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为姊妹抱不平
这段时间,天公作美,天气一直较好。请使用访问本站。大家虫草挖得很顺利。阿爸、卓玛和俊岭三人,真得亲如一家。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互相爱护。一天充满了乐趣。
有一天,挖草休息时,俊岭突然想起了他的爱妻郑溪鹃。不知她那儿工作怎么样。便悠然产生一阵惆怅。
郑溪鹃正月十五一过,就率三十个同村妇女,下广州打工。三十人被分散在工厂、公司、建筑工地、家庭等单位工作。既然,这些人是她带出来的,就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出了什么大的问题,就不好乡亲们交待。因此,她详细记住了每个人的联系方式和联系电话。经常保持和大家联系。每逢节日还将大家聚集在一起,吃吃便饭,聊聊天。有什么困难,她热情地提供帮助。大家亲切地称她为郑妹。
一天,郑溪鹃正在干活,她的小灵通响了。是一家家政公司打来的。说:“你们的周兰兰,不慎出了事故,现在住在医院里。请你来一下。”
郑溪鹃一听她的乡亲周兰兰出了事故,惶恐不安,慌忙去医院看望。找到那家医院,进了兰兰住的病房,使她大吃一惊。兰兰躺在一张架着钢架的床上,双脚吊在架子上,头上扎着绷带,一只腿上打着石膏。一见这个样子,把她吓傻了。她傻愣了片刻,走上前去,抱着兰兰大哭起来。护士进来劝她说:“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不能哭。”她停止哭声,细声抽噎着。这时,兰兰还处于昏迷之中。
郑溪鹃情绪稳定一些后,问那家公司派来陪护的人:“兰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陪护人告诉她:“昨天公司派兰兰到一家客户家擦窗户。她站在窗户正擦时,脚下一滑双腿掉到窗外。她一只手紧紧抓住窗框,哇地大叫一声,主人——一位老女乃女乃,听见后,跑来拉她,那里拉得住,手中一滑,从三楼掉下去了。主人连忙打120,急救车将她送到了医院。经详细检查,盆骨粉碎性骨折,右小腿骨折,脊椎有两节是压宿性骨折。头部倒不要紧,受了些外伤。”
郑溪鹃问:“那怎么办?”
陪护人说:“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公司只让我来陪护几天。”
郑溪鹃听了后,想了良久。她想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后面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我得找这家公司讨个说法。
郑溪鹃到了那家家政公司,直接找到公司经理,经理是个中年妇女。郑溪鹃一见面,劈头就问:“周兰兰的事,你们准备如何处理?”
经理见郑溪鹃着急的样子,说“小妹妹,请你不要着急,我们先竭尽全力,给她治病。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郑溪鹃说:“那不行。现在你们就得给我个说法。现在不给个说法,以后的事就不好办了。”
经理搪塞说:“以后的事好办。那都是有规矩的呀。”
郑溪鹃说:“有什么规矩,现在就要挑明了。不然我不放心。”
经理嬉皮笑脸地说:“你看你这个小妹妹,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啦,好啦,你就放心地走吧。”
郑溪鹃知道,这些私人老板,面善心不善,很会钻空子,一不小心,就会把你耍了。因此,她要追问到底:“我要看看你们签的合同。”
经理答道:“没有签合同呀。”
郑溪鹃又问:“你们给员工上了保险了吗?”
经理答:“我们公司成立不久,还没来得及上保险。”
郑溪鹃听了,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意识到,这事儿不好办。但神态依然自若,理直气壮地说:“这事儿,你们要负责到底。”
经理说:“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啊。”
郑溪鹃走出那家家政公司,心里十分不安。没有签合同,就没有法律保障,不出事儿还罢了,一出事儿就要扯皮!后悔自己提前没有向姐妹们讲清楚。一时的疏忽,可能酿成巨大的损失。这如何是好?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好办法,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郑溪鹃返回医院,去问主管医生:“大夫,你看周兰兰的病严重吗?”
