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烦躁,他随手折了根树枝,以断枝为剑执在手中做武当起手式,一招一式慢慢练着自己用心习得的那一套剑法。
静若处子,动如月兑兔,无忌倾身剑锋一荡,带起漫天积叶飞舞。他施展纵云梯,将剑气逼入木枝把那枝头红杏一分为二,旋身落地。
舞剑兴致正浓,无忌突然听到假山后的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还是引起他的警惕,无忌谨慎的从后面绕过去查看。
“怎么无人?可能是鼠兔之类的东西吧”,摇摇头:“我也太过多疑了些。”
剑兴已败,无忌回到房中休息。他进门时有些踌躇,推开门却发现,已经有人在等自己了。
“小兄弟,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朱九真一身红装坐在他的床上,一副天真的模样。
无忌衡量再三说:“我姓张。”
朱九真等了一下,并没有等到下文。她娇媚的笑着说:“这么好的天,张小兄弟,陪我出去走走嘛!”说着话,她就主动地靠上了无忌的身,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看着无忌,她身上的香气充斥着无忌的口鼻。
无忌虽然不知道她突然对自己这么亲热,但有了昨晚的尴尬事他现在情愿自己快些喜欢上个女人,更何况朱九真的艳丽比周芷若的清丽更容易让人动心。怀着这样的心思,无忌并没有拒绝美人的主动邀请
被朱九真带庄内庄外的玩了一天,傍晚,无忌与她道别回到房中后越发的感到困惑。“她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亲热?她的师兄和师妹并未离开为什么庄内庄外都不见踪影?”
这庄子里的人越发的奇怪了,无忌放心不下,决定晚上去探查探查。
别看他只会武当的基本功,但是武当功夫本身就精妙异常。浓云遮月,无忌趁黑运起轻功,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伏在朱庄主的窗下。
只听里面朱庄主说:“白天我在花园里看到那小子用的是武当功夫,从年龄推断他可能是张翠山之子张无忌,我让九真去探了探他,他说自己姓张,看来是十拿九稳了。”
朱九真抱怨道:“爹,你让我在那个小子面前伏低做小的,若是弄错了,女儿多吃亏!”
表哥卫壁哄她:“表妹,等若是没猜错,等我们拿到屠龙刀之后,我们就可以随意处置他了。”
朱九真咯咯笑着说:“那时候,我呀,就拿他去训狗。”
无忌听到这,悄无声息的离开,心中阵阵发苦。他料到了朱九真可能会对自己有几分假意,可是他没想到她会表面上对自己热情如火,实际上却恨不得拿自己喂狗。艳丽妩媚的面庞包裹的是狠毒腐烂的心。
他回到房间马上带上行李和鸽笼悄悄地往庄外逃,一个人影向他走来,这是奉了爹爹命令去找无忌夜谈的朱九真。
她看前方的身影有些熟悉,问道:“是张小兄弟吗?”
无忌并不答话,低头走自己的。步伐一大鸽笼晃动的幅度也变大了,信鸽在里面不安地扑腾着。
听见鸽子的声音,朱九真认准了那人就是张无忌,她喊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你站站。”见无忌闷头走不停,她连忙大声叫人:“爹!姓张的要走!”
“呼啦”从庄主的屋子里冲出来一群人追赶无忌。
这朱家庄子建在僻静处,道路崎岖难寻,无忌慌忙之中走错了方向。天黑路滑,他辨不清道路,一脚踩空,失足落下悬崖。
“啪啪啪”有一双小小的硬硬的手不停的拍打着无忌的脸,脸被打得有些肿痛。持续的刺激之下,他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无忌仰望了下悬崖的高度,很惊讶从那么高摔下来自己除了身上很疼之外,居然毫发无伤。
他看了看眼前,行李还在,但是鸽笼摔得破碎,信鸽已经不知所踪,除此之外眼前还蹲着一大一小两只猿猴。
刚刚打自己的应该就是那只小的,这悬崖底是天然形成的凹谷,四周都被石壁围圆了,根本就没有出口,谷里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无忌试探着问那只大的猿猴:“是你救了我?”
