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背挺直一点,下盘要稳。♀”
“妮妮,拳头握紧,要用力。”张虎皱着眉头看着这两孩子有形无神的比划。
涛涛和妮妮两小孩正艰难地摆练着姿势,而一旁的小道然和兮兮却已经虎虎生威地打完了一套拳。收了势后,小道然十分在得意的看着还在那儿纠结着招式的臭小子魏涛。对于魏涛,小道然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让他住到家里,讨厌死了。这臭小子不仅要抢自己的爸爸,还霸占自己的妈妈,凭着张娘娘腔的小脸不仅妮妮,就连自己的妹妹都偏向了他,一想到这些,本来还炫耀着的小道然突然也没了兴趣,着实有些郁闷。
看着自家儿子的神情,张虎摇了摇头,心里想到道然再成熟可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想着,转而又看向了魏涛这个孩子。当时他领着这孩子回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小叫花的样子,等回来收拾干净后,这小妖孽般的长相倒是让他有一番似曾相识之感。
屋内,刘芸抚着肚子看着自家丈夫教着四个小孩子在那儿练着拳。对于自家儿子的小动作她也看到了,心里直觉得好笑,儿子再懂事也还是个孩子。他们这做父母的哪个最爱的不是自家孩子啊。想到涛涛,刘芸不禁想到六七天前,自家丈夫突然带回来的这个小孩子。一开始还是把她给惊呆了,这么多年了,她很是了解自己的丈夫绝对不会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就将不认识的人带回家的人,要不是信任自家丈夫的人品,她差点就想叉了。对于涛涛,她这心里头虽比不上自家孩子,但也还是很疼爱的。一见涛涛,刘芸觉得她这心里总有一种割不断的亲情之感。而涛涛这孩子大抵是因为父母的缘故,对自己和丈夫很是黏糊。可好,也不怎地自家儿子这会儿却是孩子气了起来……
而努力练着拳的魏涛,咬着牙还在苦苦支撑着,小小的一张脸上布满了汗水,衣服早就湿了一片。可却没有叫一声苦,他的眼里充满了倔强与不屈。张虎看着这样的魏涛,点了点头表示赞赏,学武贵在坚持,涛涛这孩子资质不怎么样,但这毅力却和当初的小虎子有得一拼。
临近晌午,张虎很是麻利地拾掇了一桌饭菜,四个小孩和两个大人围成了一桌开始吃起午餐来。饭桌上,张虎看着妻子刘芸的肚子,不禁有些担心,这日子也快了,就这一两个星期的事了吧,他得好好翻翻医书才行,这里可没有那种大型正规的医院啊!而一旁四个小孩们却是完全不知道自家爸爸(伯伯)的担忧,一个个都香甜地大口吃着饭菜。随着这段时间地磨练,张虎的厨艺提升了不少。再加上这几个孩子们几乎练了整半天的时间,他们早就饿了。这会儿,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也不为过。就连一向斯文地妮妮和一向讲究地小道然也不例外。
这里,正吃着,村长张大刚和铁老却是来了。他们来,是为了办学校的事儿。这个所谓的学校,上级已经批下来了。只是名义上,学生是那些劳改犯,以要进行思想上的重新学习和改造为口号,这个所谓的劳改学校才批了下来。再加上有钟虎这个高级军官作保,张家村也本就偏僻穷困,很少有人涉足。这件事办起来比想像中要容易得多。
为此,铁老和张大刚还被表扬了一顿,说是在思想上觉悟很高。当然,他们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给张虎报喜,最重要的是要商量这筹建学校的具体事项。
