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
翌日午后,陈公馆沐浴在丝丝暖暖的阳光中,琉璃瓦散发出光辉,一片祥和。
陈家花园中,黎宁坐在一张轮椅上,被丝丝暖暖的阳光笼罩,苍白的脸上多了丝红光。
“‘青蛇’这次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后面,西尔维娅提起,让一边的黎云一怔,脸上转而升起一股担忧。
黎宁摇头,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是我第四次、也是真正与‘青蛇’交手的一次,总的感觉也并没有多么的厉害。这次主要是我受创在前……”
说着话,黎宁目光不自觉间落在左肩那处还沾染着丝丝血迹的纱布上。
“华夏……当真是藏龙卧虎呀!”西尔维娅一叹,若不是亲眼看见黎宁左肩那处伤口,她怎么也不相信还有人能凭一根指头重创老大。
黎宁笑笑,也是一叹,问道;“她怎么样了?”
黎云近前,摇摇头,满面郑重道;“陈小姐自小身子孱弱,这次给你输了大量的血。小宁、你……”
“姐,我都懂!”黎宁点头,正色道;“走,去看看她。”
西尔维娅微微点头,推着轮椅,一行三人向着不远处的那栋阁楼而去。
陈诗韵躺在床上,苍白的脸庞自看见了门口那道人影后升起一朵红晕,眼中划过一丝莫名的神色,有些抵触、又有些欣喜。从此,这个男人身上就流淌着自己的血液了么!
“怎么样?”黎宁自己滑动轮椅,近到窗前。
“我没事儿。”陈诗韵苍白的脸颊浮出一丝淡笑,带着股病态的别样美,惹人垂怜。
“谢谢。”黎宁正色,看着病床上伊人憔悴,心里像是刀扎一般。
“天杀的!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的?!”
突然,门口一道尖锐的叫声咋起。一名打扮风骚,犹如孔雀一般的男子站在门前,伸手指着黎宁,一脸的愤怒。
黎宁皱眉,脑袋微微有些痛。
“咔!”
西尔维娅自然注意到了黎宁的神色,当下秀眉一挑,手中那把狙击枪高高抬起,直直的对准门口的那名男子。
“聒噪!”
女郎的声音冷入骨髓,毫无感情。让那名男子蓦地一阵心悸,像是被一条妖艳的毒蛇盯上了一般。
“哼!”男人强压下心中的忌惮,走出两步,看着陈诗韵说道;“表妹,舅舅不是说过吗?让你不要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陈诗韵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皱了皱眉,道;“郭建明,你来这里干什么?”
“呵呵。表妹,我这不听说你病了吗,特地买了些补品看看你呀!”孔雀男子直接将床边的黎宁忽视,将手中一箱补品放下,直步走到床边,伸手想握住陈诗韵那纤女敕白皙的小手。
陈诗韵如遇蛇蝎,迅速抽回手,神色一冷,脸色更显苍白,轻斥道;“郭建明,请自重!”
“……”叫做郭建明的男子听闻此言,面色一冷,直直的看着陈诗韵,道;“表妹,表哥看看你也不行吗?”
“郭建明,我母亲死得早,自小我就没有表亲!我是陈家的女人,请你以后直接叫我陈诗韵!”陈诗韵深吸了几口气,面色苍白无血。
郭建明一怔。虽然以往陈诗韵也会对自己流露出厌恶之色,但根本不会像这次这样反弹的如此厉害。他不禁将目光望向旁边那个轮椅上的男子。
黎宁眯眼,伸手将郭建明挡回一步,说道;“听见了吗?”
“你算哪根葱!”郭建明当即眼儿一瞪,一把打开黎宁胳膊,喝斥道;“我跟我表妹讲话,哪儿轮得到你来插嘴!”
“嘭!”
一道枪响。
“啊——”
一声惨叫,郭建明双目瞪得溜圆,身子栽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小腿。那里,正血流如注,一个手指粗细的创口将小腿贯穿。
场中短暂寂静。
西尔维娅收枪,继续背负在身后,冷言道;“若再无礼,杀!”
黎宁眼儿都不眨一下,在刚刚郭建明打开自己的胳膊时,他就知道西尔维娅会开枪。黎云惊骇,这才发现那个金发大眼的女郎跟在自己旁边沉默不语已然是自己的一种幸运,一旦动怒,不管任
何场所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陈诗韵微微皱了皱眉,看了西尔维娅一眼,见那个金发大眼的女郎脸色平静,开完枪后直走一步,站在黎宁身后。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什么。
枪声将阁楼外一队保镖引来。陈方亲至,扫了一眼房间内的几人,心里微微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子你敢动我!知不知道我是谁?!有种的留下名号!”
郭建明狞声,恶狠狠的瞪着黎宁。西尔维娅站在了黎宁背后,他此刻自然明白那是黎宁的人。
“他是我未婚夫。”
一声轻语,房间内所有人都是一怔。沉默中的陈诗韵终于开口,语气很是平淡。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是如此的自然。
黎宁沉默,看了一眼床上憔悴的女孩儿,心弦狠狠触动了一下。
“好、好、你们好样的!”郭建明铁青着脸,放着狠话。
“陈方,送客!”陈诗韵挥手,闭目。
“是!小姐。”陈方点头,对于大小姐陈方一直如此恭敬。转而面色却是一冷,一挥手,身后窜进两人,拖着地上的郭建明像是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你……”黎宁开口。
“我累了。”陈诗韵闭眼,轻声说道,言语中已婉转的下了逐客令。
“你好好休息。”黎宁点头,身后西尔维娅推着轮椅,慢慢出了陈诗韵的闺房。
“呼!”阁楼外,黎云长出口气,脸上浮现出一股笑意,笑眯眯的说道;“老妈终于可以抱孙子了!”
“呵……”黎宁淡笑,摇头道;“她是陈家大小姐,身世显赫。”
“老大是上帝之手,绝组未来的继承者!”西尔维娅难得的一笑。陈家大小姐为黎宁输了大量的血液,毫不在惜自己。让西尔维娅对她多了一分好感。
“我们是在刀口上添血的人,爱情于我们来说只是一种奢侈。”黎宁叹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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