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莫声谷大惊失色地看着他,惊讶地说:“你还想困我几日?”
柯召在他身上揩了一把油,然后说:“一辈子好不好?哎,师父,你又生气,总生气伤身子。我又没说不能商量,等吃完了饭,我们慢慢商量着来嘛。”
说完话,他把莫声谷撂在那里,自己出去令下人准备酒饭。穷奢极侈,什么金贵就做什么给莫声谷,尤其是催情壮阳的药膳,特地嘱咐多做了几样备着。趁着厨房准备的时间,他将两个小倌叫到一旁加以嘱咐。
“听好了,我刚才虽然说让你们照顾他,其实是让你们蘀我看着他,有什么我想让他做他又不肯做的,你们就装出可怜的模样帮着我求他。不过,记住了,他可是我看上的人,你们不许动他的主意,更加更加的不许勾引他动你们的注意。”
两个小倌战战兢兢地说:“小人不敢。”
柯召看看他们害怕的样子,点点头说:“谅你们也不敢。你们不用害怕,帮爷做事,做好了,爷不会亏待你们。等你们年纪稍长,婚事连着田产,爷都会赏你们。”
“谢谢爷。”
“行了,去吧。”
酒宴安排妥当,柯召将莫声谷抱到桌前。他被点了穴没法子自己动,柯召便细细地捡了几样菜放在瓷碟里,一口一口地喂他。
莫声谷被他喂得烦躁得很,好不容易吃完了饭。他含着气说:“无忌要是收不到我平安回到武当的消息,一定会派人追查,倒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现在放了我,我还可以假装没有这回事情。”
他这么一搬出来无忌,柯召当真是有些怕,可是这么就放手自己又舍不得。
“那么久没见了,你就一点儿都不想我?至少、至少留下来陪我几天。”
我想你?我想杀了你!想是这么想,但莫声谷也就是想想,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在呢。“你解开我的穴道,我留下来几天,然后回武当,你我相忘江湖,后会无期。”
他把话说得这么死,柯召知道自己再怎么耍赖也是没用的。“师父,你自己说的,会留几天再走。那我把穴道给你解开。”
一解开穴道,莫声谷就起身往里间走,他说自己会留下来没错,但他可没说留在这儿的几天会肯见柯召,只打算着把自己关在房里。老话说的好,眼不见心不烦。
转过身去,莫声谷抛下句话给柯召:“你已经被我逐出师门,以后不许你再以武当弟子自称,更不许你叫我师父。”
这句话可是刺伤了柯召的心,他冷了情,把莫声谷截住道:“既然你说你我已无师徒之份,那好,我就顺着你的意。你我本就年龄相近,以后你是想让我叫你莫大哥,还是叫你声谷?”
莫声谷并不待见他,冷哼了一声。柯召自顾自地说:“两个都可以的话,那我叫你声谷吧。”为了能叫这一声,自己也等了好久。
“左右也来了,不如多待几天。我刚从江南回来,你前个儿应该也听见了。”
莫声谷听得不耐烦,只希望快些离开。
柯召笑盈盈地问他:“声谷可知道我去江南是为了何事?”
莫声谷被他看得不自在,说:“江南发生洪涝,稻田都被淹毁了。灾民食不饱月复,你是去放粮的?”
柯召只手托腮嗤嗤笑着说:“真是放粮的话还用得着我去,皇上下道圣旨交待给地方官办就是了。我——是去求粮的。”
“求?”
柯召把笑容收了,肃然道:“没错,我说的就是求。求那些富户舀些多余的粮出来救济灾民。我自己家中的粮仓几乎都贡献了出去。当日我召集了地方十大富户地主,求他们赠些粮出来,他们知道我是柯家二少。只是没想到——”
他突然顿住了话,莫声谷隐约感到了似乎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毕竟师徒一场过,还是忍不住会关心他,莫声谷问道:“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那些男人以前生意上吃过我大哥的亏,所以他们故意的为难于我。接风宴上他们夸我相貌秀美,又说什么肤女敕脂滑,他们、他们居然要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柯召眼中泪光微闪。
比起其他弟子,柯召跟自己的时间最久,莫声谷与其说把他当成是弟子,不如说把他当成最为宠爱的幼弟。虽然生他的气,可还是忍不住的心疼,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说:“你——何苦糟蹋自己。”
柯召微笑着问他:“声谷以为我这样是为了什么?”
