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大清’的杀青宴除了剧组全员,郭一良还叫了一些记者到场。
几位阿哥平时在剧组关系不错,饭桌上你敬我我敬你的就都没少喝。这里面要说还数宗竟最聪明,喝糊涂了还知道拉着哥几个以‘谢谢导演’之名去给郭一良灌酒。
郭一良酒量惊人,红的白的啤的,单喝的话一口能干一杯。对掺也是眼睛都不眨就能一饮而尽。几个年轻人自不量力,最后反而被灌得东倒西歪,就李引还算清醒,架着他们一个个出去吐。
镜头下争得你死我活的几兄弟在厕所里对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宗竟干脆醉死过去,被李引用冷水擦了脸,突然怪癖发作抱着他的脸当吃的啃起来。
李引被他糊了满脸的口水,想死的心都有了,宗竟还不消停,还要堵着门扒他衣服。
演太子的演员已经快四十岁,平时看起来沉稳踏实,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醉醺醺的跟着嚷嚷:“扒了丫的,给咱们跳月兑衣舞霸世剑尊!”
一群人乱七八糟的闹到半夜,个个吐掉半条命,只有郭一良神采奕奕的端着茶问:“接下来打算去哪啊?我买单!”
制片人面如土色,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不能奉陪了:“哥们年纪大了,得回去缓缓,要不明天就猝死上头条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下面立刻纷纷附和,都表示夜生活不能太丰富,容易短命。
郭一良没办法,只好跟着大家打道回府。
一行人喝得头重脚轻,怎么回的宾馆都不记得。
第二天宗竟从被子里爬出来,闭着眼睛用手在床头模手机,一不小心抓到了温热的什么东西,吓得‘嗷’一声从床上窜起来,跑到走廊里猛敲隔壁李引的门,敲了半天没人答应,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正盯着从被子里卡耷拉出来的那只脚发呆呢。就看见那只脚的主人从床上慢慢坐起来,露出半个肩膀。
宗竟一边飞快的把眼睛捂上,一边失声叫道:“我的妈呀!”
李引坐在床上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无语道:“你又在发什么疯,开着门冷死了,赶紧进来!”
宗竟闻言偷偷从手指缝看了李引一眼,确定真的是他之后,一瞬间如释重:“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不小心把马枝儿给睡了。你怎么在我床上啊?”
李引晃了晃自己那双大脚,忍不住翻个白眼:“她也长这么大的脚?”
宗竟笑嘻嘻的进来把门关上,一边做小流氓状一边模着下巴桀桀道:“嗯哼,想不到你这么秀色可餐。哈哈,既然你已经委身于我,那我们就干点ooxx的事吧!”说着纵身扑到床上,抓着李引又是一阵乱啃。
他不这样还好,他一发狂李引就想起昨晚被他迫害的惨样,不由怒从中来,一把掀翻了他,拿被子裹住揍了一顿,接着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整个剧组的人基本上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郭一良从走廊这头走到那头,赶鸭子似的把人从房间里轰出来,怒道:“还走不走?走不走?我告诉你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赶紧装好自己的东西,走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编剧周瑾穿着毛绒睡衣,趿拉着拖鞋从他身边走过,去敲霍云铎的门借牙膏。
郭一良盯着他的甜甜地说:“宝贝,别敲了,人早走了
周瑾刚睡醒,脑袋上竖着几根呆毛,人也呆的很,站在那反应了半天,才‘哦’了一声拿着牙刷回去了。
等到所有人收拾完已经是下午,阿哥们由太子带着头挨个去跟郭一良道别,郭一良这时候正翘着腿坐在车里刷新闻,对着一帮臭男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轮到马枝儿的时候却格外多看了她两眼,笑着问道:“身体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马枝儿穿着白色羊绒大衣,气质纤纤,半点不舒服的痕迹都看不出:“谢谢导演关怀,我已经没事了
郭一良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直到她走开,坐在旁边的周瑾才说:“你那是什么表情语气啊?”
郭一良眼睛还盯着马枝儿的背影,闻言便把手里的平板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屏幕上赫然是马枝儿半夜出入霍云铎房间的照片,看日期是今天的新闻,周瑾一下便想到大约是昨天发生的事,不由道:“我就说昨天为什么好端端她那么一个爱出风头的人不参加,原来为的是这个
郭一良抬手把车窗关上,嗤笑道:“我倒是管不着她存的什么心,只是三角恋绯闻报在前头,亦真亦假的,正是让观众遐想的时候出现这种新闻,实在是煞风景呆萌小贼异世行
周瑾把平板扔在旁边,拉过郭一良的手指捻了捻说:“个人利益永远排在戏的前头,她看见高枝想攀也是人之常情。我看霍二少那个人很能搅风搅雨,兴许这还是好事呢!”
