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凯走进厅内。看见流年,面容不由冷肃。剑眉轻锁,深幽不可测的冷眸灼灼看着流年,冰冷的视线落在流年裹着纱布的手腕,“很累么?伤好些了没有?”
那样的肃杀冷漠,叫流年轻颤,勉力一笑道,“我没事知道他是因为那些人伤了自己而愤怒,可这样的冷冽,还是叫她不甚舒服。
陆慕锦轻笑,伸出手臂,将流年圈过来,轻轻啄了一口,“你不要怕,这冰块就是这样。他是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只有自己人受了伤害,王正凯才会如此愤怒。
流年靠在陆慕锦怀里,对着王正凯微笑,“阿凯叔叔,在生气,也要笑一笑。老天对咱们已经够苛待得了,咱们自己还能再折磨自己不成?”
王正凯绷不住,那冰山终于一寸一寸裂掉,嘴角微牵,露出一丝笑意。
陆慕锦却不开心,弹了流年一个爆栗,“笨蛋丫头,叫阿凯,怎么能阿凯叔叔?”
如今,两人关系日益公开,在这些人面前已经毫不避讳,两人亲热流年也不会觉得害羞了。
流年反手扭住陆慕锦耳朵,“我就是要叫叔叔,你觉得不舒服可以跟着我叫啊!”
王正凯连忙大点其头,表示大大的赞同流年的意见。
开玩笑!怎么能跟着这小丫头自降身份?陆慕锦恨得牙痒痒的,想要把人捉过来折磨蹂躏一番,却正对上王正凯含笑的眸子。这才醒悟,这丫头今天这样大胆顶撞自己,是吃定了外人在场,自己不敢做什么了。
“你先过去看看杨婶吧。我们有事情要谈陆慕锦揉揉流年脑袋,又恶趣味的在她柔软的小屁屁上捏了一把,看着流年惊跳起来,这才得意洋洋跟王正凯走进书房。
陶玉成看的眼睛发酸。流年就是有这样一种力量,不动声色间,叫他们笑出来,心情莫名放松。似乎,真正的微笑,离他们有几十年之久了吧。
这样的流年,如何不爱?如何不叫人心疼?只是,这心疼,与自己无关、心口便莫名疼起来。
杨婶情况很不好,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
流年吓了一跳,就要去叫陶玉成。杨婶却一把拉住流年,连连摇头,泪水簌簌落下来。
流年越发心慌,老太太一向很爱笑,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因为陆家人来了,七叔吩咐她呆在房间不要出去而着恼了吗?
连忙抽出纸巾,替杨婶擦泪,嘴里软软道,“杨婶,七叔是恨陆家的人。那些人好坏的,怕你看了生气才不要你出去
杨婶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又流出一片,“我怎么不知道那些畜生!”
畜生!流年吓了一跳。这一向和善的老太太,眼睛里满是怒火,叫流年看了也莫名心惊。
杨婶忽然冷声道,“你知道郭梦瑶为什么深得陆老头欢心么?”
流年下意识摇头,杨婶冷冷一笑,“那是因为,郭梦瑶还没进门,就帮陆老大除去了慕先生!”
慕先生?就是和锦芳相好的那个姓慕的美工?怪不得,老爷子一直对郭梦瑶诸多纵容。原来,不仅仅是拿他当枪,两人很早以前就是盟友了。
“那姓郭的嫁进来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折磨阿锦。可怜阿锦只有几岁,怎么经得住她的骗哟!”
杨婶苍老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刻骨的仇恨。那些事情,即便午夜梦回,也觉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