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重生:相公别乱来 第96章 蛊毒惊现,她是谁的

作者 : 古心儿

断腿之仇,毁容之恨。舒悫鹉琻

最最可恶的是,她竟然毁了她费尽心思力气经营数载,对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达官贵女小意讨好才得来的名声;她数载心血就这样简单地被她毁于一旦,可恶!可恶!可恶至极!

相府大小姐,相府表小姐,一字之差,万里之遥;她虽然得宠,可在这人才济济,达官贵胄云集的凤都,门庭仍在,大都不会接受她这样的儿媳;她自幼便看得比谁都明白。江兮浅却是不同,相府正妻嫡出,刁蛮如何,心如蛇蝎如何,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又如何,早年先帝的一纸赐婚就给了她所有的保障;赐婚,她威远侯府世子妃的位置稳若泰山,可她呢?

她有什么?同样身为江嘉鼎的女儿,她得到了什么?

以往江文清尚在,她就倾慕与他的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尤其是在对待江兮浅时,那宛若珍宝的态度,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大抵就是如此。

只是他竟然,竟然逃了。

哼,那件事情到底是被压了下来。自幼她就明白,在季家她是不同的,父亲表面上对她关切,可实际却厌恶得紧,直到母亲临终前她才知道为什么。

不是自己的孩子,能做足了表面功夫,已是不易,只是她却恨。

若非那季苍华,她娘又怎么会死?

若她娘不死,这相府正妻的位置又怎么轮得到季巧萱?

她又怎么会以相府大小姐的身份沦落成表小姐?

江嘉鼎到底是待她不同的,从她来相府的第一日她就知道;长在沪南织锦之乡,又怎会认不出云丝雪缎;她故意提出想要那套衣衫,不过是顺势试探江嘉鼎到底是否如娘所说的那般对她有情有义却因为身份之故,不得不另求当时的季家大小姐季巧萱。

结果大出所料,也在情理之中,他到底对她们娘俩抱着愧疚的,云丝雪缎的衣衫竟然就从那相府受尽宠爱的大小姐手中落到她身上;连带着还有无数的珠钗翠环。

那江兮浅越是珍视的东西,越是看重的东西,她就越是要夺了过来,然后在在她面前故意挑衅,而后将她嚣张蛮横的模样让众人知晓。

从此,江兮浅的刁蛮之性,恶毒之名慢慢传出;她再暗中推波助澜,毁一个宛若白纸般的大小姐比什么都容易不是吗?

事实证明她是成功的。

江兮浅最终受不了众人的谴责,选择了逃避;虽然江文清也出走,但到底相府只剩她一个小姐了;就连江嘉鼎的结发嫡妻也不得不为了官家之间的正常交际开始认真地培养她。

琴棋书画舞,她费尽了心思。

不分寒暑,苦练琴技舞蹈;不分冬夏,苦背棋谱,钻研书画;虽然不是样样精通,可在凤都上流圈子的达官贵女中,她自认也是数一数二的。

终于,那年云湖盛会上她月兑颖而出,一举夺魁;而后再加上她的故意引导,很快人都道相府表小姐,凤都第一才女德才兼备,贤良淑德,可谁知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名声她付出了多少?

她以为,只要她在名声上、能力上打败江兮浅;

她以为,只要她证明她比江兮浅更适合齐浩远;

她以为,只要她能做到那些,江嘉鼎就会改变态度,改变决定。

是了,她以为她能的。

凤都生活数载,她可不是那些没心机只知吃喝玩乐的天生贵女,她想要过得更好就必须靠自己,江嘉鼎既然给了她相府表小姐的地位,必然不会再对外承认于她,不然视为**!

如此丑闻,官场虽不少见,却少有拿到台面上,她从来都看得清楚,江嘉鼎看中自己的前程比什么都重要,甚至包括季巧萱!

所以她以为她能的,威远侯府与相府联姻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拉帮结派,相互支持;江嘉鼎朝中位列一品相丞,又受尽圣恩;威远侯府虽手握重兵却被新帝忌惮,两府联姻,必然是皇帝所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齐浩远,她志在必得。

是了,江文清算什么?

区区相府公子,更何况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江嘉鼎也必不会同意;不然江文

清如何会逃,他从来孝顺,万不会做出忤逆的事来;在见到齐浩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要他!