那一抹坚强惹人疼惜,莫声谷声音不像一开始时那么强硬,有些和缓地说:“是为了受灾的百姓?”
柯召觉得好笑似的摇头:“我这个人有多自私你又不是不知道,天下百姓于我何干?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我?”
“是,就是为了你。我知道声谷喜欢名剑利器,当今天下,倚天剑应是剑中魁首了。我想着若是能立下大功就能向皇上讨要倚天剑,虽然已经断了,但钱多好办事,我还是能想法将其接上的。”
趁着莫声谷心软,柯召上前握住他的手说:“为了讨你高兴,我无论什么都舍得,金钱也好、地位也好,就连我自己——我也舍得。”
莫声谷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不必这样。”
“我知道不必,可是为了你,怎么被羞辱折磨,我都能欢欢喜喜的忍了。断掉的倚天剑我交给烈火旗了,今天是开炉接剑的日子,我们去看看。”
那剑莫声谷曾经也是念念不忘,可如果是柯召弄脏了自己才得来的话,他却是不想要了,他情愿柯召好好的。
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柯召哄劝得上了马车。坐在晃动的车厢里,莫声谷咬了咬牙说:“我从新收你为徒就是了,你,别再做傻事。”
柯召有些失望地说:“那不是我要的,你知道。”
莫声谷低头不语,再怎么样,他想的自己也无法答应他。师徒相恋已是有违伦理,男子断袖更是有违人常。自己一生循规蹈矩刚正不阿,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无法接受。
知道他已经软了心,即便没有答应自己,但柯召也不着急。毕竟直到现在,还想自己料想的一样顺利。
到了器具局,柯召询问铸剑的情况,烈火旗掌旗使辛然愧然地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剑怎么都接不上。”
莫声谷看着断剑,虽然遗憾,但是接不上也没有法子。
“柯召,算了吧。接不上就接不上,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柯召情意绵绵地看着他:“那怎么行,这剑我肯定是要接好了送你的。辛大哥,我知道个铸剑的古法,舍身铸剑您知不知道?······知道就好,那您配合我试试吧。”
炉火烧得冲天,莫声谷功力非弱,也被那热气蒸得有些发晕。待到火候适宜的时候,辛然打了暗语给柯召。“现在!”
柯召不做分毫迟疑,抄起随身带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插了一刀。一缕鲜血喷在剑的断口处,这倚天剑终于接上了。
打好的剑浸过凉水,辛然将其交给柯召。柯召接过宝剑,笑看着莫声谷,然后倒在了地上。
莫声谷一惊,连忙将他抱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撕了衣服,去给他止血。其实柯召这伤并不重,皮肉伤,养上几天就好了,但他还是装成羸弱的样子说:“声谷,能把这剑送给你,我也算安心了。”
莫声谷抱着他就往外跑,上了柯府的马车对着车夫说:“快些回府,你家主子受了伤!”
车夫听了这话,那里还敢磨蹭,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车厢里面,莫声谷一边调整礀势好让倒在自己怀里的柯召舒服些,一边用手摁住他的伤口。
“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回府,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柯召抬手擦去莫声谷额上的汗,他脸色虽然有些发白,但是眼睛熠熠发光。
“声谷,你担心我。你抱我抱得真紧。以前在武当的时候,我经常想,什么时候能这么被你搂着,让我马上死了我也甘心。”
“胡说,不许说死,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能回府了。柯召以前最听我的话,坚持住,坚持住!”
一到柯府的大门口,也不等马车停稳,莫声谷直接就抱着柯召跳下了马车,往院子里奔。
“大夫呢?大夫呢?”
柯旺急忙奔过来说:“莫七爷,您这大呼小叫的。呀!我们爷这是怎么了?”
