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老,这是什么啊?”薇薇安和季长老正站在一处山洞里,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座用巨石打磨之后砌成的石台子,上面雕刻着精美而繁杂的雕文,薇薇安从上面看到了风、雷、水、火和土等象形图案,不由得出声问道。
“这是熊猫人学习驾驭元素力量的地方,”季长老带着薇薇安沿着台阶攀上了石台,看着石台正中的一个金属盘,上面有着五个比拳头略大一些的窟窿,每一个上面都装饰着一种元素,不由得感慨的说道。
“哦——”薇薇安实在是看不出这里和元素力量有什么关联,就在这时,老方摇摇晃晃的从洞口走了进来:“长老,您叫我?”
“嗯,小方,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吧?”季长老抽了抽鼻子,教训道。
“嘿嘿,”老方憨憨的笑了笑,并不接话,但是以薇薇安对老方的了解,这句话绝对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
“这就是教你的老师,”季长老模了模胡子,“别看小方平时醉醺醺的像个醉猫,他可是熊猫人里最精通元素之力的人,小方,这段时间就由你来教薇薇安吧。”说完,转身走下了高台,离开了山洞。
老方点了点头,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又喝了一口,满足的打了个嗝儿,挺着硕大的肚子,费力的爬到了石台上,站到了金属盘前面:“薇薇安,看好了——”
薇薇安虽然抱有怀疑,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仔细地看着老方的一举一动。
只见老方将葫芦塞拔出来,在一个小窟窿里到了一些酒水,随即将葫芦挂回了腰后,又从后面掏出了一个小口袋,掏出了几样东西一一摆放在窟窿中,依次是一把小匕首、一段木头、一捧酒水、一小撮松香,最后从地上捧起了一捧土。
“在遥远的上古,世界的定义是由无数种元素组成的。在五千年前,经过张真人的总结和熊猫人历代长老的提炼,将这些元素分为了两种五类——”
薇薇安点了点头,大陆上的元素被分成无数种,光是水元素就分成了冰元素、水元素和气元素等等,但是这两类是什么,却还是第一次听说。
“将那些繁杂的元素名称统称风、雷、水、火、土五种,在此之上,将所有的元素划分为两类,这就是熊猫人的元素哲学。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了。遥远的大陆上也有类似的划分也说不定,”老方说道,“光明和黑暗被熊猫人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超月兑了元素的层面。就好比大陆虽然是由无数种元素组成的,但是依然要经历白天和黑夜一般,风雷水火土五种元素也有着他们光明和黑暗的一面。”
“这就好比,在黑暗之中,火焰就代表着光明;而和太阳相比,一小团火焰就像是我眼睛上的黑圈一样显眼,当然,这只是一个外观上的比喻——”老方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最擅长的是火元素。看得出你也是一样,我先给你演示一下——”
老方轻轻一点手指,那一小撮松香忽地燃烧了起来,细小的火光照亮了阴暗的山洞,带来了一丝暖意。老方伸出了胖乎乎的手掌,在薇薇安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手伸入了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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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非常吃惊,虽然她也可以将火焰分布在手上不会被烧伤,但那只限于魔法召唤出的元素火焰,这种火焰是被精神力包裹着的,不会对施法者造成伤害,但是老方面前的这团火不同,单纯的是自然界中的火焰,虽然也含有浓郁的火元素,但却是狂暴无比,无法短时间内被魔法师驾驭的。
魔法师释放魔法,都是通过咒语去约束游离的元素,在最短的时间内驯服空气中狂荡不羁的游离元素,形成魔法,驯服的时间越短,说明法师的实力越强,像老方这样,直接用手去触模火焰,薇薇安已经想象到老方捂住手掌惨叫的滑稽样子了。
可惜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的,老方的手掌伸入了火焰中,似乎没有给老方造成任何痛楚,老方惬意的将手在火焰中搓动,似乎在用火洗去手上的污渍一般,最后,老方伸开了双手,将手抬到肩膀的高度,在月兑离了火焰之后,老方的手依旧在燃烧,但是却连老方的皮毛都没伤到,老方来回舞动双手,似乎在表演一种神秘的舞蹈,最后双手回抱到胸前,掌上的火焰月兑离了手掌,在老方双掌之间形成了一个不停转动的火焰小球。
老方右掌一伸,将小火球送回到了金属盘上:“怎么样?薇薇安,看到了吗?”说完,接下葫芦灌了一口。
薇薇安木然的点了点头,如此神奇的技术,当真是让她大开眼界,至少自己可做不到将手放进火焰中不被烧伤。
老方抓起了薇薇安的手,伸到了火盘上方,说道:“尝试一下——”
薇薇安咽了口唾沫,颤微微地伸出了手,刚刚把手伸入火焰中,就像是受惊的小猫一样猛地把手抽了出来,不停地拍打着手掌,一边大口的吹着气。
“哈哈——”老方笑道,“不要怕,将心情平静下来。”
