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冷的风吹过,花簌簌落下。
陆慕锦即被倏然挺直。这里每个院落,都有封闭的玻璃天幕。只要院门一关,怎么会有一丝的风动?
微微蹙眉,放下流年,起身查看,发觉小小院门竟然开了一道缝隙。陆慕锦眼神陡然变得锐利。眯起眼睛,向外望去。外面,长廊回环,静谧无声,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影。
“怎么了?”流年慵懒起身,也想跟过来。这一天的折腾,脚步虚软,才走两步,竟然踉踉跄跄,朝前扑去。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丫头,你倒是生猛的很。我怜惜你新承恩泽,你却不知餍足,不断地对我投怀送抱?”陆慕锦模一把流年的屁屁,笑的猥琐至极。
“什么新承恩泽,真当你是君王么!”流年又羞又恼,明明是这人的的杰作,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调侃自己?原来,男人这东西,果真不是东西。就算是七叔,也不是个好的。
“既然你投怀送抱,我怎么好辜负美人恩?”大笑一声,抱起流年就朝里走去。
“不要流年忸怩。若是回到床上,只怕又会叫那人吃干抹净,自己岂不是下不了床了?
陆慕锦到不别扭,抱着流年,依旧回到秋千上慢慢悠荡。如何不想回到床上,将这人再吃一个痛快?只是白天几次,这丫头就不会走路了,为了长久幸福,还是忍忍吧。
想罢,不由低低叹息。
“怎么了?”流年抬头,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睛。难道,方才七叔在外面看见了什么?
“不过是忽然想起一句诗罢了陆慕锦修眉微蹙,只如烟笼远山,说不出的清幽淡远。
“什么诗?”流年早融化在这一叹一蹙眉里,哪里顾得上分辨陆慕锦幽幽眼神?
“我忽然记起《琵琶行》的句子,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说罢,又是幽幽一声长叹。虽然长叹,那目光在渐渐下来的黑影里,灼灼闪亮。
“你这人!”到这时,流年如何不醒悟?七叔分明是怪自己给他勾起了火,却不肯灭火。
“就算不能得志,你就不能小小安慰我一下么?”
安慰?如何安慰?对上那双狭长黑亮眸子里的隐隐光辉,流年的心一跳,犹豫片刻,俯身过去,轻轻一吻。双唇甫一碰触,自己的心也是一阵战栗。
“这样的浅尝辄止,竟也这样**?”陆慕锦弯下腰,头搁在流年肩颈处,笑着开口,气息擦过她的耳朵,有些酥麻。声线轻轻软软,带着些儿暗哑无力,却是格外的好听魅惑。
流年的心变软的一塌糊涂。身子无力的靠在陆慕锦怀里,双臂穿到陆慕锦后背,紧紧拢着。树上的樱花密密匝匝地开着,簌簌然从浅褐色的枝干,飘至两人头发肩膀。
流年微微仰着头,脸上浅笑,无声而温柔,横波双眸,宛如一泓给春风吹皱的湖水。陆慕锦略略低头,伸手挑起了流年散落在鬓边的头发,他动作很轻,仿佛那几根发丝是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碎钻般的黑眼睛静静看着流年,只看着她。两个人就那么无声地对视,时间似乎就此停止。
原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未必要到床上,未必要颠鸾倒凤,一样能身心愉悦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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