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铉不愧是酬唱的大神,略一思索,便开口吟唱道:“人已散,长夜散尽情未断。(凤舞文学网)情未断,夜夜愁绪,忧心烦乱。柳色已旧不复焕,鸿雁已过影成线。影成线,孤影独形,苍心未变。”
这是一首忆秦娥,乃是被李白些烂的了词牌名,但是徐铉些出来,却是另一番风味。很简单,直白的将情感抒发了出来。
众人一阵叫好,却听见苏易简说道:“徐老一身诗作无数,但是这词作却少之又少,可是无一不是精品!”
众人一阵夸耀,徐铉说道:“人老了,哀愁也就多了,罢了,罢了!”
却见方婉伴随着琴声,传唱了出来,到时很凄美的一首词。下一个就轮到苏易简了。苏易简虽然才华横溢,但是为了显示对徐铉的尊敬,却是说道:“不久之前,皇上召见,大家做了一些词作,但是有一首,当时觉得不够完美,回去之后细细的思索了一番,今天就献丑了。”
说完,却是唱道:“非烟非雾瑶池宴。片片。碧桃冷落谁见。黄金殿,虾须半卷,天香散。春云和、孤竹清婉。入霄汉,红颜醉态烂漫。金舆转,霓旌影乱,箫声远。”
都酝酿了这么久,却是算是还词了,众人又是一阵夸赞,徐铉笑道:“老夫老矣,老矣!”似乎是心服口服的样子。
接下来便轮到了吴效德,吴效德慌忙说道:“在下不懂诗词,只是懂一些天文之学,还是太平兴国初年,皇上下诏在下入京之时,才进得京城。自愿罚酒三杯!”
说完,便将酒杯一端,一脸干了三杯!风满楼见状,很是怪异。一个写诗词很是才华横溢的人,和一个天文学者一起,这本身就够怪异的。
终于,风满楼发现,原来这个吴效德,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充满了一种怪异,似乎想要将自己看穿的样子,原来如此。
可是,为什么要如此看着自己呢,难道是想从自己身上发现什么秘密,但是却又不探听!心里更加的奇怪。
不过,风满楼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秘密,如果非要说机密之事的话,便是今天奉旨,调查那官家中毒的事了。
“果然如此?”风满楼心里画了大大的一个问号。风满楼知道,这只是猜测,虽然可以大胆假设,但一定需要小心求证。
却听赵元侃一脸笑意的看着风满楼,说道:“风大人,该你了!”
风满楼回过神来,慌忙说道:“真是抱歉得很,刚才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来。认罚,自罚三杯!”
却听见苏易简说道:“兴仁兄,这可不行。现在兴仁兄也是名满大江南北的妙手,今日不作一词,实在也说不过去!”
徐铉也只是看着风满楼,大家都知道风满楼的大名,但是却说不作,很明显是不给大家面子,自己还是不要将脸凑过去,免得被扇得啪啪作响,还不知道为什么!
赵元侃也说道:“风大人,这可是无论如何推辞不得!”
风满楼心想,这个赵元侃也是,这个苏易简,虽然是个状元,但是却一点看人的本事都没有。居然和徐铉为伍。
这个徐铉,虽然和李昉齐名,但是比起李昉来,却差得原来,现在不过是一散骑常侍,虚衔而已。学士的虚名,更是低得很,现在是什么学士,直史馆学士。比起以前在南唐来,那可是翰林学士,明显是降级了。
但是,李昉却不同,李昉却是归宋以后,官位稳步上升,现在已经是翰林学士了。要不是年纪大,而且是南唐旧臣的缘故,恐怕现在至少也是参知政事了。
为什么同样经历,出身的两个人,却有不同的命运?无非就是官家不喜欢这样的人而已。处处喜欢出风头,做事不知道转圜。要是赵元侃和他亲近的话,无意中得罪了李昉,也得罪了官家。
所以,风满楼却是不想赵元侃久待。只是现在赵元侃被方婉的美色所迷惑,竟然流连忘返。
风满楼还是顾忌这个苏易简,毕竟现在深得官家信任,乃是官家钦点的状元,想了想,说道:“风某也不过以前偶尔练笔之时,有一词奉上,请大家勿要见外!”
于是,便说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惜,要留清白在人间。”
说完,补充道:“这是在下在余杭石灰矿场的时候,想到的一首诗,权当污了诸位之耳!”
