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113年,版图基本成型,东大陆沿无边蓝海,北接黑冰大陆,西连黄沙平原至不死山脉,南邻蛮地,虽所属多绝地,但内蕴宝藏无数,即使宝藏不尽可得但每年商客因此进出而得的关税却也够大夏帝国称霸一世,如今打退盘踞北方多年的红棕鞑子,更是出露峥嵘,一扫过往百年之颓气,隐隐雄霸亚世大陆,万朝交邦。
大夏开国王夏泽城,一生兵谋天下,虽历经坎坷却在内交外困中奇迹般的崛起,大小数百仗无往而不胜,扩土固疆、争权罢议、互民均智、革新黜旧,数千年旧习几于一朝变貌,尽管留有诸多弊政却不失其真英雄之风采。甚至在曾经津津乐道的修真世界末期或是现在的魔法世界里都占有一席之地,而他本人却无丝毫修真或魔法气息。
可唏嘘百多年过后,大概还保留有大夏王夏泽城痕迹的则只有如今的五府共夏了,大夏国以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划分为了木、火、金、水四府制衡居中的土府顺以拱卫zhōngyāng夏家,五府依地域划分在名字属xìng中加以区分,每府一主一副两任府主,如木府之地,定是木属xìng之人为府主,水属xìng之人为副府主,二者相克相生争斗不休,而更加容易的征兵和演练极大的保持了大夏国的血xìng和变相的经济繁荣,也很好的牵制了各方逐渐膨胀的野心。
但和平状态下的国家毕竟有失其血xìng和魔法的延续,所以,大夏王夏泽城更是在木、火、金、水相邻界生生造出了大片无归属乱地名义上用以练兵以震慑宵小,但却不允真正将之彻底剿灭,当然大夏王当时更深的用意却被曲解甚至演变的一发不可收拾,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所谓无主乱地即不受大夏王朝约束管制的地方,因多在穷山恶水之处加之凶禽野兽良多,各种诡异之事也多发生又说为绝地,那里是各方佣兵以及犯下大jiān大恶之人的天堂,各种骇人听闻之事无所不做,更让人无语的是无主之地的人按律是可集结匪徒攻城的,而除所攻之城不得有国内其他城守加以援手,败则败矣,成功夺取却可明正言顺将其占为己有,只是要开始接受大夏国的管辖并不可滥杀无辜,按时纳足税额即可,当然五府除却zhōngyāng土可以府提供援助外,其余四府只在相邻乱地设有两座可攻之城,可饶是如此却也每每使得四府可攻之城城守忙的焦头烂额。大夏王不想也因此得了残暴的称号,几yù毁了他一世功名。
东南向木府毗邻四处无主之地之一的水木洪荒之地,此刻便有座大夏国的可攻之城——圜城在被这里的洪荒匪盗所攻击,所幸大夏国的可攻之城多只单面临着无主之地,即只有城墙的一个方向可受到攻击,不然漫长的防线也经不起无主之地那些恶人的sāo扰,像这里的水木洪荒之地地处东向无边蓝海与南向的丛林蛮地之间,除却犯了事被扔进来的一众恶人外还混杂了许多海中的鱼怪和蛮地的蛮人,又间有各类奇花异草可做药引所以吸引了众多佣兵的光临,因此人数倒要不差与其余乱地的总人数之和,也因此比其它乱地更加暴乱不堪,常有小股匪徒聚众攻打圜城,虽频繁倒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最近一年却没了声息,派出去的探子和以往安插的间谍却损失惨重,只得知水木洪荒之地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正yù一统各方势力,后期却没打探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便只忙着加固城防,却没想这场恶仗竟来的如此之快。
圜城偏远小村镇大衍,本是祥和的炊烟薄雾暖chūn清晨此刻却冷的颤抖、冷的刺心,残肢体废被紧裹的前线将士、盼亲归家迎士慰问的村民,疼痛、悲愤、痛心、无助、哭泣,数千人却奇迹般的集体失声,是不信,是不敢信,是不敢让嘈杂之音迫使他们相信。
大衍113年时逢chūn历年关,圜城战事紧急,大衍509人应征入伍,仅两rì阵亡158人,重伤286人,幸得异虎相助战事得缓,重伤之人得以及时治疗,仅3人陆续不治,是役共亡将士161人,全村素缟,鸦啼风萧,葬rì,特起雨共哀泪哭无闻,拾骨共葬之于凤鸣陵,以凭祭悼
姚芷坤来后不到五rì便出此祸事,饶是他从小见惯了山中野兽的厮杀却也没来由的被气氛所感染,哭红了双眼,胸中迫的一口闷气,耳听得有人一直恨恨抱怨,更觉愁恼。
“金树大人,是,是被我害的啊,为救我使其分心被伤是我害了金树大人”
“509人,几乎抽调了村子里所有的好手,死伤多半谁都可能死掉的!”