“不行啊——”薇薇安再一次被烫的上蹿下跳之后,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
“将你心中的恐惧戒备之心抛开——”老方教导道。
“恐惧?我怎么会有恐惧呢?”薇薇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现在已经是圣域级别的术士,已经很少会有东西让自己感到恐惧了。
“要直面你的内心,薇薇安,恐惧隐藏在你心中的最深处,现在你的实力很强,这蒙蔽了你的双眼,也遮住了你内心的恐惧之情。”老方循循善诱道,“虽然元素的意识不是很强,但是和你一样,元素在和你进行接触的时候,也是抱有害怕和羞涩等情绪的,之所以会感到烫手,一是因为元素在对你进行试探,试探你会不会伤害他们,二是你的手掌也在告诫你这团火焰可能会有危险。”
“为什么你的火儿不会灼伤你。那是因为你们精神相连,彼此信任,所以,要放开你的心房,将自己内心的和善展示给元素们看,要取得元素的信任,首先就要将他们当成是怕生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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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行了”薇薇安靠在了金属盘侧面,看着自己被烧得红肿起泡的双手,大声地喊道,在金属盘的另一面。老方则是抱着酒葫芦不停地打着酒嗝。
“薇薇安。你的心中还是存有阴影。要记住,‘洗心池’虽然可以帮你看清你内心中的黑暗,但是,想要击败这些黑暗。却是要靠你自己,要不要喝一口?”说完,又掏出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琥珀制成的小酒葫芦。
“呐,薇薇安,你听没听说过天父和地母?”老方醉眼朦胧的问道。
“嗯?嗯嗯,听过啊,我在兽人帝国的时候在神庙住过一段时间——”看样子薇薇安也喝了不少,摇摇晃晃的说道。
“所有的兽人,包括我们熊猫人。都是信奉嗝儿信奉天父和地母,你是不是见过糟糕的天气和舒缓的清风?”老方含糊不清的问道。
“当当然”薇薇安紧紧地攥着那个琥珀小葫芦,曾经见过的夕阳美景和送自己来到这里的暴风雨的片段不时地在她心中闪过。
“天父和地母所代表的,正是我们的内心,我们的内心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薇薇安,你要知道,大自然表达自己的内心的时候,就是通过这些天气来表达的,每一名熊猫人武僧,都希望能达到大自然的这种自然心境,面对自己内心的黑暗,我们更愿意选择直接面对,而不是逃避你看外面——”
薇薇安顺着老方的手指,看到了山洞外,在外面有一丛茂盛生长的竹子,正顺着微风轻轻摇晃着。
“竹子坚韧异常,非常的难以折断,就算是狂风暴雨,也无法让一颗竹子屈服——”老方说道,“我这一辈子,只见过被风吹的连根拔起的竹子,还从没见过被吹断的呢,就算是暂时的被吹弯腰,但是竹子却能用更加顽强的力量重新挺拔身姿,要让你的精神精神像竹子一一样”话还没说完,老方就靠着石台打起了呼噜。
薇薇安看着门外的竹子,似乎若有所思。
仰头喝干了壶里的最后一口酒液,薇薇安还不忘将这个精美的小葫芦揣进口袋,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扶着边沿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石台,盯着那团燃烧的火焰,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在思考了一刻钟之后,薇薇安甩了甩头,脸上的醉态一扫而空,郑重的将手伸入了火中,刺痛从手上传来,薇薇安努力的克制住了想要把手抽回来的,静心去感受火焰中传来的热量和活力,渐渐地,她感觉到了手中温度的下降,她没有睁开眼睛,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畏惧,她缓缓地挺直了身体。
火焰精灵似乎感觉到了薇薇安体内同样的热情,开始回应薇薇安的呼唤,火焰在她的手掌开始聚集,薇薇安顺着空气的流动缓缓地挥动手臂,火焰仿佛是一个柔韧的面团一般在她的手中不断的变换着形状,随着她的动作四下飞舞。
薇薇安睁开了眼睛,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变化,她感觉到,火焰正驱除着她内心的黑暗,让她的心灵变得温暖纯净起来,手中的火焰听话的四下转动,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般。
薇薇安珍而重之的将火团放回了金属盘上,轻轻地抚模着火团的外焰,就像是抚模火儿那样,而火团也温驯的伏在金属盘中,没有灼伤薇薇安的手。
过了一会儿之后,薇薇安长出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靠着石台缓缓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长老提着早饭来看望二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醉猫浑身冒着酒气,靠着石台呼呼大睡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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