几天后,十几个劳改犯被打发到了张家村。之所以用打发这词,也是有原因的。这些人大都上了年纪,又全是个肩不能挑,水不能提的,在农场里虽然天天劳累,可是真正的收益却是不多。再加上时不时的运动和最近这老天的不赏脸,这农场的收益可想而知,偏偏还要养着这么一大群人浪费粮食。这会儿,上级下了这个命令这可是好事,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也因此这些被委派下去的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唯一特别的就只有魏天一个年青人。原因很简单,因为魏天是个病患,虽然张虎赠给郑老的那药很管用,但这魏天毕竟大病了一场,到底还是要修养一段时间的。这农场经济不景气,哪还会浪费粮食养这样的闲人,于是,便一起打发了过来。
同来的除了魏天,当然还有魏老,郑老以及老中医沈老等一些相熟的老人。对于这一次的未知之旅。他们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
张虎是陪同村长张大刚和铁老一起去接人的,毕竟他和郑老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些人的档案也已经早就调过来了。张虎也看过了,这些人的资料他很满意,恰中他的下怀。
郑老这些人是被农场的相关负责人给亲自看送过来的。他们一行人一进村子,就看到了好几个村民站在村口处。这些人正是铁老和张虎几人,这会儿一见人来了,便连忙走上去说道:“哟,可算来了呀,来,来,各位赶路可是幸苦了,赶紧进村,咱们早就备好了吃食,等着给位好好洗尘一下……”
这些人也是有些受宠若惊。很是谦虚了一番,和这个老村长相互客套了一番,便跟着进了村子。张虎也紧随其后,他也没急着和郑老招呼,只是跟着后面一起走着。而人群中的郑老却是望着张虎愣了愣,只觉得很是眼熟,晃过神后,又觉得自己多想了,便和原先一样跟着进了村子。
一路上,这群人受到了村民不少的瞩目,不过这些人也早就习惯了。张老让村民们领着那些犯人进了各自的屋子。张家村里的头儿,因为战乱,空的房子还是不少的,足够这十几人住。只是房子要破旧一些,但收拾收拾还是可以住人的。毕竟是犯人,这住得太好,村民们也是不乐意的。而这一厢铁老则在屋内热情地招待着这些看守人,好酒好菜地招待了一番总算是送走了这些人。
郑老和沈老及魏老还有一个魏天这四人被安排在了一块,他们被领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是破旧的泥草屋里。不过,进到屋里的几人在看到屋内的情况后,还是松了口气。这屋内的情况还是要好些的,里面的一些东西也算是齐全。其实,这也是铁老卖了张虎一个面子。毕竟郑老和张虎也算得上认识,怎么也得照顾一下不是?
郑老这些人正在收拾这屋子,“小魏啊,你这伤还没好,快放下,这些活我们几个老头子就够了。你这还受着伤,得好好养养才行啊!老魏啊,你也劝劝你这义子,别累着了。”郑老对着魏家父子说道。
“是啊,小魏这身子是得好好养养才行。”一旁作为大夫的沈老也跟着附和道。
“咳咳,咳咳,郑老,哪儿能这么弱呢?我这身体……咳咳……”魏天的身体毕竟是有些气虚,说到一半后,也不好意思辩驳下去,便谢了几位好意,在炕上坐了下来。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皮肤黑黝,五官长相平凡的中年男子进来了。这个中年男子身穿旧时长衫,眉目间却是少有的刚硬,身材也是高大挺拔,与浑身流露出的厚重稳健的气质极为相衬,一看就是一个踏实,可以让人信赖的人。而这名中年男子却真是张虎。
“郑老,火车上当日一别,可是好久不见啊,不知道可还记得我?”张虎直接开门见山地对郑老说道。郑老先是一愣,原来是他,怪不得他路上的时候觉得这人眼熟啊,想起来的郑老赶忙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张小兄弟吧?”