那清新俊逸,玉树临风的男子,虽比不上江文清那般温文尔雅却器宇轩昂,但齐浩远有一样是他比不上,永远都比不上的,威远侯府!掌管晁凤三军之首的威远侯府,这样的背景,权势、地位,就算江文清倾其一生也比不上。

这个想法,在她得知江兮浅与齐浩远竟然存在婚约时达到了极致。

同样是相府小姐,凭什么江兮浅可以,她季巧萱就不可以?凭什么!

难道就凭她不姓江吗?

她就是要证明她比江兮浅好,比她强,比她更适合威远侯府主母的位置,所以她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打压她。

甚至她以为她已经快成功了。

齐浩远成功地厌恶了她,甚至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江文武和季巧萱都隐隐有向着她的趋势,尤其是江文武,好几次甚至在公开场合为了她给江兮浅难堪,顿时她自信爆满。

江兮浅那个胆小鬼竟然真的受不住打击,乖乖走了。她知道母亲曾经的侍婢明秀能力不凡,并且在她前往凤都之前就被母亲安插到相府当了钉子,那是她第一次联系明秀,才知晓她当真低调,竟然是针线房的何妈妈。

她要她死!只有她死了,彻底地消失在这天地间,才是真的没有了威胁。

后来,何妈妈派了谁去她不知晓,只知道她再也没有可能回来了。

事实证明真的,江嘉鼎派去护送她的护卫最后一个都没能回来,她放心了。

江家嫡出的大小姐没了,唯有表小姐,若威远侯府想要与相府联姻,人选非她莫属,而齐浩远在她若有似无的挑拨下,对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每次她都浅尝辄止,男人都是下贱的,越是轻易得到的东西,越不容易珍惜。

她娘就是教训!

所以,她对他若即若离,齐浩远年近二十,联姻已经迫在眉睫,她甚至以为已成必行之势时,江兮浅竟然回来了。

她竟然真的回来了。

她永远无法忘记初见时,她那巧笑倩兮的模样,五官绝美动人,双眉如黛,粉唇如桃,尤其是一双眼睛,纯黑如墨,清澈无暇,好像能看到人的心底,水汪汪的,宛若小鹿般惹人怜爱。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出落成这般,齐浩远竟然看呆了!

不,不能!

她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悸动,不过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草包而已,就算回来了还不是任她拿捏,威远侯府怎么会要一个让他们丢尽脸面的儿媳,此时她自信满满。

只可惜,最后她却一败涂地。

赏花会上,云湖盛会上,她反击得那么漂亮,那么无懈可击……

为什么?

三皇子,姚小王爷,瑶溪郡主……

一个个都围在她身边,她就是那么的高贵清傲,走到哪里都能吸引那些她想都不敢想的贵族,比起三皇子,比起姚小王爷,齐浩远算什么?

她曾费尽心机都没能得到瑶溪郡主的青眼,可她只是淡淡的一句话。

江兮浅,哼!

大意失荆州,她总算明白了,时间能改变她,自然也能改变江兮浅。

这次,既然上天给了她一个重来的机会,她倒要看看她和她江兮浅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反正何妈妈已经去……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呵呵”笑出了声。

“小姐,小姐?”翠姗微微蹙眉,急促地唤了两声。

“嗯?”季巧巧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何时?”

呼——

翠姗长长地舒了口气,还以为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呢,“无事,只是想问问小姐,您打算何时去汐院?”

“申时”,季巧巧略微思忖。

“奴婢明白了,小姐可要午休?”翠姗将床上的被褥重新整理了一遍,斜着头问道。

&nbs

p;“也好!”季巧巧抬了抬眼皮,“你也去休息会儿吧,申时过来叫我便是。”

“是,床铺已经铺好了,小姐您安心歇息!”翠姗恭敬地低着头退出门外,小心翼翼地阖上门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季巧巧仍旧端坐在软椅上,只是无人看见她缩在袖中的手,早已经紧握成拳,贝齿紧咬下唇,江兮浅,江兮浅,她就像是魔障般,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

光明正大的家世,疼爱她的兄长,宠溺她的亲娘……

她已经拥有了她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不把未婚夫让给她,她只想要齐浩远,仅此而已。

只是这些,江兮浅都不知晓。

若是知晓,只怕也淡淡一笑而过,齐浩远?她还看不上眼,季巧巧若稀罕拿去便是。

——弃女重生——

若薇看着刚从酣睡中醒转,朦朦胧胧,眸中还带着蕴散雾色的女子,眼前晶亮却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嗓音,“小姐,竹,哦不是秋园那位来访。”

“嗯?”江兮浅习惯性地蹙眉,秋园,回过神来,打了个呵欠。

身子软软的好似没有骨头般,伸了个懒腰,“好。”

“吱,吱吱——”

陡然她只觉得怀中一重,低下头,雪狐抬起头,满眸雾色,带着点点哀怨,尤其是在看向若薇时,那股气氛又莫可奈何的模样,让江兮浅不由得嗤笑出声。

“若薇这是虐待了雪儿?”

