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儿优美的身姿突然低了下去,缓缓地曲下双腿,跪在林伟雄面前道:“伯父,我知道您一向疼爱烟儿,这次就听烟儿的,放过他好吗?他真的是无心的,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冤枉了他,那样烟儿心里也会不安的”
林伟雄怜爱地扶起林烟儿道:“烟儿,你说的什么伯父都答应你,只要你能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说完又朝旁边的二人说道:“不早了,既然烟儿今天要走,那我们就回去先帮她好好饯行,一定要多做点烟儿爱吃的才行。”
其他兄弟二人纷纷点头,林伟雄牵着林烟儿,向着饭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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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望天绣荘”依旧喧哗不已,可每天准时开门的时间今天却依然大门紧闭。
“美丽,傻孩子,这婚姻大事,可哪能说取消就取消的?”
只见店后的堂屋中,一个滚胖的少女跪在绣娘面前,泪如雨下,不停啜泣道。
“好了,美丽,不要哭了,我知道你是替你星星哥担心,不过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和你星星哥的婚事我决定下个月就举行,好了,不哭了啊。等办了婚事,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天天都守在那个臭小子身边了。”绣娘说着,想把美丽扶起来。
张美丽拗了一下道:“不,绣娘,你听我说,星星哥不喜欢我,我本来就知道,如今又因为我,才惹出这么大的祸端,都是我不好,绣娘,我求求你,你就把我们的婚约取消了吧,我不想让星星哥痛苦。”
绣娘笑了一下说道:“这孩子,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多心眼,今天这是怎么了?你看你一脸的福相,我还指望你给我们家添个胖孙子…”
“我没有福相,我是家里的祸根,绣娘,我身上有怨气,谁沾了我会倒霉的,绣娘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就你和爹爹最疼我,如果绣娘不愿意,我立刻死在这里。”只见张美丽迅速地拿起旁边裁布的剪刀,对准胸口说道。
丫环小琴见势不好,刚想掐指阻拦,却周身被一股灵压镇住,无法动弹分毫。小琴脸一红,知道自己冲动,差点又犯了错误。
绣娘微笑着对张美丽说道:“美丽,先把剪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张美丽又跪下道:“绣娘,请恕美丽无礼,可是就算我死,也不想看到星星哥每rì愁眉苦脸的样子,更不想他以后有什么大的危险”
“既然如此,那就容我想二天,你呢,也先冷静二天,没准过两天,等事过去了,你肯定又想嫁给你星星哥了。今天就先说到这里,你星星哥今天要过堂,咱们去看看”说着就把剪刀从张美丽手中拿了下来,又用丝绢给张美丽擦了擦脸,说道:“这傻孩子,对你星星哥还真有股痴劲。”
“绣娘,我不去了,星星哥看到会不高兴的,我先回家准备点东西,绣娘,您多保重。”说完不等绣娘再说什么,就跑出屋去。
“这孩子,唉”绣娘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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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州府衙大堂门前,挤得人山人海,今天道州城中一贯浪荡不羁出名的柳星要被出堂过审,这可是道州城中一条最大的新闻。
而在最前排站着的,却有几个相貌秀美,身穿绫罗绸缎,sè彩极为鲜艳,却是下人打扮的年轻女子,而最前排的则是不但尊荣华贵,又有着仙子般灵动的绣娘了。
原来绣娘今天刚开门准备外出,却被众人挡在门外,绣娘只好说出实情,只听那前排几人说道:“这等小事,何需放在眼里,如今我们的事,也是那个区区的府尹误的起的?今rì我们随着您去走一躺,保管你家公子平安无事。”绣娘平时软硬不吃,只会按规矩办事,而他们又来的较晚,排在后面,本来就心里委屈,今天看到可以卖个人情的地方,都想表现一番。
事实上,他们虽然是仆人打扮,可是来头倒都不小。一位是候爷府上夫人的贴身丫环,一位是公主府上的丫环,而其他人也都非同一般,试想
“望天绣荘”的刺绣,那可是皇宫中的御品,这全国又有谁不渴望的?只不过拿出数千两银票买一幅织锦的人,又有哪一家不是达官显贵?
