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卿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陆慕锦眼中满是冰雪,“苏大师,你知道么?流年的妈妈死了。这下,你开心了?”若是这人呆在挪威不回来,是不是,事情就没有这样复杂了?流年也不会受这么多的伤害?
“你再说一遍!”饶是风情云淡,翩然出尘的谪仙,也变得情绪失控。
“我说,流年的妈妈死了,就在你上次自作主张,去找了她之后,本该一枪致命。只是,她担心流年,所以一直硬撑着等到我去了。苏大师,你满意了?”
明明知道那些人本来就不会放过苏婉卿,可忍不住,还是想把所有的问题归咎到苏俊卿身上。谁叫这男人对流年那么重要?谁叫这男人给流年带来那么多痛苦?
苏俊卿跌坐下来,不说不动。原来如此!
怪不得,见到自己,流年欲语泪先流。那双眼睛里,清清楚楚写着悲伤,写着绝望。自己怎么就会看不出来?
怪不得,那间小屋,早已人去屋空。清清冷冷,没有一丝人间气息。询问邻居,每一个都是怒瞪着自己,甚至,有人还拿石块,拿垃圾丢自己。
原来,自己的存在,对于清扬来说,一直是种灾难。当初是,如今亦是。
“我没有叫流年看到最惨烈的场面。可是,流年还是不哭不动,一直憋了将近一个月才渐渐好了。苏俊卿,如今,你可满意了?”陆慕锦的眼睛,有幽幽的火苗。不知道,是因为苏俊卿间接带了苏婉卿的死亡,还是因为他宁可跑到国外逍遥,也要放弃报仇。
“哦苏俊卿竟然只是点点头。只是,那惊羡众人的俊美容颜却清冷如月般疏离。那双异常清润的眸子,竟然暗沉沉毫无神采。
陆慕锦握紧拳头。这样一个男子,果真是是适合风花雪月,弹琴唱歌。哭不能痛痛快快的哭,恨不能恣意任性的报仇。怪不得,会一辈子孤独,和心爱的人生生失之交臂。
这样的人,一辈子,也许只能是错过。
苏俊卿站起来,失魂落魄的朝外走去。空庭寂寞无声,没有月,惨淡星光,透过修竹的影子,凌乱而微弱地晃动。将那个踽踽独行的人,渲染的越发落寞。
流年目光呆滞地望着那转瞬消失的背影。那是妈妈的爱人,那是自己的舅舅!
“舅舅!”猛然一声呼喊,推开门,不管不顾追了出去。
“丫头!”陆慕锦看的心惊肉跳。怎么就会忘记,流年在楼上不会安心学习,也在一直关注苏俊卿?如今,丫头竟然赤着脚就追了出去。这这这……
“流年苏俊卿回头,眉目温柔,张开怀抱,应住扑过来的人,“流年,我在
面上依旧是孤绝清艳的微笑,眼神温存,似乎从不知道苏婉卿的事情。
“舅舅。妈妈很开心,你不要难过。这样的结果,妈妈是解月兑流年抱住他,这是除了七叔,自己唯一的亲人了。舅舅,你可知,妈妈没日没夜,思念的都是你?
解月兑。是。背负着兄妹**的大山,痛苦了一辈子,如今,他的婉卿真的解月兑了么?可是,自己又算什么?难道,自己的存在,只能是婉卿的枷锁?
“丫头,过来!”陆慕锦语声冰冷。这死丫头,不知道地上很冷么?
“流年,你回去吧,我去看看你妈妈苏俊卿狠心,一点一点剥下流年的手,送到陆慕锦手里,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陆慕锦的心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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