“奴婢哪敢”,若薇低下头,狠狠地瞪了雪狐一眼。

“吱,吱吱。”敢做不敢当的家伙!

“好了,好了,别吵!”江兮浅轻轻揉了揉雪儿雪白柔顺的毛发,“定是你贪吃了不是?”

“吱吱。”雪狐的头瞬间垂下。

“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江兮浅轻笑声,“你们也别太惯着它,该训还得训,别以为你百毒不侵就能无法无天了,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等哪日你当真吃亏了才知晓什么叫做后悔。”

雪狐垂丧着脑袋,“吱,吱吱。”

江兮浅半卧在床榻,将雪狐往枕头旁边的小窝里一放,而后这才起身,“那位来多久了?”

“刚半刻钟”,若薇麻利地取来衣衫,江兮浅很快地换好,任由若薇给她梳了个望仙髻,紫金步摇斜斜入鬓。

她看了看不甚清晰的铜镜,满意地颔首,唇角微扬,语气带着十足的嘲讽,“好了走吧,可别让我的好表姐久等了。”

“妹妹可真是贵人难请!”

刚迈入花厅还未落座就听到那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只是怎么听怎么都有一股子挑衅的味道。

“我相府在晁凤虽不是王公贵胄,却也是达官门第,这声贵人也还担得起”,江兮浅唇角微扬,“倒是表姐,许久不见,不知城外玄青庵中过得可好?”

季巧巧身子顿时僵硬,眼中恐惧惊愕一闪而逝,恢复如常,抿了口茶,遮住唇角,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自是不如妹妹这般锦衣华服,珍馐百味。”

“哎”,江兮浅也端起茶盏,轻叹口气。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要说什么安慰之言时,她却猛然丢出一句,“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噗嗤!”

若芸没忍住笑出了声,就连若薇也都强咬着牙,身子不断地颤抖着,面色通红。

季巧巧面色骤然一沉,“妹妹这是何意?”

“本小姐以为说得很明白”,江兮浅黛眉上挑,嘴角微勾着,“季巧巧,老是这样装啊装啊,你不累么?江嘉鼎如今也不屑来我这汐院,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妹妹这可是冤枉了姐姐”,季巧巧眸中划过一道厉色,心中冷意翻腾,江兮浅,等过了这两日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格嚣张。

“哦?”江兮浅也不恼,“也罢,不知表姐今日上门所谓何事?总不至于是为了跟本小姐谈天说地,聊聊人生理想来的吧?”

“自然不是。”季巧巧像是没听出她话中的讽刺,“只是昨日妹妹答应送予秋园的衣衫被褥却没送到,姐姐只是过来问问,是相府中公短缺还是其他,若当真是中公短缺了,姐姐也好去与姑父说说,毕竟诺大的相府,要想操持好却是不易的。”

威胁?

江兮浅挑眉,这季巧巧此次回来倒是聪明了不少,只可惜再怎么变都改变不了麻袋的本质,“是啊,妹妹初掌相府,自然有许多地方照顾不到的,这人都说钱要花到刀口上,妹妹可不如姐姐这般享受,要知道汐院的家私可都是用了多年;姐姐如此为相府考虑,妹妹记得在府中库房还有不少陈年旧被,妹妹立刻遣人给姐姐取了去,姐姐可千万别推辞。”

“……你!”季巧巧强忍着将要出口的火,深吸口气,“妹妹说得是,只是这陈年就被是不是有些……”

“嗯?姐姐这是嫌弃被子陈旧?可妹妹这汐院的被褥都可也都是陈年的,相府各房总不能让表姐但特殊了去,若表姐实在嫌弃,也可添了私房的银两让针线房的奴婢们给你赶制两条被褥就是”,江兮浅此刻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语气却仍旧淡淡的没有丝毫波动起伏,“我算算,这上好的蚕丝被,蚕丝加被褥芯子,再加上下人的工钱,马马虎虎抹去零头,两条三百两也足够了,姐姐可需要?若姐姐嫌弃府中针线房的做工,要自个儿出去采买也可以的,不过我相府针织线活向来由他们负责,倒是……呵呵!”