张虎默然点了点头,郑老见此也也不禁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上了年纪,脑袋也跟着不太灵光了,路上一见到你就觉得眼熟,可愣是想不起来,还以为自己想多了……”或许是见到了相熟的人,郑老悬着的心总觉得要落下了点,这一时没忍住,话就多了起啦。
郑老说着说着,突然见自己的几个好友都是一脸的好奇,赶忙解说道:“老沈啊,你不是一直问我那药是谁给的吗?就是眼前这个张小兄弟。对了,老魏啊你可得好好感谢张小兄弟的药啊,小魏的病多亏了张小兄弟的药。”
沈老中医却是很是好奇地望着张虎,他没想到制作那药的人竟然真的就只有这么些年纪,他还以为郑老是和他开玩笑来着的呢!毕竟在他看来,能制药制到那水平上的高手,无疑是个高手,是个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手。在沈老看来,这样的人要么比他年纪大他要么也比他小不了多少。可是,这会儿见到张虎……
魏老虽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但到底觉得郑老的话还是在理的。而魏天则是有些愣愣地望着张虎,张虎的样子和以前相比其实变化并不大,真要说起来也就一个,由于修为加深而引起的气息变化使他看起来比以前更是多了一份风骨和神秘。♀魏天从小就吃过很多苦,从小模爬打滚的他受过欺辱也受过他人恩惠,环境的原因使他养成了恩怨分明的性子。对自己有过大恩的,他都会记得很清楚。就像他对魏老,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报答魏老的养育之恩而做到了这一步。
对于眼前这个人,他怎么会不记得,当年他和小狗子身无分文,走投无路时,就是眼前这个人给的药和钱,他们才能活着遇到了魏老,并被魏老收留了下来。这会儿,听到郑老如此说,他便明白,上次受伤便是这人赠送给郑老的药救了自己的命,也就是说眼前的人再一次救了自己一条命。这缘分说来也是……一时魏天心里是百味陈杂。
暂不提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一旁的张虎却是望着魏天愣了愣,魏天那眉宇下的那颗泪痣很是明显,再加上还有那妖孽一般的长相,凭张虎的记忆又怎么会认不出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小孩,他见魏天也是同样地盯着自己,便上前问道:“你是当年那个叫天哥的小孩?”
魏天没有否认,十分认真地回答道:“是,我就是当年那个被你救的受了伤的小孩。”
一旁的沈老及魏老几人都是愣了愣,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还是郑老反应说道:“这真是缘份呢!原来张兄弟和魏小子是相熟的啊,这真是缘份啊……”郑老说着,话虽然唠叨了点,但气氛倒也不显得那么僵硬了。
在郑老的带动下,张虎和其他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也互相寒暄了起来。张虎一边和这些人瞎聊着天,一边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儿。
于是他和郑老等人说了会儿话,便找了个借口拉着魏天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想了会儿,踌躇了下,然后问道:“你叫魏天是吧,那个,魏天,能问一下除了魏老你好有其他亲人吗?我是说,你血缘上的亲人。”说到血缘二字时,张虎不经意间加重了语气。
听了这话,魏天很是疑惑地望着张虎,虽然有些奇怪,但魏天还是答道:“张大哥,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后来遇到义父,是义父抚养我长大的。至于你所说的血缘上的亲人,我有个儿子,j□j岁大了,至于其他……”魏天犹豫了一会儿,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张大哥我也瞒你,说来,那时我小,但我还记得一些,依稀记得父母好像死了,好像还有个姐姐来着,不过……”说到这,魏天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不过大概我是个拖累吧,她把我卖了……”
听到这,张虎心里就知道眼前这个叫魏天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小舅子了,今天,他一见到魏天,这心里头隐隐地有些感应,这时的感应和当初见到涛涛时的那种感觉很是相似,甚至比那时要更强烈些。再结合魏天嘴里所说的,他还有一个j□j岁的儿子,张虎完全就可以确定了,这涛涛大概就是自家小舅子的孩子吧,难怪当初见到涛涛时,自己会有那样的感觉。
而当张虎听到魏天最后一句话时,再看到他的眼神和脸色时,他便知道魏天这是误会了。
张虎想想,觉得自己还是先和魏天说清楚得好,毕竟现在刘芸快要生了,不能受刺激。先把事情解释清楚了,等刘芸安全生下孩子后,再给刘芸一个惊喜也是不错的。
“魏天,其实,你误会了,当初你姐姐并没有觉得你是累赘,也没有想要把你卖了。她不知道,当初……”说着,张虎便给魏天讲起了妻子刘芸曾经告诉他的有关这件事的经过。
魏天皱着眉头,听着张虎的话语,说道:“张大哥,你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还有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张虎想罢,便实话说道:“魏天,其实你不应该叫我长大哥,你应该叫我姐夫。当初,你姐姐过得其实并不好,她过得一直很苦……你不知道后来,我们曾亲自去找过……”
