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天地动容,不知是为她的绝世容貌,还是那柔弱又骇人的一句,“抱歉,我杀了!”
山谷上,那眉眼如画的男子一笑,“她竟没撒谎!”
“主子,你说她为什么故意不救这些人?”习允清亮的眸好奇地盯着崖下,天生对热闹的敏感让他要求主子停下,失陷马车里下来的女子,果然让人惊喜无限。
“这,需要理由吗?”男子回首望他,银曜石般的眼眸盛了冷冷的笑意。
习允低头思索,“似乎,需要。”
抬头时,只余下他飞舞的墨发与修长绝卓的背影,习允喜滋滋地扬鞭跟上,“主子,你的新女人,很有意思!”
——
山谷下,一片静默,那样的惊诧中,还没有人能快速回神,管家的脸白了又紫,满脸都是震惊。
凤卿浅柔柔一笑,瞥了瞥桃色,她连忙道:“天气冷得很,小姐受了惊吓,管家还是先给小姐找个客栈休息吧!”
“可是,这前因后果还需要去衙门解释清楚呀!”
捕头话音一落,就感觉一道冰柱般的目光划向自己,他身子一颤,连抬头去寻那目光的勇气也无,只得领着衙役们匆匆在前面开路。
“管家,你来给我驾车吧!”凤卿浅声音温柔甜美,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管家不甘却不敢多说,爬上了马车。
一路,沉默,只因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之感。
客栈。
飘满花瓣的热水中,乳白色晶莹透明的肌肤若隐若现,凤卿浅半眯着眼在水里闭目养神,“问吧!”
散着花瓣的桃色,欲言又止几次了。
她一咬牙,跪在地上,将满腔的疑惑吐出,“小姐,桃色知道您醒来后,跟以前不一样了,桃色真心高兴,可是桃色从来不知您竟然会武功,还有您为什么不救那些侍卫?”
离奇的改变,总是需要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尤其在这云波诡谲的苍空大陆,凤族又牵涉甚广,稍有不慎她会粉身碎骨。
想必,他们是信这鬼神之事!
凤卿浅微一沉吟,“那天我晕倒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仙人教了我些自保之术。醒来之后我竟真的会了那些自保术,性子也变了!”
“竟有这样的奇事?”桃色惊讶,“难道真如那算命先生所说,小姐命格贵胄,非常人所能比拟,甚至腾于天子之上?”
望进她的眼睛,凤卿浅笃定点头。
桃色大着胆子猜测,“小姐,是不是怕那些奴才回皇城乱嚼舌根子对你不利,才故意没有出手相救呢?”
凤卿浅眼睛微眯,里面狠戾之光一闪而过,“他们表面忠诚,实则包藏祸心,留不得!”
十五日前,一山村脚下。
深夜里侍卫围地而坐,津津乐道地是她的美色,竟有人胆大包天地想要对她不轨,其余的人不敢妄动,嘴上却占尽便宜,言语难听至极。
九日前。
她在客栈沐浴,桃色下楼为她买所需之物,那九个不长眼的小厮,都窃笑着趴在后窗口偷窥。
为不打草惊蛇,她愣是在水里坐着不动,只等那几人滚开。小厮们见她坐在浴桶里不动,他们什么都看不见,都不死心。
严寒冬日,水瞬间冰冷,她在冰水里坐了足足一个时辰,凤卿浅身子骨不好,她高烧三日迷迷糊糊地在马车里颠簸。
三日前。
她们投宿农家,热水无人供应,桃色吩咐丫鬟们给小姐准备热水。
坐在山坡上与侍卫们调笑的丫鬟,齐齐哼了一声,“你以为离开天山,她就是小姐么?照样是个不祥之人,是个贱蹄子!”
桃色与之争执,丫鬟们一哄而起,对她拳打脚踢,扬言就算在这荒郊野外将桃色打死也无人知晓,农家主人见势不妙拦住,桃色才拖着浑身伤痛给她弄来洗脸烫脚的热水。
凤卿浅将桃色的衣袖翻开,手臂上的青紫痕迹还在,她声音一软,“还疼吗?”
“小姐……”桃色手一颤,差点落下泪来。
“抱歉,那日我没有出手。”凤卿浅歉意一笑,她的身体弱,今日才算大好一些,前些日子全身丝毫力气也无,才不得不忍气吞声这么多天。
自此后,凤卿浅的身体由她做主,若想在这东陵国活下去,若想给那些个痛苦的日夜报仇,她必须强体魄,才能将前世的能力全数发挥出来。
桃色激动得流了眼泪,“小姐是对的,打草惊蛇的话,今天可能就不会这么成功了!这么些年了,我们总算报仇了!”她擦擦眼泪,咧嘴一笑,很可爱。
“小姐,我可以进来吗?”管家的声音,就在门外。
她看了桃色一眼,桃色过去开了门,“管家什么时候会敲我家小姐的门了?您不是一向横冲直撞的吗?”
管家脸色僵了僵,随即恢复谄媚,那样子记忆中很少见,“我是来问问小姐饿没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素闻管家做饭好吃,不如请管家亲自为我做一次饭可好?”凤卿浅笑盈盈的,垂着眸坐在水里柔弱无力,与之前的她并无很大不同。
管家立马应下,巴巴地出去了,凤卿浅一笑,“去看看她房间,有什么新鲜玩意!”她的态度忽然转变,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被她震惊了。
“小姐……”桃色气喘吁吁,将找来的纸条递与她,凤卿浅凝神看完,一笑,“果然暗藏祸心,杀了她吧!”
桃色仰头,看着小姐一扫羸弱,天神一般主宰生死,她重重跪在地上,“小姐,我们今后再不用仰人鼻息过日,桃色誓死忠于小姐!”
扶了她起来,凤卿浅抬眸甜笑,话语出口却骇人听闻,“我的复仇,只不过才刚刚开始!一步一步,慢慢的玩,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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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我狂爱的人物,悬念有些多,后面会慢慢揭晓的!轻点收藏,不收费呀不收费,是鼓励呀是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