三百两?

两条上好的蚕丝被,市面上最多也就三十两。

可江兮浅最后那句分明断了她的想法,这相府多年哪个院子里的被褥不是针线房缝制的,嫌弃她们的做工?

这不是打整个相府的脸吗?

就算江嘉鼎再宠她,也不会任由她这般。

季巧巧深吸口气,强忍着怒火,“妹妹说得是,姑父为官清正廉明,姐姐不过寄人篱下的孤女哪用上好的蚕丝被,库房里的旧被也可以的。”

“相爷果然说得不错,表姐向来明事理,若薇还不立刻让人去库房取两条旧被给秋园送去”,江兮浅给若薇使了个颜色,故意做出厉声呵斥的模样,“昨个儿就让你们办的事,今日竟然劳表姐特地跑这一趟,若日后再让我知道你们有什么怠慢的地方,仔细你们的皮。”

“是,奴婢知晓,小姐息怒,表小姐息怒”,若薇也不恼低着头恭敬地福身,离开。

“呵呵,妹妹掌管相府可真是日理万机了,姐姐这小小的秋园被忽略也情有可原,妹妹就别气了。”季巧巧低着头,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的想法就唯有她自己知晓了。

江兮浅轻叹,“表姐果然是宽宏大量之人。”

“姐姐初至秋园,尚有许多杂事需要打理就不叨扰了!”季巧巧说着正欲起身,却被江兮浅的话打断,“慢着,表姐这丫头,妹妹看着有些面生啊。”

季巧巧身子一顿,响起她当初威逼明柳卖身的模样赶紧道,“翠姗可不是府中的下人,只是好歹救了姐姐一名,姐姐看她是个可怜的,这才带进了相府,若……若因此让她入了奴籍,那姐姐可万死难辞其咎了。”

“哦?原来如此”,江兮浅颔首,“也罢,妹妹会与江管家说说的。”

“那就多谢妹妹了”,季巧巧的脸色略微有些扭曲,“姐姐这就告辞!”

话音落地,谁都没有发现季巧巧原本缩在袖中,雪白如葱根的玉指瞬间变成黑色,一道土色光芒贴着地板最后落在江兮浅的身上,季巧巧满意地点点头,唇角微微勾着。

“不送。”江兮浅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小姐,您这是,若当真送了旧被过去被想也知晓,那您岂不是……”

若芸皱着眉头,她虽然没什么心计,也向来不是爱思考的,但这么明显的破绽,自家小姐万没有不知之理。

“看来若咬果真教得不错,知道用脑子了。”江兮浅唇角微微扬起,却没有注意到一条土色的虫子歪歪扭扭地从她的裤腿中爬了进去,只淡淡道,“就算她是相府大小姐也不过是个庶出,江嘉鼎再如何宠爱也万没有吃穿用度越过了我这个嫡出之女去,更遑论现在担着表小姐的身份,你说若她当真将这事捅出去,我汐院还能免费换一套新的家私,谁比较赚?”

“啊?原来小姐您打着这个主意,可是汐院的家私都是楼主特

地派人布置的当真要换掉?”若芸满脸惋惜。

“刚夸你两句怎地就转不过弯了。”江兮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谁说本小姐要换了,这各家各院的东西自有管家造册登记,这汐院本小姐不让他们进来,他们便进来不得;更何况相府嫡出之女用自己的私房补贴家私,这话说出去了好听?”

若芸恍然大悟,微微颔首。

“哎呀!”

江兮浅陡然惊叫一声,只觉得小腿刺痛,她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挽起裤腿。

“小姐,你怎么了?”若芸面带担忧,赶紧蹲,却在看到小腿处的模样时瞳孔一缩,只见匀称纤细的小腿月复部,冒出一个拳头大的青紫色脓包,而且还有逐渐长大的趋势,“小,小姐,这是什么?”

“嘶,呃……”江兮浅强忍着疼痛,从袖中取出针囊,仔细地检查那脓包处,只觉里面黑线游动竟好似活物般,只是它在里面不断的翻腾着,很是痛苦的模样,这也让她越发的痛苦。

中毒!

