕呢?难道韩毒龙有什么牲口的想法?这倒不是,只是韩毒龙想尽快赶回益州,这韩芳只是普通女子。更气人的是,当看到吊睛白额虎后,她就大喊大叫,说什么也不肯坐虎回益州。无奈之下,韩毒龙就只能出此下策。
此时,辛环、陶荣与韩毒龙分开,回去找邓忠、张节回合。而韩毒龙立在云头,身后是背负着韩芳的吊睛白额虎,一路向益州飞去。
当飞到离益州只有十多里地的时候,韩毒龙在空中眺望,已经隐约能看到益州城的影子。可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一阵歌声。
“烟霞深处隐吾躯,修炼天皇访道机。一点真元无破漏,拖白虎,过桥西。易消磨天地须臾。人称我全真客,伴龙虎守茅芦,过几世固守男儿。”
歌声入耳,韩毒龙浑身一颤,毛骨悚然。
在金庭山修道多年,韩毒龙曾不知一次讥讽这道歌太过难听,又怎能不知这首道歌是何人所作?却是没想到,自己这位大师兄不但下山了,还来到了益州。而他来益州为的什么,韩毒龙的确不知道,但也知他肯定是来者不善。
天边一朵白云飘来,一人立于云头。抬眼望去,只见此人身着奇异,非俗非道,头戴一顶盔,身穿道服。身材魁梧,目正脸方。看上去年纪不大,约双十之数,正是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座下首徒,韩毒龙的大师兄韦护。
定了定心神,韩毒龙立于云头向韦护欠了欠身,“不知大师兄驾到,有失远迎,万望师兄赎罪!”说到此处,韩毒龙抬头一笑,给了韦护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大师兄的歌声还是这么难听。”
韩毒龙此言一出,韦护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干笑一声,对韩毒龙道:“多rì不见,师弟可好?”
看到韦护手中的降魔杵上放出道道光芒,韩毒龙左手往身后一背,冲身后的吊睛白额虎打了个手势,对韦护道:“好,托师兄的福,一切都好,只是……”
“只是什么?”面对多rì未见面的师弟,韦护似乎很是亲切,向韩毒龙笑着问道。
“只是……”看着韦护那张可恶的脸,韩毒龙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口中说着话,双手一抖,袍袖呼呼作响,风火齐出,直奔韦护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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