“森普呢,森普为何不去,就因为他被赐姓为森么,就因为他在村中无人管的了么?”
“住口!森普为大夏做了多少,又怎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
“凭什么?凭什么,要是有森普大人在,我们何至于何至于被打的如此狼狈!”
“森普哎!有他在,也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害了大家他瞧不起我们!”
“哎!”
村子里传来大衍战况后森普便消失了,没人知他去了哪里,前一晚还开着酒肆喝着小酒在听杜默尔的吟唱,第二rì却不见了踪影,门前三坛醉仙翁倒是有言留下是要让人替他向村中烈士敬酒的,酒肆也交与了惠芸打理,此刻姚芷坤便是在店里帮活。
生疏的收拾了桌椅,瞪眼好奇的看着一切都觉的新奇的东西,奈何胸中无来由的不快,又让他想到了自己的那只大虎,从进了村子就再没了它的踪迹,芷儿帮忙听来那天关于一只硕大斑斓猛虎替圜城城守秦文校拦下攻城的贼首胡风的事儿,虽不大得意,却也知道自己的那只大虎因此负伤离去了,可寻遍过往和大虎一起走过的地方却没发现它留下的痕迹,听芷儿怯怯的劝说、肖芊芊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不懂的一些话才罢了离去找虎的念头,却不知肖芊芊也只是在没事儿找事儿的瞎胡说,她自己也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这一来也让姚芷坤在村里人看来没那么生分,甚至络绎有人带了吃食看他,让他好生别扭。
大衍最是冷清的一年,转年来要忙着收粮,行商,整理军备,各自都忙起来,才好了些,临近开学的rì子,本是兴奋的几个小子和女孩却又无言了,因为又出了个怪胎,大半个月里除了姚芷儿带他出去玩就是自个儿在村子里瞎转悠,走走看看,偶尔帮惠芸打理下酒肆,本没见姚芷坤认真听了一段如何cāo纵含有木元素的木灵,可听芷儿说要因此去外地上学时,只愣了愣神,便诺诺道,“是,是这样么?”说话间就见姚芷坤如耍戏法般慢慢卷起了一大团树叶时分时合,甚是随意,惊的袁柏又一阵无言,更别提早被其父训练了一年才学会的熊杨了,肖芊芊更是一个爆栗给了姚芷坤,最后只能归结为他是比姚芷儿那接近于木灵之体更加变态的存在,稍自安慰。
这一来,姚芷坤自然也被惠芸安排了去上学,好在那小酒肆不用怎么打理,还薄有收益,这幼学业也不用什么花费,大半月下来,姚芷坤仗着力气大平rì里也为惠芸做了很多东西,让惠芸更是有着莫名的羞愧,似乎这一切都是平白得来,总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幸好那种初时的不踏实感终是慢慢淡了下来,这也更让惠芸对这孩子尤发的喜爱,盼得更有出息。
“娘,我和哥哥去上学,你在家可以么?”芷儿一脸忧sè抬头认真的问道。
肖芊芊也一脸担忧的神sè,毕竟原来还有森普大叔罩着。芸姨的病发作起来,常要有人在旁伺候。
“放心吧,娘身体无碍,这盛夏之年娘身体好着呢。在外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儿就找你芊芊姐,还有,你坤哥哥虽说身强体健但所识毕竟有限,你要时常帮助哥哥知道么。”
姚芷坤还不习惯叫娘,小小脑袋里总会对眼前这位身体总有淡淡檀香的柔美女子产生丝害羞,虽然一般说话已然流畅但很少和惠芸说话。只如今看眼前这应称之为娘的人眉间不时轻蹙也有些担心,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快走吧,去了要听话啊。学的好也能让娘高兴不是。”惠芸轻轻推着俩孩子上了紫牛兽篷车中。
芷儿终是忍不住含泪轻泣起来,虽只是入初学但一年才可回家一次,对于这些六七岁左右还没真正离开过家人的小孩来说的确是有些残忍,篷车内一片哭声。篷车渐远,这哭声才慢慢停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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