江兮浅心中陡然浮起这两个字,可却从未听说什么毒会有这样的效果,“扶我去软榻上!”

她在心里琢磨着,换个好操作的地方。

话音刚落,若芸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到内间的软榻上,也不用她吩咐,飞快地取了药箱过来。

几乎是在确定中毒的刹那,她运起内劲,将那脓包固定住,不让里面的脓血流出,而后取出药箱中的匕首,让火舌舌忝了舌忝。

“小姐,别——”

江兮浅扬起匕首,薄薄的利刃在阳光的反射中闪耀着灼人的光,只听见“嗤”的一声,鲜红的血液里面竟然有好几条黑漆漆、呈长条状好似蚯蚓的东西爬出。

“小姐,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样?”若芸双目大瞪,心里带着恐惧。

“南疆虫蛊”,江兮浅眸色沉了沉,她该庆幸的。

虫蛊乃至阴至冷之蛊,她身中至阳至烈之毒,所以这蛊虫在进入她体内之后,还未来得及繁衍蕴散就因为阴阳相克痛苦不堪,两厢僵持这才起了脓包。

只是,这汐院何时有了擅使蛊毒之人?

“别接近它,立刻取烈酒,烧之;整个花厅需用烈酒焚洗,记住是每个角落。”

江兮浅眸色微暗,细细嘱咐了之后,运起内劲调动盘踞丹田的火珠,承受着筋脉迸裂的痛苦,让它饶全身筋脉游走一周,却定体内没有潜伏的虫蛊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对这一切却丝毫不之的若芸却是担忧着,动作飞快将用筷子将那东西夹起放在烈酒中,只听见“嗤”的一声,蛊虫竟然不动了,她赶紧将其置于火盆中,连地上的污血都是用烈酒冲洗,而后点上火,焚了好久。

“唔——”

她抬头看着面色通红,额头上不断地流着汗珠,眉头紧皱的江兮浅,自家小姐这是,难道蛊毒未清吗?

那她该怎么办?

就在若芸手足无措时,江兮浅睁开眼,看到要哭不哭的她,微微一笑,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凡是至阴至冷之物均无法伤害于我,这点你们可不是第一天知晓,行了,我有些乏了,你带人将这花厅处置了吧。”

“是,奴婢明白!”

凡是会对自家主子产生威胁的地方,她们都绝不会放过。

回到寝房,江兮浅在腿上伤口处细细地抹了药膏,南疆蛊毒?

她可没与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几乎只是瞬间她就确定了下毒之人,季巧巧!

哼,她倒是不查,失踪归来她竟然成了使蛊高手,不过这事,可大可小,别忘了宫里那位可正中着蛊毒呢!

只是,她虽擅长医术,可对蛊毒却当真知之甚少,抿着唇,她略微思忖,南疆与西蜀相对接近,陆家庄百年传承,这方面的东西应该会知晓多一些。

“什么?蛊毒?”,陆希凝险些没跳起来,“姐姐,别告诉我你中蛊了?”

“已经解了”,江兮浅略微蹙眉,“凝儿可是知晓些什么?”

陆希凝骤然深吸口气,发出“嘶”的一声,“姐姐,这话若是别人,凝儿可当真半句也不会透露;可你是我姐姐,又对我陆家庄有恩,你且坐下,我慢慢与你道来。”

从未见过这样严肃的陆希凝,江兮浅叹口气,“若当真难以启齿,姐姐可以自己派人去查,你也不会为难。”

“为难倒不是,只是南疆蛊毒向来被视为秘中之密,正所谓法不传六耳,凝儿不知姐姐如何会中蛊毒,但这事的确麻烦,南疆蛊王的传人,就算是爹爹也要奉为上宾的。”陆希凝皱着眉头。

“那可有方法避开?”蛊毒了解与否江兮浅都不在乎,她现在只想知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蛊毒无法近身的。

“有是有,只是很难”,陆希凝撅着嘴,“别说凝儿打击你哦,就算是无忧谷出手都未必能得到,更别说楼外楼,姐姐可别徒增了杀孽。”

江兮浅顿时眼前一亮,“哟呵,被老和尚追了几天,这就满口的佛经道德了?还杀孽呢!”

道上混的人谁手上没几条人命?

