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月见风满楼满口答应,甚是欢喜,生怕风满楼反悔似的,说道:“花魁大赛,大家比的有三点,第一当然是外貌,当然,能参加花魁大赛的,当然也不会差。レ思路客レ所以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也是最不重要的。”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有一定的姿sè,才能参加,至少不能丢脸不是。这就好比做官,要想做一名京官,就一定要是进士出身一般。最不重要的原因,乃是因为除了美貌以外,还有其他因素,才是最主要的。
除了外貌以外,就是比较的才艺。才艺有琴棋书画,当然,作为花魁,这些也是差距不大。因为当rì比赛的时候,大家都是乘坐各自的画舫出赛,因此琴算是最重要的。
作为琴艺,当然离不开开歌词,因此,首先便是别具一格的歌词,最好是新词,不但是要新词,而且还要从未流传过的词。
因此,潇湘月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风满楼再重新做一首词!
“潇小娘子,你刚才的那词,在下觉得倒也很好了。不用重新再做了吧!”风满楼问道,对于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风满楼总是感觉心里有点愧疚,甚至有点羞耻。但是转念一想,只要达到目的,管他用什么方法呢?
见风满楼松口,潇湘月连忙取来文房四宝,交给了风满楼。风满楼看了看,自己的字迹,现在可是拖拉机下河—一般拉沙!好在前世自己高中时候学过的书法课老师教过,不至于握笔姿势不对。
风满楼也是坦荡之人,也不管字丑还是好,反正不丢人就可以了。提笔写到:
谁复留君住?叹人生、几翻离合,便成迟暮。忆西窗同翦烛,却话家山夜雨。不道只、暂时相聚。衮衮长江萧萧木,送遥天、白雁哀鸣去。黄叶下,秋如许。
曰归因甚添愁绪。料强似、冷烟寒月,栖迟梵宇。一事伤心君落魄,两鬓飘萧未遇。有解忆、长安儿女。裘敝入门空太息,信古来、才命真相负。身世恨,共谁语。
这是纳兰容若的一首,词牌名金缕曲,最早在唐朝杜秋娘所作。纳兰容若的词,主要就是充满了伤感,哀伤的情怀。这首词是一首送别词,只要写的是离别。上半阙主要写的是写,送别有人时,用一句“谁复留君住”的感叹,回忆起以前相处的情景。
下半阙则是主要表达人生短暂,珍惜现在的情感。全词充满了一种恨别离的伤感,最后一句身世恨,共谁语。本来是纳兰容若加入了自己的情感,但是现在风满楼全部都照搬了过来。
整首词的语句通俗,但是很优美,也算是难得的佳作。而且最难得的是,在平凡通俗的词句中,体现出来的伤感,更是令人深深的感动。
潇湘月被这词作感动了,抛开词里面的内容来说,就这个意境,也算是很能感染人心的。而整首词里面充满的离别情。
潇湘月说道:“公子才情,奴家甚是佩服。此词甚好,更可见公子一片真心。奴家甚为感动。有了这首词,到时候不知道要唱哭多少离人泪了!”
王侃也看了看,笑道:“词到时好词,只是这个字嘛,却差太多了。竟然像是初学者的字迹,但是先生的书法,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宋代的皇帝们,都是很喜欢书法的,这也许和他们自己有极高的文学素养有关系。尤其以宋徽宗,宋钦宗的书法最为有名,
那潇湘月举起酒杯,说道:“多谢公子,奴家敬公子一杯薄酒,算是报答公子这番恩情!”心中却忍不住的落泪。
风满楼感觉到气氛也被自己这一首词给弄得很是伤感,连忙假装豪放的饮下了这杯酒。那王侃却说道:“看先生似乎有些心事,这身世恨,共谁语,似乎有什么难处?”
风满楼笑道:“没有,没有!只是有感而发!”
王侃笑道:“都有感而发了,还说没有!”
禁不住王侃的一阵追根问底,加上这段时间,风满楼脑子里面装的都是那些线索,案件之类的,简直都要头大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破了案件,却是不敢揭穿出来,心中有了怨恨,因此才写了这首词出来。
哪知道,就被王侃看了出来,风满楼的心里,就像醉酒的人,急忙需要一个地方呕吐,将自己的烦躁和无奈倾诉出来。尽管对象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风满楼苦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眼光便盯住了潇湘月,潇湘月倒也识趣,连忙说道:“奴家还要赶紧锻炼这首新词,争取下月的花魁大赛,取得好的成绩!不打扰两位了!”说完,便径直出了房门。
房间里面就只剩下王侃和风满楼,外面还有李忠和一名侍卫把守。两人也不担心有人偷听。
风满楼这才说道:“人人都是当官好,但是为师这个官,当得也太累了!”