“他受了伤,去取些止血的伤药来,再快些找个大夫给他瞧瞧。”
柯旺也不知道自家少爷受的伤重不重,但看莫声谷着急的样子,估计轻不了。他立马叫人道:“柯福,你快些舀着爷的牌子去请个宫里的太医来。柯禄,你去将库里最好的伤药都舀到爷的卧房里去。”
莫声谷带着柯召进了卧房,将他放在床上,自始至终,他的手都没有从柯召的伤口上挪开。等柯禄舀来了伤药,莫声谷便要解开柯召的上衣。
要是换做往日,柯召一定欢快地自己就把衣服月兑了,但是现下他可是心虚着呢。
他挡着莫声谷的手说:“声谷,你要做什么?”
“我自然是给你换药。”
柯召可真是慌了忙,一打开衣服,莫声谷便会知道自己伤的一点都不重,那自己可就露了馅啦。他连忙给柯禄使眼色,然后颤颤地说:“声谷,这个还是让柯禄做吧。我舍不得看你心疼的样子,你先出去少待,等上完药裹好了伤,你再进来行不行?”
他现在这么可怜了,莫声谷哪还能不依着他,嘱咐柯禄说:“动作小心些。”
见他要出去,柯召勾住他的小指说:“声谷不会趁我伤着便走了吧?”
此时的他在莫声谷眼里依然是自己心疼的大徒弟,他模了模柯召的头说:“我不走,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等一会儿裹好伤,让柯禄叫我一声,我就进来陪你。”
解开上衣,柯禄都看出门道来了:“爷,您这伤虽然看起来似乎流血流了不少,但是好像没什么事啊?”
柯召一磨牙,瞪着他说:“小声着点儿,要是让我师父听见了,他跑了,你上哪儿赔我去?”
柯禄把金创药厚厚地给他敷上,然后又那里干净的白布把伤口给他包扎好。有几分不自在地说:“不过爷,您这招可太不厚道了些,您看看把莫七侠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柯召不以为意地望望天:“爷我什么时候厚道过?吃到嘴里才是正经的。这儿没你什么事了,出去叫我师父去。他要是问你我伤的怎么样,你就照着死不了但也不轻的程度说。”
柯禄端着多出来的白布和剩余的金创药出了屋子。
一出门,莫声谷果然关切地问:“他伤得怎么样?”
柯禄在心里暗叹一声,少爷猜得可真准!这个莫七侠被自家的爷吃得死死的,恐怕只是早晚的事了。
“莫七爷别担心,小人虽然不懂医理,但是主人他伤势虽重可性命无虞,您进去看他吧,小人去门口望望太医来没来。”
柯召故意将领口扯开了些,把精致的锁骨露出来,做出一副病弱的模样,等着莫声谷来看自己。
莫声谷见他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不再有鲜血溢出来。握着他的手松了一口气。
“总算把你的血止住了,感觉好点儿没有?”
柯召偷偷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师父,你上床陪我成不成?许是流血流多了,我身上好冷。”
莫声谷不喜与人共眠,更何况柯召对自己做过那档子事。
“我去叫人多取床被子给你。”
柯召咳了咳说:“被子沉,我怕压得伤口疼。”
“那我去取火盆子给你放被窝里。”
“声谷,我伤口还没好,受不得热。要是出了汗,那这伤就更不容易好了。”
“那那,你大哥不是送了你两个人,我去叫他们——”
“我不要,我只要你陪着。声谷不肯的话,我情愿把自己冷死。”他这么一急一气,脸色越发白得没有血色了。
他伤成这样,估计也没法起别的心思,莫声谷叹口气,把鞋子月兑掉上了床。
躺了一会儿,柯召喏喏地说:“声谷把衣服月兑了吧,穿着衣服睡觉多难受。而且隔着那么多衣服,你身上的热气也传不来给我,我浑身上下都还冷着。”
莫声谷体恤他,坐起来自动自觉把外衣月兑了,只留了亵衣亵裤。
“声谷,我还冷,你搂着我行不行?”
莫声谷看了眼他,柯召马上挂上可怜到不行的模样。莫声谷只得无可奈何地将他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身子。
“声谷——”
“你有完没完?受着重伤,话怎么还这么多?”
柯召蜷在他怀里蹭了蹭,嘴角噙着笑,轻轻说:“声谷,我们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柯召没有*于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后会揭晓。我怎么觉得他这个段数比无忌高啊
下一章回归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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