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笑了笑,没有说话,拿起筷子蘸着酒,画了一大一小两个三角形。然后才解释了一番。
大的三角形,竖着的这个边,就是树高!横着的这个边,就是树影!而这个小的三角形,竖着这个边,就是筷子,横着这个边,就是筷子的影子!
而两个三角形是相似的,也就是说,将小的三角形放大,能够大的三角形一模一样的大小!那么,这个边肯定是成比例的,这样可以计算出来了。
杨虹彩想了想,说道:“还真是这样的!算你答对了!”
众人一阵欢呼,风少爷果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不用砍树,不用爬树,就能量出树有多高。真是神人啊,今天真的没有白来,看到了这么jīng彩的一幕!
现在大家似乎有点盼望着风少爷连闯三关,早点抱得美人归了。大家纷纷伸长了脖子,等待着杨虹彩出第三道题。
杨虹彩心里也很是震惊,看来这个风满楼还真是博学多才,第一道题倒不用说,第二道题就难了很多,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猜到怎么是那么回事!而这个风满楼,却是有板有眼,有理有据的解答了出来。
看来,术数问题真的难不倒他了,必须得换个方向,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难住他。诗词歌赋,不对,自己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术数,自己也不是他对手,没想到他的造诣已经这么深了。
杨虹彩想了想,既然自己擅长的术数,也不是他的对手,那就只好从诗词上下功夫。现在大宋朝非常重视文教,优势是太祖皇帝当年杯酒释兵权之后,太祖还鼓励他们对置良田美宅,同时多买些歌儿舞女,rì夜饮酒相欢,以终天年。这样一来,整个大宋朝就开始慢慢的腐化。
大量歌姬舞女的诞生,催生了一批批的文人们,开始写词,这时候的词,是用来唱的,而且还配有曲调。一批批的文人们,写出一代代的词曲。同时在历史上也赢得了唐诗宋词的美誉。
杨虹彩想了想,说道:“既然这么难的问题,风公子都能轻易解决,罢了,今天也不再为难公子,看来这就是命!最后一题,就是让公子填词一首,以便流传千古!”
这填词一首,不是难事,当然,对于一个进士而言,绝非难事。但是,流传千古,那就千难万难了。
风满楼微微一思量,这个小娘子要求倒是蛮高,看来,只得背诵一篇了。
大家见风满楼眉头紧锁,以为是在构思,哪知道是在回忆,回忆自己以前背过的词,看有没有能借用一番的,管他呢,反正找一个还没出生的人,背诵一篇就成了。
思来想去,却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众人见风满楼情形,纷纷捏了把汗,这小娘子明显有意想让,没想到这一关被难住,那可是遗憾,实在是遗憾。
终于,只听见风满楼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首词的上半阕写上元之夜的盛况,下阕仍然在写上元夜的欢乐,只不过上阕写的是整个场面,下阕写一个具体的人,通过他一波三折的感情起伏,把个人的欢乐自然地溶进了节rì的欢乐之中。
风满楼之所以吟,而不是唱,是因为根本不通音律,只知道吟诵而已。杨虹彩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原来这小子不懂音律,早知道让他作一篇便算过。
风满楼吟诵完毕,朱知县慢慢的品位着,大呼一声:“妙哉,妙哉!本县多少年没听到如此jīng美的大作了。实在是难得的佳品,我看不淡流传千古,恐怕风大人也会凭借此词青史留名了!”
众人纷纷回过味来,才发现正是妙计的佳作。纷纷赞叹不已,难怪会高中进士,这确实状元之才啊,有那些懂词的,纷纷拿出文房四宝,将词记了下俩来。
这时,朱知县站了起来,说道:“杨家小娘子,风大人可谓是文采绝艳,老夫自叹不如,今rì已连过三关。而且所涉及题目,更是深通天文地理之才。小娘子当兑现诺言,今rì本县与你等做媒,如何!”
杨虹彩本来是想让风满楼知难而退,没想到全部都难题都解答出来,而且每一道难题都解答得jīng彩漂亮。现在沉浸在那首词中。
杨青云喝道:“虹彩,还不拜谢县大老爷?”说完,竟是先拜谢!
杨虹彩拜谢了朱知县一番,说道:“既然如此,我杨家也不是言而无信之辈,今rì从了父命便是。”说完,起身告辞而去。
风满楼感觉脸上也实在太无光彩,明显这个小娘子是不给面子嘛。
就这个时候,忽然一名衙役模样的人来报告:“回禀朱知县,门外来了两个青年,抬了一个断腿的老头,请老爷断案!”
朱知县闻言一怒,喝道:“怎么不去县衙,到这里闹腾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rì子?”
那衙役说道:“小人也是这般说辞。结果那苦主不许,说知县老爷既然来了风府,自然来请!于是便到了风府,小人特地前来禀告!”
朱知县一看,知道事情不妙,虽然不怕风家怪罪,但是不要得罪的为妙,而且现在风满楼还是余杭知县,刚好余杭是自己老家。要是他在余杭搞风搞雨,那自己老家岂不是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便说道:“走,带本县看看去!”
风满楼好奇,也跟着去了。
朱知县出得门来,却见大门口两个年轻人,一个装扮儒巾衣袍,倒还是个读书人。而另外一个,却是一身苦力的装扮,地上一名老者,就那样坐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朱知县喝道:“本县就是竹山知县朱大昌,尔等何事?”
风满楼听了心理暗暗一笑,朱大昌,猪大肠,这名字还真的搞笑。可没人敢当着他的面笑。而且还有人哭,不错,就是那两个年轻人,两个人都带着哭腔。
那苦力打扮的人连忙跪下,博取同情的喊道:“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小的做主啊!”
朱大昌连忙喝止两人,问道:“净捣乱!问你们,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那苦力打扮的人,说道:“回禀老爷,小人是原告,名叫刘三。今天早上和我爹一起出门。结果我爹被这个人撞翻在地,当场断了一条腿!幸好小人眼疾手快,连忙拉住了这个人。要求他赔偿银子二十两,结果此人不但不答应,而且还想打人!”
朱大昌看了看刘三,见他虽然身上脏一些,却并没有伤痕。而地上一个老头,正趴在那里,甚为可怜。顿时起了怜悯之心。
那名读书人连忙喊道:“禀告老爷,小人李慕白,chūn十里人士。我是冤枉的啊,老爷,真是冤枉!”
朱大昌忍不住的问道:“冤从何来?”
李慕白说道:“小人今早刚刚上街,准备走亲访友,结果一个老头冲了出了,和小人撞在一起,当时就倒在了地下,说是小人撞断了他的腿。小人刚想逃,便被这个刘三斜刺里出来抓出,于是便扭打起来。小人哪里是他对手,你看被打成这副模样!”说完,像展示胜利品一样,指了指自己脸上,身上的伤口。
等到展示完之后,继续说道:“后来被这厮一顿打,还要向我索要纹银二十两!小人不过一穷秀才,哪里来的二十两纹银,推说没银子,便被抓来报官!”
朱大昌一听,还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倒也不知道怎么办,眼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而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纷纷指指点点,无非是说那老头好惨好惨之类的。
朱大昌拿不定主意,想了想,决定各大五十大板,判一个书生理亏,赔个三五两银子了事!
主簿,刑名师爷,以及县尉等官吏们,都觉得这个老头子很惨。但是两边都说得有道理,不知道老爷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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