郭一良淡淡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电视剧杀青,当初进组的工作人员,纷纷去买火车票,飞机票,能搭上顺风车的则早早就被带着离开了。
整个剧组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李引,一个是宗竟。
宗竟难得正经一回,一手牵着一个大行李,自己都手忙脚乱还要上来抢李引的东西拿。
李引被他闹得没有办法,只好把一个背包给他挂在肩膀上。
两个人拉着行李箱,一路穿过汉朝的宏伟大殿、明朝的秀美楼阁,最后停在民国的一家歌舞厅前说再见。
宗竟耷拉着脑袋,用脚反复磨蹭着地面上的一块污渍,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引也很伤感,笑着上去抱了抱他。
宗竟把脸埋在他肩膀上,看着他身后舞厅上亮晶晶的牌匾,突然说:“我们抛弃荣华富贵,从这里跑出去隐姓埋名,过那种山野间只有彼此的小日子,不好吗?”
李引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道:“当然不好,我要这天下有我,怎么可以弃天下而去呢?”
宗竟吸吸鼻子,无限怅然的点点头:“是啊,你生来就是要称王称霸的!是我狭隘了
两个人说的都是‘情动大清’里的台词,宗竟似乎入戏很深,李引松开他的时候注意到他通红的眼角,十分好笑的用拳头敲敲他前胸,打趣道:“干嘛没事把女一号的台词记得这么牢,想去反串啊?”
宗竟破天荒没有反驳,而是勉强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疲惫的叹道:“走吧
………………
霍云铎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如果当天,如果在和郑燃同床共枕的那个晚上就将这个人给‘就地正法’的话,是不是现在就要轻松得多。
可是他偏偏在那时候蠢到给予了郑燃足够的尊重。
他以为对待自己看重的东西,喜爱的人,是要这样手足无措,珍之重之才好。然而事实上,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是要靠掠夺。
霍云铎冷着脸推开漫步云端的大门,前台的小姑娘立刻站起来笑盈盈的叫总裁回来了,总裁辛苦了。
霍云铎对她看也不看,只抬手解开衬衣扣子,大步流星的进了电梯。
郑燃这个时候正在会议室和员工开会探讨旗下一个新人发片的事。
现在的唱片公司做事千篇一律,看哪种风格火爆就拼命往上靠,也不管歌手到底合不合适。
前一阵就出现个笑话,本来有个经纪公司要把一个艺人打造成清新派,偏偏出专辑的时候唱片公司自作主张走的是中性硬朗风,最后出席活动裙子也不敢穿,只好找来朋克的皮衣套上。
可怜那姑娘小身板瘦成一条,酷帅的衣服根本挑不起来,活像个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简直不伦不类炎武战神。
郑燃不可能犯这种错误,但是也为专辑要以什么风格做主打而头疼。
公司里已经有赵钊在那摆着,她在同类型的女艺人中已经把风格发挥到极致了,再想来新人效仿她,一是没前途,二也没有什么新意了。
再说也没有同个公司的艺人自己打擂,让别的公司看笑话这种事。
郑燃敲敲桌子,一旁的顾海峰立刻凑过来,谄笑道:“不是还有高老师吗?他一出手,专辑就不愁卖了!”
郑燃摇摇头,高振云是他拉拢来的底牌,轻易不能乱用。再说电影还没杀青,方音祺那还没使足功夫,这时候找高振云他也不能尽心。
顾海峰年纪不大,在圈子里混的时间却不短,看他不同意,便转转眼珠,狡黠的悄声笑道:“……你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有这么一位人物,但凡谁的专辑在词曲上玩不转了,就会找他代劳。他出价合理,又有两把刷子,所以这两年格外吃香
郑燃突然想起赵钊跟他提过方音祺有枪手的事,一下来了兴趣:“这个人是谁?”
顾海峰一脸自得的说道:“他叫陆征,我有关系,能立刻联系上他,你看……”
郑燃敲敲桌子,沉吟片刻,说道:“马上找他,问他什么时间有空,约到我办公室来,要尽快!”
顾海峰答应下来,立刻出去打电话了。
最大的问题迎刃而解,会议接下来讨论的就是一些包装炒作上面的细节了。郑燃心不在焉的靠在宽厚的牛皮座椅里,还在琢磨枪手的事,就听内线打进电话来,说二少爷和记者们吵起来了。
郑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坐电梯下去,在三楼果然看见一群人围着霍云铎在逼问。
“请问霍少,马枝儿是不是您的新宠?”
“马枝儿是不是靠着和您的关系才拿下‘情动’的女一号?”
“‘情动’杀青,马枝儿才被拍到和您的夜半密会,请问你们是怎么瞒过这几个月的?”
也不知道是哪跑来的记者,竟然敢在漫步云端的地方就架着长枪短炮咄咄逼人。
郑燃一眼就看见霍云铎脸色铁青,忙走过去拨开人群,笑道:“各位,各位听我说,二少身为‘情动’的监制,自开拍以来便亲力亲为,进出他房间找他有事商量的艺人从来就不少,只不过被拍到一个马枝儿而已,大家就这样没有分寸,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呢?”
霍云铎对郑燃这种轻描淡写的澄清一点也不满意,忍无可忍就要爆发。然而后者悄悄拉住他的手捻了捻,一下就老实下来。
郑燃的手微微凉,捏着他的骨节的时候却仿佛让人觉得手指在发烫。
镜头下的两个人并肩站着,是那么的和谐和般配,霍云铎不禁就飘飘然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去看场地
后天考试
俺的周末又被毁了嘤嘤
这章写的无比嗨
后面重头戏就要上来了哈哈
宗竟苦逼的好有感觉
俺都有点难受了有木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