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之天邪 第二章 朝气蓬勃

作者 : 成虫

“白鑫,过来吃西瓜。”时间总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自那rì被白清源收留下,一晃已经过去了四年之多,小家伙也已经四岁多了,还有了自己的名字——白鑫。

如今的小家伙,还是一如往昔的俊秀,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成天挂着憨憨的笑容。只是原先脸颊之上并非很显眼的痕迹,如今却是不知不觉的扩散了小半个脸颊,就是胸口两肋处,亦是缭绕众多,仿佛鬼画符般占据了三分有余。如此一来,本来样貌甚是标致的白瓷女圭女圭,却带给人丝丝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好在痕迹扩散之后,没有原先那样清晰,再加上小家伙也长大了不少,头发也就留到了脖颈将至两肩的程度,倒是能挡下大半印痕,不仔细看的话,还不会发觉,或许会把脸上的印记当成发丝。

如此到让白清源颇为的欣慰,到也不用担心小家伙以后会因为面容的缘故,而被人诟病。只要他小心一些,保护好那古籍残页上的内容不被外人悉得,就算将来小家伙脸上的印痕被人发现,想必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除此之外,小家伙的学习能力也让白清源大为震惊,虽说谈不上过目不忘学以致用,但是与常人比较起来却也是天差地别,毫无可比xìng的。

就比如那寻常人家的孩子一岁半时方能dúlì走路,到两岁的时候才能利索的说话,而小白鑫却是在仈jiǔ个月大的时候,便早已能自己走路,而且开口说话流利连贯,一岁多的时候便已是成天追着院中雀鸟嬉笑玩乐了。

此时,正在院中追逐着鸟雀的小白鑫,闻言后迷糊的转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眨动着明亮的大眼,道:“啊呀啊呀,祖父,又有凉凉的西瓜吃了吗?”

“先将我昨rì叫你背的三字经背一遍。”白清源嘴角含笑,手中拿着小块的西瓜却是先考验起白鑫来。

“好呀好呀。”小白鑫两眼盯着西瓜,女敕女敕的小舌头舌忝了舌忝嘴角,张口背道:“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苟不教,xìng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嗯嗯,香九龄——”

“啊呀,忘了。”小白鑫偷偷的看了一眼白清源,发现白清源也在看着他,“啊呀”一声的低下头去,途中还不舍得瞥了一眼白清源手中的西瓜。

“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这次要记住了啊。”白清源也不恼,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这么小的孩子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背诵这么多实属不易了,白清源又怎会恼,高兴还来不及。

轻轻的拍拍小白鑫的脑袋,将手中的西瓜递到小白鑫面前,表情温和的说道:“吃吧,记得要把籽吐出来。”

“嗯嗯。”小白鑫连连点头,双手接过西瓜一脸憨笑的小口吃了起来。

吃过西瓜,小白鑫也没有老实下来,继续顶着头顶上若大的太阳,一个人自娱自乐的追逐着叽喳的鸟雀,玩的是不亦乐乎。不多时,便弄了满头的汗水。

“呀啊,累了。”早已气喘吁吁的小白鑫哼哼哈哈一通,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一坐了下去。“要是再有一块凉凉的西瓜吃就好了。”

嘴上说罢,还舌忝舌忝嘴角砸吧两下小嘴,像是在回味什么,只是那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在他面前蹦跳而过的麻雀,声音也越发的小了下去。

忽然,小白鑫猛地蹿了起来,冲着麻雀就是一扑。只是两只鸟雀都很是机灵的几个振翅,就避过了小家伙这威势十足的扑击。

逃过一劫的鸟雀也不离去,反而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后,就再次落了下来,停在了白鑫的面前,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不欢快。

“啊呀,怎么能这样。”小白鑫小脸红扑扑的,两个腮帮子迅速鼓起,气呼呼的对着麻雀挥舞着小臂。

就在白鑫玩闹之际,白清源却在内堂上面露喜sè的拿着一张简陋之极的喜帖。

说是喜帖还不说是喜帖一般大小的纸片来的贴切一些。不过白清源的心思到是没在这上,而是反复的读了两遍上面的内容。

“不错不错,算算rì子,是快到张铁那小家伙的诞辰了,嗯,今年可就七岁了,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张生这小子也真是的,居然还不伦不类的给我送来张‘喜贴’,直接过来说一声不就好了,还非学镇东刘秀才那套!不过看这字迹,嗯,这主意怕也是刘秀才出的,也就他那种有些穷酸劲的秀才才会鼓捣这些。”

“嗯——”白清源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喜sè忽的居然消失无踪,蹙眉深思了起来。

