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灯光忽然亮起来,李儒悄然进了书房,垂首看着缩成一团的人。再难受,若是他不发话,没人敢过去动他。
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李儒眯了眯眼睛。多久了,十几年了,这习惯竟然越来越深重。
“李儒,你过来了?”良久,陆凌峰终于看清面前的人。看起来,不服老不行。只是叫那个小孽障气了几句,就头昏眼花,心神难定。
李儒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分关切。
陆凌峰苦笑,“这么多年,也就你对我不离不弃。阿云那人……唉,亲兄弟,也像个合作伙伴,试试算计,累啊!”
李儒不语。片刻,陆凌风又道,“对了,抽空你去看看锦芳吧。这么多年,也该去看看了。毕竟,还有老七在哪里。你说,要不要,把锦芳迁回陆家祖坟?”
“我觉得,就不要去打扰夫人安息了。您处处为老七打算,老七心里自然有数。就算暂时糊涂一下子,终归是会明白的。您也不必担心
“不担心?怎么能不担心?”想起方才陆慕锦当着自己的面就和流年亲热,简直是怒火中烧。
陆凌峰忽然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如鹰,“李儒,你说,流年这丫头如何?”
沉默片刻,李儒开口,似在斟词酌句,“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流年应当是生活在魏晋的女子
飘然当风,人淡如菊?陆凌峰却听得明白。自己何尝不是这样的看法?
极具林下之风的女子,却活在当下,不是祸乱人世的妖孽是什么?
明明只有十六岁,却小小年纪就会有种宠辱不惊,淡定自若,仿似万事都在掌握之中的气质,还真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的从容。风雅至极,通透之极,这处变不乱宠辱不惊的劲儿,便是陆凌峰,又何尝能及?
李儒忽然记起流年巧笑嫣然的样子。明眸中倒影的干净清澈就像一条潺潺的溪流,会让男人迫不及待的就想一窥究竟,那姿仪,那眉目间温柔冲淡的表情,就像是某种欲罢不能的毒,在人心里滋生蜿蜒,暗自勾引。
“老爷子,我倒是觉得四少的意见不错。世家大族,谁家没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爬灰的,偷人的,哪里也不少见。与其这样惹怒老七,还不如默认他们,反正也见不得光,再说,即便别人知道了,也没人敢摆在台面上。你置之不理,老七说不定就自己腻了
路凌峰闭了眼,良久徐徐睁开,“你以为他是故意气我的?你错了
陆凌峰站起,目光锐利,霸气十足。老七,你真的为了这个小贱人想跟我斗?陆慕锦轻易不动情。若是动了情,必定刻骨铭心,百折不回。若是依了他,这次难关倒是可以过去。可是,可是,凭什么,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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