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媛在颐贵妃处一直待到晌午才回宫,沁媛坐于软榻之上,端起茶盏品了口茶,今日省安之时,婉妃的口轻舌薄、淑妃的尖酸刻薄、祥贵嫔的冷嘲热讽、安嫔与丽贵嫔的窃窃私语,使得沁媛愁眉不展,如今宫里看不顺她的人太多,她只一嫔位毫无实权,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这时一旁的张德海看出了沁媛的心思,语气平和的安慰道,“主子不必忧愁,凡事顺其自然便好,沁媛开口回道,“话虽这么说,但如今宫中看本嫔不入眼的人太多了,张德海倒是一笑道,“主子如今正是得宠之时,又有太后和颐贵妃相照,旁的自然不敢对您太嚣张
“倚仗别人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主子这才刚刚入宫,唯有走好眼前的每一步,胜券在握便指日可待
沁媛略微赞同颔首,随后说道,“下午你随本嫔去一趟淑妃那儿
“是,奴才遵命
待到下午未时将过,沁媛便带着张德海往淑妃处,沁媛微微欠身行礼道,“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淑妃端坐在红棕色的木椅上,面露轻蔑之色冷淡的回了句,“免礼,沁媛直起身温柔敦厚道,“昨日忙于搬寝,未能来给娘娘请安,还望娘娘莫介怀嫔妾礼数不周,这对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还望娘娘笑纳
淑妃对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神,宫女接过沁媛手中的锦盒递给淑妃,淑妃缓缓打开,微微顿促后,眼中流露出些许欣喜,这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属上等首饰,乃江南绣娘亲手打造,是世间独一无二之作。
不过淑妃只是淡漠一笑道,“金华殿本就碧瓦朱甍,皇上又特地让内务府精致打理,自然也要收拾一天的,惠嫔如今又忙着伺候皇上,即使惠嫔不来给本宫请安,本宫也不会介怀的
沁媛谦卑回道,“淑妃娘娘是一宫之主,嫔妾怎能疏了这请安之礼,嫔妾即便有幸承蒙圣宠,也不过是在淑妃脚下之处罢了
淑妃微微缓和道,“请安不过是个礼节,内心恭敬才是真谛,你如今入宫便得嫔位,又得太后和皇上宠爱,万不可心高气傲
“嫔妾谨遵娘娘教诲
“今早省安之时,祥贵嫔对你出言不逊,你也切莫介怀,她素日一副骄阳跋扈的样子,如今又取代如妃协理了毓秀宫,更是居功自傲了
“嫔妾自知未先给娘娘问安有错,所以自然也不介怀祥贵嫔,祥贵嫔之所以治理毓秀宫,嫔妾认为也是祥贵嫔有其能力
淑妃忽然嘴角不削扬起,“如今毓秀宫是何样人谁不清楚?哎,只可惜了你姐姐,如今身染重病,不然岂会让祥贵嫔得势
“嫔妾长姐自小身体就弱,如今染了病嫔妾不能前去探望,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哎,真是苦了你了,淑妃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随后又说道,“本宫有些乏了,入冬天短你也早些回去吧
“是,嫔妾告退
二人对话之所以简单易短,只因那流苏簪子,不然淑妃定是会热潮冷讽,沁媛在回来的路上,思索着方才与淑妃的对话,问向张德海,“淑妃憎恶祥贵嫔吗?”,张德海跟在身后道,“祥贵嫔恃宠而骄,在雍华宫横行跋扈,岂止淑妃对其憎恶,宫里没几个看她入眼的
沁媛嘴角淡漠扬起,“怪不得淑妃有意提到祥贵嫔
“方才淑妃提到主子长姐如妃之时,淑妃定是有下话备着呢
沁媛望了望远处,不知如妃如今在毓秀宫如何,沁媛虽没担心至极,但毕竟如妃是她在宫里唯一的亲人。♀
沁媛随即望向一扇紧闭的宫门,宫门上一对封条交叉封着,上了锈铁锁紧紧锁着,随后问道,“这是哪里?看样子是锁了很久了,身后的张德海答道,“主子有所不知,当年有一静妃,皇上和太后皆甚是喜欢,入宫才一年有余皇上便下旨封了贵妃,并建了这楚德宫送给静妃,可谁知就在静妃册封大典的前一晚宫殿起了大火,静妃便殁于火海之中,最后这楚德宫便荒废至此了
沁媛眉头微微皱起,“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事后皇上和太后彻查此事,可也未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不过可惜了楚德宫,据说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比婉妃的懿祥宫都华丽百倍,当时皇上不惜黄金万两建造楚德宫,也因此在朝中也引起不小的风波呢
沁媛缓缓颔首道,“即使如此,那的确是有些可惜了
回了金华殿,沁媛坐在软榻之上,岚姨忙给沁媛倒茶忙问道,“主子前去淑妃那里可还顺利?淑妃没刁难您吧?”,沁媛淡淡道,“赤金凤尾玛瑙流苏都送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看来淑妃也不过如此
沁媛眼中流露出一丝轻意,“皇后平日提倡节俭,宫里司珍房的首饰怎比得上这赤金凤尾玛瑙流苏,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淑妃怎会不喜?”
岚姨浅浅一笑,随后道,“对了,各宫都开始筹备着太后寿辰的贺礼,主子如何打算?”,沁媛略加思索道,“本嫔日后还要仰仗着太后呢,这贺礼可不能马虎,岚姨眉头微皱道,“那该送些什么呢?主子您带入宫中的首饰宝物已送出去不少了,库房也所剩无几了
“太后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本嫔那点东西根本入不了太后的眼
“那该送点什么呢?”
“谁说非要送礼品才行,如今皇后与颐姐姐执掌后宫大权,太后虽地位显赫,但也稍逊于皇后
岚姨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太后居寿康宫,离妃嫔居的四宫远些,这是自然的
岚姨的话使得沁媛灵光一闪,心中自然有了答案,随即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本嫔知道该怎么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