“自那rì已过四年,白鑫也四岁了,这总不能一直不让他出门见人。”白清源叹气出声,像是担忧着什么,愁容越来越盛的将手中喜帖放在一旁,站起身来在屋中趟起步来。

半晌,白清源才步伐一顿,对着门外吩咐道:“去,把白鑫叫来。”

白清源中气十足的吩咐一声门外守着的丫鬟,紧皱的眉头却是松了下来,只是眼神中那莫名的担忧之sè却越来越浓。

屋外,一脸天真笑容的白鑫,抱着怀中的雀鸟,小脸笑的仿佛一株牡丹,是那样的灿烂。

“小少爷,老爷叫你去内堂呢。”看着这个满脸土尘像个小花猫般,却还笑的如此灿烂的孩子,年岁尚且不大的丫鬟也跟着咧嘴笑了起来

“小少爷,我看您还是先去洗洗脸吧,脏的很呢。”

身为府上的人,chūn柳自然也清楚白鑫脸上身上有着怎样的印记花纹,听闻因为这印记的关系,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府中nǎi娘就大都不愿意给白鑫喂nǎi。

不过chūn柳本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况且白鑫身为老爷最疼爱的小孙子,身份要比他们高出不知道多少,却也从来不会欺负她们,还常常跟他们一起玩,把好吃的东西分给他们吃,倒也使得府内上下有好些人都很喜欢他,在他面前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放松下来。

“咿呀,小姐姐,祖父找我什么事情啊?今天的功课我有做完的。”小家伙说着松开怀中的鸟雀,让其zìyóu飞去,还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小嘬大米粒,撒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引来五六只麻雀争相进食。

“不知道,不过我从老爷那过来的时候,看老爷手里拿着什么,或许和此有些关系。”chūn柳想了想,不确定的说着,并从袖中掏出手帕,把白鑫小脸蛋上的灰土擦拭干净。

看着小脸重新干净起来的白鑫,chūn柳也不在意会脏了手帕,只是笑着轻拍了下小白鑫的小脑瓜,亲昵地说道:“小少爷长大了,该知道干净了。”

小白鑫纯真的点了点头,便迫不及待的拉着chūn柳的手臂,向着内堂拽去。

“小姐姐快走,祖父还在等我过去,莫要让祖父等得急了。”

“哎哎,小少爷慢点您慢点,我走还不行吗?这要是被林管家看到,又要挨斥责了。”chūn柳虽然如此说着,但是脸上丝毫介意之sè也无,反而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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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白鑫走进内堂,本来急匆匆的样子顿时收敛了起来,释然的向白清源行了一礼。

“嗯。”

白清源坐在主位上,向chūn柳随意的挥下手,待chūn柳离开,这才说道:“这礼仪乃为人处世之本,切不可小觑。好了,坐吧。”

待白鑫坐好,白清源敲了敲手指,却没有直接开口说话。反而是身旁这个满脸好奇之sè的小家伙,在沉默一阵后,不甘寂寞的说起了方才追逐麻雀的事情来,一时之间,却也说的绘声绘sè。

“祖父叫孙儿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啊,孙儿来了祖父却又不说话。”

白清源模了模白鑫的头,心中仔细琢磨了一下措辞,顿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过些时rì,我要外出一趟,你与我同行。”

“真的吗?孙儿也可以与祖父一起出门去?”白鑫乌溜溜的眼珠子jīng芒一闪,满脸惊喜的趴在白清源的腿上,睁着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不时的发出一两声窃笑。

在白鑫的记忆里,从小到大,不论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情况,他都没有出过白府的大门。生病了,自会有人叫医生上门为他诊疗;读书了,自然会安排好教书先生登门授业。总之这白府的一亩三分地,就是白鑫的整个天下。

好在整个宅子也算不小,还有花园假山绿水什么的可以嬉戏,府中上下能陪他玩耍的人也不知几何,如此到也没觉得烦闷无聊。不过以他聪慧活泼的天xìng,这个宅子虽然不至无聊,却也还是少了份稀奇生动。

所以在听说可以随祖父外出,白鑫别提有多高兴!往rì有时会想象着跟在祖父身旁,外出大街小巷,闹市静林之地,但那却都是梦幻泡影,不切实际,没想到如今却成真了!

当真是可喜可贺!

突然被这么大的惊喜吓到,白鑫迷迷糊糊的胡乱摇着脑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等一觉醒来,一切还一如往昔?

“怎么样,高兴吗?”

白清源却是没给白鑫多迷糊的时间,轻轻拍了两下白鑫的脑袋,继而说道:“不过在出门前,要把《三字经》背下来,再把《论语》抄写一遍。”

看着面前仍然兴奋的蹦来跳去的白鑫,白清源心中多少有些歉然,不过却又能怎样?这一切都只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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