猿猴像是有灵性一样,对着他叫了两声,拜了拜,然后模模自己的肚子,又拜了拜。
无忌顺着它动作去看,它的肚子上有块方方正正的凸起,似乎里面有东西。他将东西取出来,打开油纸一看,居然就是自己苦求不得的九阳神功,而且是一章不漏,从头至尾完完全全。
无忌欣喜若狂地捧在手里,现在自己也出不去,没了信鸽也没办法同外面联络,看来只有练得九阳神功才能从这里出去了。知道义父藏身之所的只有自己,现在自己身陷此处,义父应该是安全无虞的。可是师兄,唉,在这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去,留在这里也好,说不定时日一长自己就会断了对师兄的攀慕妄想。
话说那信鸽哪里去了呢?在无忌坠崖时,鸽笼被他失手丢开,撞在了石壁上,笼门恰巧被撞开了。蓝鸽一得自由便直奔武当山。
武当山上青书正在同师弟们练剑,收势,一只鸽子落在他的手上。
他带着蓝鸽回房,用手指刮了下它的颈羽说:“这才多久,你怎么又来了?”
他摘下信筒,微微皱眉:“空的?”不由有些担心,这是路上掉了,还是出了其他事情,他连忙写了回信,等了许久,鸽子飞了回来,但是信筒中仍是空空的。
他踌躇了几日,心中仍是忐忑,向父亲告了假,下山直奔蝴蝶谷。
到了谷中,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样。蝴蝶谷的谷口堆叠着碎石,谷里更是惨不忍睹,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似乎是被人放了一场大火,满目疮痍,自己曾经短住过两日的药庐也只剩下灰烬残骸。
“不、不会的”一想喜洁的他顾不得其他,直接用手去翻看断木残垣。一身一尘不染的青衣被蹭上了一道道的炭灰,他只急得满头大汗,手都有些微微发颤。整整翻看了整个蝴蝶谷一圈,每一根木梁下、每一处犄角旮旯都被他模索了一遍。
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还好、还好没有无忌的尸体。可是,他究竟是去了哪里?这蝶谷又是被什么人毁掉了?
缓了缓神,青书用溪水浸了浸汗巾,擦擦脸清醒一下。他想了想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应该同太师父说一声。
一晃两年过去了,无忌在谷中功夫练得越来越好,进展神速,体内的寒毒早就被消掉了。他之所以没有离开山谷,完全是因为功力不够,没法子从那里逃出,所以他不得不继续修炼。而山谷外面,青书和芷若的关系闹得越来越僵了。
两年间无忌一点音信都没有,青书也曾三番五次的下山寻找过,哪里一传来有无忌出现的消息,他立马就赶去,可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渐渐的他也有些泄气。抚模着胸口的暖玉——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人世了?
周芷若也是时常的来武当向青书打听无忌的消息,一次两次青书当她是念着儿时同无忌的友谊,次数多了,青书不得不怀疑她是否爱上了无忌。有些难过,有些抑郁,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偶然的提及自己最不好的猜测——无忌可能已经死了,芷若当时就冷下了脸,凶凶地同他吵了一顿。其实也说不上吵,他一言不发,芷若只是含讥带讽地甩给他两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他望着她的背影,僵立在那里。
“无忌,芷若她果然喜欢的,是你!”
灰心失意,青书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找下去,真是找到了无忌,自己又该怎么办呢?摇头苦笑,对旁的事都能不偏不倚淡泊处之,唯独这件事,我——撒不开手,我放不下她。
风声凌动,卷着树叶鼓起他的外裳。
再后来,芷若又一次次主动地来武当做客,每一次他都是主动向她认错,每一次她都是关切的问着无忌的消息,每一次她都是冰冷着脸两个人不欢而散。
武当其他的弟子都有些看不下去。柯召劝他:“大师兄,怎么说你也是武当第三代的大弟子,怎么能让个黄毛丫头这么欺负?她就是美得跟个仙儿似的,你也用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对于这些劝他的话,他也全都充耳不闻,爱得好苦,可是爱上就是爱上了。他不怨她、不恨她,知道她的心里也是苦的。至少自己还能见到她的面,可是她恐怕是连无忌的最后一面都无缘得见了。
但他又怕无忌突然出现,无忌会让芷若彻底的离开自己的。因为这一点龌蹉的心思,青书对于无忌更加的愧疚,越积越深,渐渐的愧疚变了味道,成了不满和厌倦。一想起无忌来,就没由来的有股怒气积聚在心里。
时日渐多,青书对自己的心魔感到害怕,那一点点黑暗不断的侵蚀着自己。他偷偷在后山扎了个稻草人,每每觉得怒意让自己难以承受时,便会在草人上贴上无忌的名字解愤。
谷中,张无忌终于神功得成,他长啸一声运起轻功。只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武当山奔跑。从谷中月兑离,不顾一切地往终于逃离困境情。无忌热泪盈眶两年的日思夜想ic,中不断重复着,两年的挣扎犹豫,两年的相思之苦化成绕指柔:”师兄,师兄,无忌好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