“将人犯押上来”林伟雄头戴乌纱,惊堂木一拍,倒显得官威十足。
过了不久,披头散发的柳星被押到堂上,只见他面容憔悴,仿佛这二天已经瘦了不少。柳星一看到绣娘,当即来了jīng神大叫道:“娘亲,救救孩儿,娘亲。”
“大胆,大堂之上公然喧哗,来啊,给我先打十大板,以儆效尤。”林伟雄模了模胡子说道。
“慢着。”只见一个丫环在门外说道:“这位官爷,你可知堂下所跪何人,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这要是让我家候爷知道了,不知官爷…?”说到这里,这丫环停住了嘴。
“我这是禀公办案,又没有贪脏枉法,难道我办案,还能让你个下人来指点不成?”林伟雄看到一个丫环在这里指指点点,知道此人来历定然不小,虽然气愤,也无可奈何,只好把气撒到柳星身上。只见他抽出一支令牌,扔了下去道:“给我打二十大板。”
“且慢!”这时又有人站到堂内说道:“候爷家的面子都不给,不知慈惠公主家的面子,可不可顶得上这二十大板。”
林伟雄往下一看,只见一个长相秀美,却也是梳着下人发髻,不过唯一与众不同的却是衣角上的夹缝中,却都有黄sè镶边,特别是袖口中的一指黄边,显得极为刺眼。
“哼,看来今天先以退为进,暂且饶过他这一次,待会咱再走着瞧。”想到这里,手一挥道:“原来是公主家的贵客求情,那就暂且饶过他一次。”
柳星听了,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不禁回头看了看绣娘一眼。
说完惊木堂一拍又道:“堂下所跪何人?”
柳星拱手说道:“草民柳星,叩见大人。”
“大胆刁民,你可知你所犯何事?”
“草民不知”
林伟雄大怒道:“好,好,现在我就让你清楚你到底所犯何事。来人,带证人上堂。”
只见堂上来了几个大汉和几个仆人,上来便骂道,好个不知羞耻的yín贼。林伟雄又让这几个轿夫和丫环把当天之事重复了一遍,最后喝斥道:“柳星,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大人冤枉,我只是不小心被轿子撞倒,并不是有意的啊”柳星委屈地说道。
“还想抵赖?我问你,如果不是有意,为什么又故意把别人衣服撕扯下来?”林伟雄得意地说道。心想这次看有谁能为你这个小yín贼说话。
堂外众人听了,也都窃窃私语起来。若是那柳星犯了其他事情还好说,但这粘上了个“yín”字就很难插得上嘴了,弄不好自己也会也会溅得一身脏水。
柳星听了,大声说道:“大人,草民当时头脑一片糊涂,跟本就不知晓发生何事,又怎么会轻薄姑娘,大人,草民冤枉啊。”
“大胆,如今人证物证皆有,还岂能容你狡辩,既然你不想承认,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承认的,来啊,上刑。”
就在众衙役提起刑具正准施刑时,忽然门外又闯进来一个女子,绣娘一看,大吃一惊道:“美丽,你怎么来了。”
张美丽看了看绣娘,没有回话,走上堂去道:“民女可以作证,柳星的确是无意之举。”说完怜爱地转头看了看柳星又道:“当时柳星受民女追赶,惊慌失措中撞上了那位小姐的轿子,摔倒在轿内,此事皆因民女而起,请大人开恩,放过柳星,所有责罚,小女愿一人承担。”
“如此看来,你也要替这个yín贼狡辨了?既然如此,那本官倒要先成全了你,来人,先给此女上刑。”
“大人,是我犯下的过错,你怎能冤枉好人,要打就打我一个人好了,不过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会承认的。”柳星跪着向着走了二步道。
林伟雄对张美丽说道:“哼,你们还真是郎情妾意啊,我早听说你们二家已结了秦晋之好。如今你竟敢在公堂之上公然包庇这个yín贼,就已经犯了包庇罪,来啊,先打这个刁女二十大板,等下一并罚落。”
张美丽不顾一切地说道:“大人,你这是公报私仇,民女今rì来的时候听说当rì所犯女子便是你们家的三小姐,如今大人滥用刑罚,定是为了你们家讨回面子才这么做的吧。”她知道自己公然揭开此中原由,自己一定会被重罚,但是为了减轻对柳星的处罚,这又算得了什么?
“好,好,本官乃是禀公办案,有理有据,如今你除了包庇外,竟然诬陷本官,来人,给我先打四十板。”林伟雄捋了捋胡子,一副得意的样子。
“怪不得大人如此大动肝火,原来大人想公报私仇,冤枉好人,若是真在京城传了出去,那大人这顶乌纱除了不保外,还可能有牢狱之灾啊”只听堂下一女子说道,堂下众了听了,也都随声咐和。
林伟雄听了火冒三丈,怒道:“公道自在人心,今rì本府判案,闲杂人等,如若谁再敢胡言乱语,搔扰大堂,本官也定会重罚不饶。”
前排几个丫环听了先是吃惊,接着又都安静下来。只听袖镶黄边的女子说道:“既然大人一定要禀公办案,我们也无话可说,不过如果大人若是误了公主的大事,哼!相信大人知道后果的。”
“哼!林某自问问心无愧。”接着用手一指,大喝道:“给我打。”
绣娘只想借此机会教训一下自己越来越放肆的儿子,虽然有些于心不忍,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而此刻看到张美丽因为身体太胖,吃力地跪在地上替柳星求情,心中虽然宽慰却又有些不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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