医生回答说:“问题不大。幸亏臀部先着地,摔得不严重,人又年轻,恢复得快。很快就会好的。”
郑溪鹃又问:“你看预后怎么样,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这就不好说了,我也无权回答你的问题,请你原谅。”
郑溪鹃心里纳闷,为什么医生绕开这一敏感问题,不做正面回答?她反复捉模,感到有些蹊跷。但又没真凭实据。
医生见她认真的样子,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们多给她吃些有营养、能补钙的食品,加快身体的恢复。其它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也管不了。”说完走了。
郑溪鹃听了,进一步感到问题的棘手程度。但她抱定决心,不管多难,我要坚持到底。
郑溪鹃听人们说,骨头受伤,吃黑鱼,喝骨头汤好,她就天不亮就起床,赶十多里路,买来黑鱼和骨头,做好鱼,熬好汤,在上班前送去,让周兰兰喝。一有空就去看望守护。病情恢复得确实快,不到一个月,就取了石膏,可下地走路了。
刚能下地走路,医生就通知出院,回家随诊和修养。就在同时公司通知说:“周兰兰,由于在很长时间里不能正常上班,所以被解聘。建议回家好好休养。”
啊,我的天哪,病还没有好,也不给一分钱的补偿,就这样把人打发了。她怎么治病?怎么回家?怎么生活?天理不容啊,私人老板也太黑心了吧!不行,我去找她。
郑溪鹃来到那家家政公司,经理早就躲开了,让一个办公室主任接待她。两人一问一答。
“周兰兰就这样被你们解雇啦?”
“不是解雇而是正常辞退。”
“那就没有任何补偿啦?”
“还要甚么补偿?不是我们已全力以赴,给他治好病了吗!”
“她是在上班时候摔的,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责任?”
“我们在招聘她时,就交待清楚了,家政这活儿是有风险的,要风险自负。她答应了的呀。”
“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
“在我们这儿工作的人都知道,不信你随便问那个人。”
“她是工伤,治病期间应该有工资啊!”
“治病期间,她不干活,我们用什么给她发工资?”
郑溪鹃气急了,大声说:“你们是一群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霸。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那主任说:“你认为,现在还是吃大锅饭呀?还是公有制呀?请你不要忘了,现在是市场经济!”
溪鹃说:“市场经济怎么啦?市场经济也要执行法律。你们这样,我要上诉。”
“好吧,你去上告,法院的门敞开着。你去告呀。”那主任藐视地说。
郑溪鹃心想,有理走遍天下。你以为我不敢告你,我就要告你,我们到法**再说,看你有多大能耐。
郑溪鹃要以法律为武器,来维护同伴的权益。她走出家政公司之后,进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一位很有气质和派头的律师接待了她。
当她问及律师姓名时,律师告诉她:“我姓诚,你就叫诚律师吧。”
郑溪鹃把案情的详细情况告诉了诚律师。说:“这事太气人了。我想聘请一位律师和它们打官司。”
诚律师若有所思地说:“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儿虽然你们有理,但有理不等于合法。你想,你们几个打工的,手头又没有钱,社会上你们又没有背景。先说聘请律师吧,标底在十万以下,费用最少一万,赢了官司对方掏,输了就得你们掏。你们进它们公司时又没有签合同,口头怎么说的,又没有凭据。从你起诉到取证、调查、审判,最少要一年时间,你耗得起吗?再说这官司你还不一定赢,现在这个社会,门道多得很,说不定它们已经把各种关节打通了。”
郑溪鹃听了,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啊,原来这样。”
诚律师说:“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溪鹃说:“照你说,那就这么忍啦?”
诚律师见溪鹃畏难失望的心情,引起恻隐之心,同情地说:“我教你一个办法,或许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溪鹃心有所动,立即问:“什么办法?”
诚律师说:“你去找管辖区政府,他们那里设一个劳动仲裁委员会,你按劳动法规定,要求仲裁。花钱也少,问题可能会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
郑溪鹃按诚律师的指点,到书店买了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反复学习,从中找法律依据。几天之后,自己写了份申诉状,递到了区劳动仲裁委员会,按规定交了三百元仲裁费。
仲裁委员会几经向当事方了解和谈判,决定家政公司向周兰兰付治病期间一个月工资,辞退时,再按规定付两个月工资。
郑溪鹃不服,提出这次事故造成周兰兰两节腰椎压缩性骨折,可能造成终身残废,不能参加劳动,要求该公司弥补损失。
仲裁委员会认为:是否造成残废,不是谁说了算,要经专门的医疗委员会鉴定。在没有鉴定得出结论前,维持原仲裁决定不变。
郑溪鹃和周兰兰商量后,决定,先接受仲裁决定。然后再找专门委员会进行医疗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