王侃连忙问是何故?风满楼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王侃听了之后,笑道:“原来老师是找到了凶手,不敢揭发而已!所虑者,不就是一区区知府吗?”
风满楼一楞,这个王侃,好大的口气,不就是一区区知府吗?好像自己很牛气一样!
王侃笑道:“老师莫慌!学生的父亲,也是京城的高官,实不相瞒,这一次来余杭,也是跟着兄长来玩耍!区区一个知府,学生让侍卫李忠走一趟即可,何必如此在意?”
风满楼听了,有点不太相信,问道:“当真?”
王侃笑道:“学生从不打诳言!明rì老师尽管升堂审理此案,到时那肖宗华不出现便罢,要是出现,学生一定将其压服,请老师相信学生!”
风满楼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王侃,不是一般人。听这口气,不由得信了几分,但是现在的形势也太过被动,风满楼心里一阵犹豫,拿不定主意。
却见王侃取出一个令牌,说道:“学生和京城的少年郎们时常一起玩耍,无意间认识了韩王爷,临出京师时,韩王爷送了这一块令牌于学生!明rì学生便让那李忠拿着这块令牌走一遭便是!”
风满楼见有凭据在手,加上王侃老成持重,不免信了几分。况且现在局势危急,也不得不赌上一把!
就这时,门外响起了声音:“没有我家公子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正是李忠的声音,却听见另一个声音说道:“我不管你家公子,我可是寻找咱们大人的!”
风满楼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孙虎,便开门看了看,果然是孙虎和王英。
风满楼也知道两人肯定是有了结果,转头对王侃说:“就这么办了!我先回去,还有事情要处理!”
王侃笑道:“明rì依计而行!学生可还等着老师讲解那个滴血认亲的道理呢!”
风满楼心中一阵的汗!现在哪里还有时间?
风满楼和众人一起回到县衙,孙虎说那个王三确认了,就是死去了的狱卒的邻居。孙虎笑道:“大人当时不在场,差点没把那个小子给吓死。”
却原来孙虎将王三带去了一片坟场,那死者也是孤身一人,也还没有成亲,死了也就死了。被村里人拉到乱葬岗草草的埋了。
王三被带到乱葬岗,当时一下就懵了,看见孙虎将一座新坟几下打开,翻出棺材的时候,当时就吓得脸发白,看也没看,就说是他,是他!
孙虎哪里容得下他撒谎,将他使劲的按住,将脸凑近了细细瞧瞧,却果然是他!
“你们回来没有被发现吧?”风满楼问道。
孙虎连忙说道:“没有,当时属下将那王三原路带回,却正见王英和刘都头已经喝高了!”
“那就好!今晚上给我注意点,将下衙的人盯好了,明天咱们好戏就要开锣了!”风满楼似乎是对他们说的,也更像是自言自语。
今天,魏忠书上衙,还是和往常一样,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似乎比以前更加的舒畅,尤其是刚刚从新来知县手上夺过了大印,心里面十分的淡然。但是隐隐感觉到,似乎心里有点不平静!
就这时候,却看见一名衙役来请安,说道:“魏大人,小的奉风知县风大人的命令,请大人二堂议事!”
魏忠书见这个衙役竟是平时和刘都头走得比较近的衙役,算是刘都头的亲信了。整个县衙的衙役一百多名,不过刘都头的亲信也不过十多二十人。魏忠书心里一阵打鼓,难道姓风的小子要开始反击了,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魏忠书感觉到似乎有点不对劲,连忙对身边的随身衙丁说道:“快去请肖知府!”肖宗华此刻正在肖府吊丧呢。自己儿子死了,自然是悲伤得很,所以也没这么快回扬州。
魏忠书刚到二堂,却见钱维纶,胡微山,以及戴安,江醇风两位师爷都在,而且风满楼的两名亲信侍卫也在,同时在场的,还有刘都头,以及几名衙役。
只听见风满楼说道:“今rì将大家请来,是因为本县负责调查的案子,已经真相大白!第一个案子,就是泼皮张小才被杀一案!第二个案子,就是肖县尉自尽一案!”
大家一阵莫名其妙,第一个案子还好说,毕竟是凶案!第二个案子,就不好说了,毕竟是自尽嘛,怎么又说真相大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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