魏天愣了愣,一时惊愕不已,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曾救了他两次的人竟是他的姐夫。他更没想到那个曾下意识地被他遗忘的怨恨的那个姐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生活。恨吗?怎么能不恨,他会以为他会一直恨下去,可是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夫说出的话,却让他没有了继续恨下去的理由。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曾一直坚信的东西突然崩塌带来的是一种无法释怀的空虚,五味陈杂,这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更是贴切不过。
张虎看着魏天,心里多少也是理解。他拍了拍魏天的肩膀,说道:“魏天,我知道这件事可能让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不会逼你的。刚好你姐就要生了,这些天你好好想想吧。你就放心地在这里住着,要是缺什么,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我在这村里还是能说上些话的。嗯,我看你这身子得好好养养。过几天,我这个做姐夫的给你送些山上的野味来。”
见魏天还是有些恍恍惚惚的沉浸在这件事中,张虎叹了口气。很多事情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想通了,事情才能放得下。
很快,十几天的时间转瞬即过,刘芸在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很快羊水破了,作为个已经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知道自己快要生了。一番折腾后,张虎特意请来了邻村唯一的产婆,同时还有沈老中医。好在作为一个待产妇的丈夫,张虎也是有了两次经验。很多事情早就准备得妥当。
可即使如此,张虎这心里却是依然紧绷着一张弦,产房内,女人凄厉的声音骤然响起,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异常沉闷的寂静,也打破了张虎心里的那根弦。
等产婆清理完了打开门后,张虎便急忙冲进了屋里,他把了一下妻子刘芸的脉搏,见没什么大碍,这心里也是舒了口气。还好,只是伤了些元气,身子有些虚弱而已。
看完了大的,张虎便接着看小的。结果产婆手里的小小的婴儿,张虎心里是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一种血脉亲情上的柔情,他手里抱着的是他血脉的延续。张虎抱着这个孩子还是很熟练的,其实对张虎来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了。无论是道然还是兮兮,他都抱过。作为一个一直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严厉的父亲张虎,很难会有人看到张虎曾会有过现在这副慈祥老爸的样子。张虎慈爱地望着怀里的小婴儿,眼里充满了笑意地说道:“瞧,睡得可真香,儿子啊,你说爸爸要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你哥哥叫道然,你叫道之可好?道之,道之所然也。怎么这么能睡,可是比你哥哥那会儿乖多了,等你长大了,你……”说着说着,张虎便成了一副话唠老爸的样子。
一个星期后,生产过后的刘芸身子也好了很多,只是仍旧不能下床,即使能,张虎也不会同意。他可是从医书上看到,女人这坐月子可是大事儿。
一个月后,刘芸产后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床了,虽然不被张虎所允许。这一天,魏天这个小舅子找到了张虎,要求带他却看刘芸。张虎想到刘芸的状况还是很不错的。再看魏天这样子,看来是想通了。这是好事,也好让芸子高兴高兴。
“芸子,你看看我给你带谁来了,你猜猜这是谁?”张虎眼中含笑地望着自家激动的妻子。此时的刘芸先是错愕了一下,而后便盯着魏天眉间的那颗泪痣,激动地不停地比划着手势。一时不敢相信地望着张虎,坐在床沿的张虎点了点头。
“嗯嗯……嗯嗯……”得到了张虎肯定地答复,刘芸再也止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她钻进张虎的怀里,指着魏天大声哭了起来。终于找到了弟弟了。刘芸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儿,也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儿。唯一一件便是弟弟刘田的事儿。每每一想到这件事,她这心里就被压得喘不过气似的,闷得慌。这会儿,总算是找到了,她心里的愧疚多少也是减少了些。
“好了,好了,芸子这是好事儿,快别哭了……”张虎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刘芸,等她稍稍平静下来后,张虎对刘芸说道:“芸子,我出去会儿,你们姐弟两多年未见,你们待会儿好好聊聊。”
对着魏天点了点头,张虎便出去了。