“……”陆希凝吐了吐舌头,“好嘛好嘛,爹爹曾经说过,他曾在南疆得到的孤本中看到过,若想避开百蛊有两种方法,南疆蛊王百蛊难侵!”

“因为他体内的蛊王?”江兮浅挑眉。

“姐姐果真聪慧,一点既透。”陆希凝眼前一亮,“体内育有蛊王之人其他蛊虫不会伤他半分的,也伤害不了。”

“那第二种呢?”在体内养一只大虫子,她可没这癖好。

“蛊王尸体用至阳的童子心尖血、陌上花、赤练蛇血、七彩果相合之后,只需服下半勺,日后也百蛊难侵了。”这方子本是万金难求之物,可因为对象是江兮浅时,陆希凝就没想过有半分隐瞒,“只是姐姐,这第二种方法只能在中蛊之前有效,若再中蛊之后,想要解蛊,除非杀了育有母蛊之人,否则……难!”

江兮浅颔首,她今日可谓是走运。

季巧巧以为她是女子,用至阴至冷的虫蛊对付她是最佳办法,却不知她身中至阳之毒;没能让她中蛊却暴露了自己,果真是老天都不帮她。

陆希凝见江兮浅陷入沉思状,“姐姐,你不会真得罪了南疆蛊王的传人吧?”

“……”江兮浅面色严肃,“是不是蛊王传人姐姐不知,但相府如今的确有会使蛊毒之人,凝儿姐姐不希望你受伤,所以你乖乖呆在傅府可好?”

陆希凝撅着嘴,“姐姐!”

“听话!”陆希凝身上的那股纯真是她想要永远呵护的,曾几何时她也如她那般天真烂漫,以为那就是幸福永恒,却不知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想要保持那永久的纯真需要多少人的努力和鲜血,她没有那个命,但却希望能守住她的纯真。

“……好嘛,那姐姐自己多加小心。”陆希凝嘴角下掉,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只是她却不能让她去冒险。

回到汐院。

江兮浅没有惊动任何人,更没心思用膳。

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如今的季巧巧已经容不得她再如以往那般对待了,蛊毒!

是个未知之数,童子心尖血、陌上花、赤练蛇血、七彩果都不难得,难得的是去哪里寻找蛊王尸体。

要得蛊王尸体必须将新任南疆蛊王灭杀,可这何其难得。

若南疆蛊王是那般好灭杀的,又怎会让那么多人谈之色变?

这一夜江兮浅彻底失眠了,若季巧巧冲着她来,她些许还没这么恐惧,只是若她将心思动到了其他地方,她不保证自己还能按捺得住,就在这一刻,她顿时觉得自己多么的可笑。

无忧谷传人如何?楼外楼主如何?道上第三暗狱第一的金牌杀手又如何?

在蛊虫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她紧紧地咬着牙,深吸口气,就这样认输吗?

前世,十五及笄之日那一幕幕再次浮现在面前,那声声责问,那声声厉喝,那声声刺入骨髓的疼痛,她再不想经历一次,上天既让她逆天而来,她如何能轻易言败!

不!不可能,她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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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虫是吗?

时间万物相生相克,她就不信找不到办法,“水阳何在?”

“主上”,一道暗光闪出单膝跪地。

“让银面秘密搜罗所有关于蛊毒的资料,七天之内给我送来”,江兮浅从床上翻身而起,面色黑沉,“让他们注意安全,资料能收集多少算多少,别走漏了消息。”

水阳俯首,“是,属下明白。”

不管那些东西对自家主子多么重要,她看中的都是他们的性命,这……就足够了!

黑暗的夜,蕴黑了江兮浅的眸色,她眼神轻闪,季巧巧,她抿着唇,在玄青庵时她就该一刀灭了她,一了百了。

可如今,她就算有心也未必能避开秋园,她既擅蛊,没道理不为自己做周详的安排,更何况她的驱蛊之术到底与何人所学,难道她脸上的伤痕和腿上的断骨也跟那人有关?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怕越发的艰难了。她倒是无妨,可若是对季巧萱下手,那她肚子里的胎儿……

蛊王尸体,她志在必得。

“清扬,传令下去,倾暗狱之力寻蛊王虫尸。”既然下定决心,便勇往直前。

“是!”清扬闪身离开。

整个汐院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凤都的另一片宅院中,却是气氛压抑。

“你说暗狱在道上发了悬赏通令寻蛊王虫尸?”,楚靖寒声音带着三分寒意。

“是!”寒风恭谨地单膝跪地,“探子来报,今日酉时时分,相府汐院异动,江小姐疑似中蛊。”

“嗯?”楚靖寒尾音上扬,声音陡然变得狠戾。

“这只是探子的猜测,江小姐院中高手把持,探子不敢靠的太近,但能隐约看到江小姐的贴身丫鬟用烈酒焚洗厅堂,整个院子酒味浓烈,隐约听到是蛊虫,但不甚清楚”,寒风抿着唇不敢抬头。

这相府江大小姐刚中蛊毒,那厢暗狱就下了悬赏通令,难道那小魔女是冲着自家主子来的?

