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内,袭清蔚稳稳地坐在木雕椅子上,酌着茶说道,“……怎么样?”
面前是一位女子,若有印象便会知道她就是那日的蕞竹,唇红齿白微开启,“回盟主,鬼面的确暗地里召集了一些江湖中人士,这些人都潜伏在安宁街的一家老字号客栈里,客栈老板也是其中一员。”
袭清蔚轻轻吹了吹微热的茶,淡淡的烟雾蒙了眼眸,“都有哪些人?”
蕞竹微微皱眉思考了一番,“嗯……有‘青蛇’王武,‘剑客’于子绍,‘嗜血王’林成雄和‘玉面公子’白宇。”
“哦?”袭清蔚眼眸寒光一闪,这些人中竟然会有玉面公子到着实令自己有些吃惊。江湖中人无人不知这玉面公子和鬼面公子老死不相往来,见着对方都恨之入骨。如今这玉面公子却来帮助鬼面,又召集了这么多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看来这鬼面有些能耐。不过仅仅如此可是不够。
这些人都要收为己用才是。袭清蔚想到,从腰间拿出一只瓶子,比手掌略小,青灰色的陶瓷,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白光。
他反手将这小瓶子扔到蕞竹手中,蕞竹一愣将其手下。
“天黑之前,把这里面的药给他们服下……鬼面就不必了。”袭清蔚说着便又喝起了茶,他可没有打算留下鬼面的命,若就这么放过他,江湖中人有谁还对他称服?自然得来个杀鸡儆猴,免得以后再有这些麻烦事儿。
“是。”说罢便不见了踪影。
袭清蔚放下茶杯微微伸了伸懒腰,真是累坏了。
那玉瓶中是以前师傅交给自己的一种毒药,“噬心”。是用来控制人的最好毒药,每月若是服不到一颗解药,那么便会如噬心般痛苦难忍,直至全身溃烂。
当时还想师傅为何将那么辛辣的毒药给他,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去害人,而那解药自然也会吃上瘾。
如今也只不过万不得已,他有些感觉,自己与当年清虚门上悠哉的少年有了很大的变化。
袭清蔚唯一没有弄明白的是,分桃谷搞出这么大动静为什么朝廷毫无所动,难道是看准了会有人去解决吗?可是听说当今天子才智过人心狠手辣,不像是这般懦弱无为阿,不过朝廷中事自己也没有能力去管辖。
那些所谓名门正派持什么态度只能看半个月后的烟城一行了。
奚苏柚又和楮虞在外头瞎逛达,从酒楼里带了点小菜小酒回盟主府,天气正的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呢。
不知不觉便到了下午,袭清蔚在书房案前看着手中的书卷。
一阵风微微飘过,面前便出现了一个水灵灵的姑娘,青衣长裙,面色微白,颔首说道,“盟主,奴婢已经完成。”
袭清蔚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发现蕞竹比自己预想的要快那么一些,“嗯,你去歇息吧,这几日怕也累回你了。”
蕞竹微微抬眸,盟主他在看书卷,仿佛有些入迷,长而黑的青丝垂落在肩,苍白的脸显出一点难以接近的冷漠,她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便离去。
步履轻轻,她想,这辈子自己都绝对不会背叛盟主的,不知道为什么心很安。
袭清蔚微微放下手中的书卷,眼眸中寒光一闪,竟有些戾气。起身舒展了会儿身子,刚想着出去逛逛,奚苏柚便推门进来了。
“阿袭可别这么拼命呀。”奚苏柚眼角含笑上前走来。
袭清蔚轻轻将他抱在怀里,“只是有一点点累而已。”
奚苏柚噗哧笑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处理鬼面他们?”
“我自然已想好对策。”袭清蔚将头微微埋在他轻柔的发丝中,淡淡的清香令人留念。
夜幕微微降临,袭清蔚一身白衣踏着黑夜只身前往安宁街的一家酒楼。
酒楼里亮着幽幽黄的烛光,一楼窸窸窣窣有些人在喝酒,袭清蔚微瞥了一眼不做理会来到二楼,二楼比起一楼可真是凄凉多了竟一人都没有。
袭清蔚招呼小二上来一壶清酒,趁着月色微微小酌几口。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那四人便一齐同来,四人面面相觑有些意外的望着对方,然后转头走到袭清蔚跟前,面色阴翳极度不爽的模样。
袭清蔚冷笑,“各位真是好大的架子竟然在下好生等待。”
四人并未理会,面含怒气,“袭清蔚你这是什么意思?”
唰,一下桌面上便出现四张纸,纸上只是寥寥数字交代了晚上见面的地点以及不来的后果如何。
袭清蔚微微眯缝着眼睛瞧了瞧天空的明月,“快到月圆之日了呢。”
然后回眸含笑,说是含笑却看不出笑意,“那么在下便直说了。在下只是托人给你们四位下了点药。”
四人面色参差不齐,青蛇王武是一名壮汉心中的愤怒毫无保留的表现在脸上,“袭清蔚你这是什么意思?身为武林盟主竟然耍这样的下流手段!”
袭清蔚微微酌了一口清酒,入口微冷,到胃就暖和了,眼眸一冷,“呵……下流手段么,四位当真以为我袭某是纸老虎不成?莫不是真以为袭某什么都不知道么?”
玉面公子冷笑一声,鄙夷地说道,“王武兄莫要急过头了,我倒觉得这武林盟主吹大了呢,以我们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连什么时候被下药都不知?”
“玉面公子这般聪明可又是为何归入鬼面麾下?”袭清蔚笑道。
玉面公子顿时神色有些愤怒,咬牙切齿,居然提到他的痛楚。
剑客于子绍却沉默的立在一边,眼眸微微闪光,他前来帮助鬼面只是还个人情,没想到这个盟主竟然如此难对付,若真成了敌人可不好办。
袭清蔚又小酌了几口酒然后飘飘然站起身,冷冷笑道,“袭某有没有给你们下毒明日便知,瞧着月亮怕是明天就要圆了。到时候你们若改变了主意,把鬼面捉来盟主府便可。”
然后抖抖衣衫打算离去,“四位英雄请自便。”
只留下四人面面相觑,玉面和青蛇脸色更难看一些。
天当真黑了,当真是有些冷,袭清蔚踏着虚步想道,明个儿得去买件温暖的袍子给苏柚,身子骨那么弱受了风寒可是要掉半条命的。
等他回到房间,便发现床上已经蜷缩着一个人影,闻着房内淡淡的清香袭清蔚就能准确而清晰的判断出面前的人儿是谁。便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将他抱在怀里。
微微皱眉,轻声呢喃道,“怎么这么冷。”
然后便将怀里的少年抱得更紧一些,仿佛想让自己身上所有的温度全都过渡到他的身上。恐怕,也只有面前的人儿能够让他心心念念着了吧,只求护他一世。
睡梦中的奚苏柚感到身子微微温热,微皱的眉眼也稍稍舒展开来,做了一个美妙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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