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湿濡濡,温温热热……
怎、怎么回事?
这是……
灵犀脸色瞬间大变——由白转红!
塞进某太子嘴里的怎么变成她的手指了!
“唔……小犀真是体贴本宫,知道本宫在宴会上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的确是饿了……啾……”
曲直的舌头在她的食指中指上舌忝了个圈,最后还意犹未尽地发出一“啾”的一声,听得灵犀面红耳赤怒火中烧,唰地抽回自己的手。
“你个混蛋!”
想来想去,不甘心自己莫名其妙吃了亏,瞅见他仍放嘴边来不及放下的右手,灵犀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如一头爆发的小兽般扑了上去——
“这样心里舒服点了?”
曲直身体里突然流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浑身僵直不动,任由她几乎要将他食指咬断。
许久灵犀才放开嘴抬起头来,拿过他的左手摆在一起,满意一笑:“果然还是对称的看起来顺眼。”
曲直伸过手欲将她唇边的血迹擦干,“你这毛病,得改。”
灵犀如惊弓之鸟躲开他的魔爪,人也弹开离他几步之远。
“关你什么事!”
看着她因生气而微红的脸和那不肯认输的高昂的脑袋,曲直的脸竟又一次破天荒的有些红了。
这个女人,难道就不知道她刚刚那种“咬人”的动作对一个正常男人说是一种多么强大的诱惑么?
在其他事情上那么聪明的她难道非要他说出来才明白?
但是如果不说,想到她以后还有可能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另一个男人,他便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尴尬得拿不定主意。
无奈之下,他终于烦躁地开口道:“下次,你可别后悔!”
莫名其妙!
灵犀在心里暗骂。
要不是因为他百毒不侵,暗器又伤不到他,他以为她喜欢这样?
两人沉默了片刻,曲直从床上站起,面无表情道:“可以走了。”
说完,走到身边,拉起她的手轻车熟路地出了城堡。
灵犀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背影,越发觉得这人如宇宙苍穹般神秘莫测起来。
夜风拂来,一阵轻快的马蹄之声由远及近。
暗夜中,一匹鬓发飞扬的骏马踏着清凉的月色施施然走来。
“檀风?”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冲过烟雾找到你的吗?就是她。”
檀风走到曲直身边,一如既往地拿头在他身上亲昵地磨蹭着,似乎在寻求主人的。♀
灵犀看着檀风撒娇的模样很是心动,不由得也靠近过去,谁知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她的一丝毛发,檀风猛的一回头,那头上飘逸的鬓发打在灵犀脸上,竟然一阵生疼。
曲直立即发出一声重重地鼻音:“嗯?”
檀风立即低下头去,委屈地更加往曲直身上蹭。
曲直拉过灵犀的手抚模在檀风柔软如丝的毛发上,静静道:“檀风从小跟我一起长大,除了我之外,她不肯载任何人。她天生有着能识破一切虚幻迷障的本领,今晚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灵犀从来都不知道马的毛发竟然能够长得如此顺滑,一旦模过了之后,竟然有点爱不释手了。
曲直见她爱怜檀风的模样,心里随即转过一个自己也没料到的念头,最终还是苦笑地摇了摇了头。
眼睛瞟到远处一个身影朝东面常青林走去。曲直低声打断灵犀对檀风的依依不舍。
“目标出现,我们也该行动了。”
他们一路跟踪索尔来到常青林,到那离近第一重守卫的地方,他们故意散发出气息,那两人便开始就地实施他们的计划。
灵犀确实是见晗昱心切没错,但他们还是低估了灵犀对晗昱的了解。
以他那么敏锐的洞察力,就算她可以收藏了自己的气息他也能在方圆百丈之内察觉到,更何况她故意散出气息呢?
索尔满脸不甘,涨红着一张脸大声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
“不懂?你这种小孩子的幼稚行为我没兴趣懂。你只要告诉我,那个邢风,对我昱哥哥干了些什么?”
索尔低头咬牙不语。
灵犀看见他一只手不自觉地将袖口紧了紧,猛地抓开他的手从那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条——一会儿你负责扮演晗昱,似乎与你说的什么“犀”有关系,你的外袍颜色正好与他的相近,在雾中尽量背对着她。
想必这纸条便是那阵雾浓时他们暗中传递的。
果然,昱哥哥落在了邢风手中!
“邢风在哪儿?”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灵犀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傲世子实在太仁慈了,她到底招谁惹谁了,竟惹得他对她如此“关照”!
“好!跟我装汉子是吧?看看那是什么?”
索尔顺着灵犀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檀风脖子上挂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透过那层薄布,隐约还能看见里面什么东西在暗夜中发出的点点荧光。
那是他今天拿给邢风的定金!
索尔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不经总管葛郎多巴允许私自与外人进行大批(一次性超过两颗高级矿石或珠宝)矿石珠宝的交易,也就是“走私”,是瓦尔加族的大罪!
他曾试着与多巴套近乎,但多巴是出了名的清廉,不但没答应他,还说下次要是他还有这种想法便上报烈王,而烈王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在全族人眼中的大公无私勤政爱民形象,最痛恨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干违法之事。
那一包珠宝,少说也值白银万两,要是被父王知道了,他不但会受到律法应有的惩罚,或许连世子之位都保不住!
可是,如果告诉她邢风的下落,那他的大计岂不是要付诸东流了?
灵犀见他久久不说也不急着催他,寂静的常青林中树叶被秋风吹得沙沙作响,一重重无形却似有声的压力压得索尔额头渐渐冒出汗珠,在月光闪着苍凉的光。
“咔!”
一声树枝被踩断的脆响,像一记惊雷炸响在索尔耳边,炸得他心里最后那根坚持的神经霍然绷断。
“等等,我说……”
现在的他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狂傲不羁,双腿瘫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滚滚滴落。
灵犀满意一笑,等着他的下文。
“我虽然跟邢风见过几次面,但也都是建立在交易的基础上,我出钱,他办事。他行踪诡异,居无定所,懂得一些奇怪的阵法。一般都是他主动来找我,以烟雾为信号,看到烟雾的当天晚上带上钱财来找他便是。至于他来自哪里,身份如何,我都不清楚。”
灵犀冷眼看着他,“还有呢?”
光捡这些不痛不痒的说顶屁用!
索尔被她冷眼横扫过来,冷不丁又是一股冷汗冒出,知道今日自己是糊弄不过去了,索性直了直腰杆,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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