屋内,躺在床上的魏天和刘芸相互默默地对望着,最终,还是魏天开了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说道:“姐,这么些年来……”
打开房门,魏天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屋子,经过和姐姐刘芸的一番交谈,他突然感到一阵释然。原来,在这世上他还有记挂着他的血脉上的亲人。
彼时已是中午,小道然,兮兮,妮妮还有涛涛四个小孩儿刚好赶回来吃饭。
“爸爸(伯伯)。我们回来了!”四个小孩刚一进院子便喊道。
“涛涛……”魏天霎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这会儿,他再次确认到这四个小孩中最小的那个确实无疑是他的儿子涛涛。
“涛涛,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妈妈呢?就你一个人吗?”魏天问道。
此时小小的魏涛却是一脸冷漠,是的,冷漠,眼里甚至带着些恨意望着魏天,魏天看着这样陌生的自家儿子,忍不住想要上前。可小魏涛却是一脸防备的望着他,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趁他一个不注意,飞快地跑到了一旁的张虎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张虎的大腿。
看到这样的情况,魏天皱着眉却还是耐心地问道:“涛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是爸爸啊,告诉爸爸,妈妈去哪儿了,妈妈怎么没在你身边照顾你?”
张虎,道然,兮兮还有妮妮几个也是被眼前的情况给弄蒙了,张虎虽然知道他们父子间肯定有什么事啊,可没想到涛涛会对魏天成见这么深。到底是什么事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魏涛,而此时的魏涛早已泪流满面,小小年纪的魏涛早已嚎啕大哭了起来,同时冲着魏天哭喊道:“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妈妈,妈妈死了,我不要你这样的爸爸,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儿子的控诉和哭喊对魏天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他怔怔地后退了几步,反复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晴子怎么会,怎么会……”
猛地,魏天像是魔怔了一般,冲到了涛涛的身前,有些颤抖地问道:“告诉我,这都是骗人的,怎么会,怎们会死,不可能的……”
此时的魏涛也是受了很大刺激,小小的人儿使出了吃女乃的劲推了魏天一把,厉声吼道:“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说着,还没等张虎及众人反应过来,便转身大哭着跑开了。
张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便只好先安抚了魏天,让他先回去。而张虎自己则去找涛涛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知道事情的始末。
张虎强大的神识这个时候再次派上了用场。在一块无人的偏僻的草地上,张虎找到了涛涛。他来到涛涛身边坐下,看着还在抽泣着情绪不稳中,张虎慢慢放出了神识,试着安抚着涛涛。
渐渐地,等涛涛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张虎才开口问道:“涛涛,你是好孩子,也是个好小男子汉,告诉伯伯,你为什么会那样对你爸爸说话。”
涛涛低着头,擦了擦早已泛红的双眼,犹豫了会儿,说道:“伯伯,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恨爸爸。要不是爸爸,妈妈也不会……当时爸爸不顾我和妈妈……”
听着涛涛的娓娓叙述,张虎深深叹出了一口气。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归根到底他那小舅子还真是有些错的。因为文化运动的掀起,魏老被批成了反革/命,所有和魏老有关系的人都纷纷躲避魏老怕受到牵连,甚至有的还举发他的罪状。只除了涛涛的爸爸,也就是魏天。
魏天义无反顾地不顾自己妻儿劝阻,毅然决然地为了报恩跟在了魏老的身边。而魏天不知道的是,待他和魏老被下放后,随着文化运动的白热化进行,他的妻儿因为他和魏老的关系也受到了波及。魏天更不知道的是他的妻子在他走后才发现已经有三个月的生孕了,却最终因为心理上和生理上的折磨而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世了。而魏涛要不是被好心人带到了这儿,估计也……
了解到这些后,张虎便开始理解魏涛的所作所为了,他不禁叹道,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这世上的是是非非又岂能只用对与错来衡量,魏天的事儿还真是不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厚厚的一章啊,懒得分段了,其实这是两更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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