楚靖寒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背上的肉已经长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那丫头给他用了什么好药,他一度以为自己就算不死也得半残,可是那丫头竟然丢下他一个人跑了,当真可恶,中蛊么?

“爷,咱们可也要发悬赏通令?”寒风的意思,总不能输给暗狱那群没品家伙。

“不必!”楚靖寒声音微冷,他想要蛊王虫尸还用悬赏通令么,只是那丫头到底如何惹上南疆蛊王传人的?

“可是爷……”寒风还想再说什么。

“传令下去准备准备,相爷为朝廷鞠躬尽瘁,身陷匪窝而能百折不挠实为朝臣典范,本宫虽抱恙在家无法为父皇分忧解难但身为皇家中人,前去探视也实属应当。”楚靖寒张口冠冕堂皇。

寒风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看相爷事假,看江大小姐是真吧?

“你嘴角有病?要不要爷帮你治治?”楚靖寒声音带着三分寒意,七分调侃。

“不,不必,这等小事何必劳爷您的尊手,属下自己个儿可以!”寒风终于恢复正常。

“行了退下吧!”楚靖寒眼中划过一道厉色。

无人注意时,一道暗影从三皇子府中飞出,直直地朝着皇宫某处而去。

“好久不见皇妹倒是悠闲!”黑衣男子站在暗处。

“皇兄不也是?”身着冰蓝色宫装罗裙的女子神色淡淡,面前的圆桌上还摆着热茶,像是早就料到有贵客上门般,“既然来了,坐下喝杯热茶吧,省得外面说皇妹没了礼仪。”

黑衣男子坐定,“我以为皇妹当知本宫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个性。”

“呵呵,又是为了她?”女子唇角微勾起一抹自嘲。

“你知道我要什么!”黑衣男子薄唇微抿。

“皇兄可知这东西要的,可不止你一个,忘了告诉你在你来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女子眉毛微挑,“这天下可没白吃的午餐,身在皇家更应当明白,不知皇兄打算以何物来换?”

黑衣男子眼中

泛着厉色,强压下心头的冷意,“不止皇妹想要何物?”

“呵呵”,女子臻首微抬,薄纱覆面,环视四周。

诺大的宫殿,红墙绿瓦,一米粗的红柱林立,只是却冷冷清清,除了必备的桌椅床榻,甚至丝毫看不出宫殿富丽堂皇的模样。

“身在这样的地方,皇兄觉得皇妹还想要什么?”女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

“……”黑衣男子也顿时默了,“靖霄身子可好些了?”

女子眼神骤然黯淡,声音低低沉沉,却带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哀伤和怨气,“这皇宫还有人记得吗?当年受尽宠爱,受尽天下羡艳的楚靖霄,还有人记得吗?”

“玉鸢劝君始得霄,梦中巧笑盼兮祰;靖言交契从来浅,浅笑临风画亦劳!”女子声音低沉婉转,可男子的面色却越来越沉,“先帝不仁,如今谁还记得那最初的……”

“她我不会让!”黑衣男子沉着脸。

“呵呵,那可由不得你!”女子再抬起头,神采奕奕,掌风翻转,“此物就当我哥送给未来嫂子的信物,皇兄有劳了。”

黑衣男子身子一顿,拿东西他却拒绝不得,足尖轻点,凌空一跃,反手抓住带着力道凌空飞来的玉盒,身形稳稳地落地,轻轻咳嗽两声,“多谢。”

“这本就是我嫂子的东西,这声谢也该本宫来说”,女子扬起下巴。

“各凭本事!”黑衣男子声音狠戾,撂下一句,而后足尖轻点,飞快地闪身,只是三两息时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子眸中泛着冷光,她哥哥的东西,谁都不能夺走!

谁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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