这首诗虽然简单易懂,而且还倾注了强烈的个人情感,却很是有感染力。只听那方婉姗姗动听的弹奏出来,很是正义凌然。
这个时代,不只是词,乃是根据音律来传唱的,便是诗,也是可以进行传唱的。著名的有旗亭画壁,便很明显的表达出来。
旗亭画壁的典故,说的是开元时期,王昌龄,高适,王之涣三人一起在旗亭喝酒,忽然来了一群歌姬路过,三人便赌气诗来。说等下这歌姬们,唱谁的诗唱得最好,谁便赢了。
可是,等了前面几个,王昌龄的诗,唱了五曲。高适的诗,唱了三曲。还是没有唱到王之涣的诗,王之涣大丢面子,说道:“要是下一个歌姬还不唱我的诗,我便终身不再做诗!”
结果,下一位开口便唱:“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正是王之涣的凉州词!
到了大宋朝,大家习惯的听了词,因此这唱诗的却越来越少了。没想到方婉却诗词唱得都很美妙。这却令赵元侃更是高兴。
大家听完这一曲,便没了兴致。苏易简三人起身告辞,却只剩下方婉不肯走。那眼神,满是崇拜的看着风满楼。赵元侃也乐得多看这美人两眼。
风满楼却说道:“方大家,请回避一下,风某和王爷,有些话要说!”
这就是赶人了,赵元侃正要挽留,但是风满楼已经将话说到这种地步了,却也不好意思开口。
董超薛霸四人连忙在门外把手,防止有人进来打扰。
风满楼看了看赵元侃,赵元侃现在也回过神来,说道:“好标致的美人!”
风满楼却是冷冷的说道:“现在是谈论美人的时候?”
赵元侃连忙回过神来,赶紧说道:“老师,学生一时失态,请老师切勿见怪!刚才学生有一时不明!”
风满楼笑了笑,说道:“还以为刚才被美人迷得昏了头呢。”
招远路没有纠缠这样的问题,只是问道:“老师,这苏易简很是得父皇器重,年纪轻轻便进入翰林,做了翰林承旨,恐怕老师这个天章阁待制,比起这个韩林承旨来,还差了一些。正是咱们应该努力争取,老师为何这般对待?”
风满楼问道:“那苏易简旁边跟着的是谁?”
“不是徐骑省么?”赵元侃说道。
风满楼说道:“不错!徐骑省的才学,比起李昉李学士来说,恐怕不相上下。但是,地位却差之千里。王爷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赵元侃说道:“因为父皇更加信任李学士,而有些厌恶这个老头。”
“李学士身边聚集的,都是朝廷中能说得上话的权贵人物。而徐骑省,不过一学者,却无权无势,根本不能帮助到王爷什么。而且还可能为王爷,甚至卫王招灾,可曾想过?”风满楼问道。
赵元侃想了想,说道:“学生明白了,多谢老师指点!这徐铉不得父皇器重,要是学生冒然和争取徐铉,必然被父皇所弃,很不可取!如此看来,这苏易简,恐怕也要受到些影响!”
风满楼说道:“这倒不知道,但是王爷却一定要注意,那些人可以争取,那些人不能结交。”
赵元侃又问道:“似乎老师对那叫做吴效德人,很有些成见!”
风满楼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吴效德,也许和咱们这次的任务有关。算了,等明天去皇城司查探一番再说!”
赵元侃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风满楼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约好了明日在宫门外相聚,一起去皇城司。
风满楼回到宅子的时候,却见宅子已经有了一个看门的小厮,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见小云回来,脸上迎了上去,喊道:“老爷,可算回来了,这么大的宅子,空荡荡的,就小的一个人,可吓坏了!”
小云连忙说道:“休要胡说,我不是老爷,这才是咱们家老爷,我只是咱们家的管家!”得了,现在一下子升级到管家了。
风满楼问道:“这是何人?怎么会给咱们当起了看门小厮?”
小云连忙说道:“少爷有所不知,这是卫王派人送来的。屋里还有一些促使的下人,而且这个每月薪资,都是卫王承担!”
风满楼没有说话,估计大概也就是十来个人,每人每个月三贯钱的话,按照自己的俸禄,根本支付不起。
想起来,这两个少年,却是很尊师重道,虽然自己只是徒有虚名。
第二天,天气停止了下雪,但是却也很是干燥,寒冷。风满楼带着孙虎王英和董超薛霸,来到宫门口,见到了赵元侃,而他今天却是带了七八个侍卫。可能是想到有些事需要人手。
这次奉旨查案,皇城司的不敢阻拦,因为他们就是奔皇城司而去,刚到皇城司门口,便听见一声声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