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胀的感觉,身体犹如跑了马拉松般累人。躺在冰凉大地上的林辰逸遥望着湛蓝的天空。
天空清澈净爽,点点白云点缀其上,给人一种舒服安心的感觉。
细细想来,今天发生了太多无法用常理揣度的事情,先是爷爷那神秘的超能力,而后是那凌云洞天内发生的怪异,违反科学的景象,最后便是爷爷竟然会因为这种神话传说中才有的怪事中死去……
一想到林天云的死,林辰逸的心一下子有了到处漏风的感觉,削瘦的双肩有力地颤抖着,脸部扭曲着,抽泣的哽咽轻轻地响起。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曾经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顿时,脸颊的泪水如决堤的堤坝,奔流不竭。
是谁,执我之手,遮我半世流离。
是谁,扶我之肩,驱我一生沉寂。
是谁,唤我知心,掩我一世凌轹。
又是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又是谁,以爷之名,免我一生哀愁。
“爷爷,孙儿好想你啊。”林辰逸仰天长啸,喉咙嘶哑。晶莹的泪珠似那永恒不灭的守护,呼唤着心中的渴望。
那一年,我贪玩打架,害怕学习,是你,毫无责怪,依然怜惜着我,疼爱着我。
那一月,我没有打招呼便旅行东去,是你,挨家挨户地打电话,直到确认了我的安全才安心。
那一rì,我偶然听见你在佛前的祈福,是你,愿用来生只求我一生平安。
……
爷爷,这一世,山转水转我心不转。你永远是我心中最棒的爷爷。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还要成为你的孙子,生生世世,年年月月rìrì。
良久,林辰逸方从心中凄苦萧瑟的心境中回过神。感觉到体力已经恢复了一半多,于是乎便站了起来。
此刻,转身后的林辰逸才发觉身前的凌云洞天早已塌陷,而林天云的肉身早就化为飘飞的柳絮。悲伤之中不免一番感慨。
“咦,怎么感觉浑身湿漉漉地的,好像刚从游泳池游泳回来。不对,应该是掉进化粪池了,怎么这么臭?”
林辰逸这才惊醒,猛地左手掐鼻,右手往身后一晃。明显感觉到沾染了一些多余的东西。好奇害死猫。林辰逸右手再一晃,漆黑的眸子刚好看见了那只沾染上黑sè异物的右手,讪笑道。
“不会真的这么倒霉,没被化肥池淹死,倒被屎尿熏死吧。”
旋即,林辰逸小心翼翼地将鼻子松开,身子往前一凑,灵敏的鼻子瞬间传来一股刺鼻酸臭的味道,比浸过粪便的臭豆腐还臭,比山西的陈醋还酸。
“真是倒霉,这是什么玩意。看着倒是不像是粪便。”
此刻,林辰逸放心下来。在他心中,只要不是掉进粪坑,万事都好商量。双指并拢,搓揉着黑sè的异物。
此时,林辰逸并不知道,因为他爷爷林天云的举动,外界掀起了一场天大的风波。他更不知道的是,那黑sè浑浊的物体是淬体之后,从身体五脏六腑内排泄出来的糟粕。
而他之所以能有此造化,与那罗刹国祭坛身旁的的那神秘之物——莲花神焰息息相关。
……
九州古老的四大家族。
李家。
一座古sè古香的宗族祠堂内,宽敞的祠堂内无数棕sè的灵牌在闪烁着凛凛的波纹,发出青翠的低鸣声。而在灵牌下方,叩拜着十几位年迈的老者。他们都是李家活了六七十岁的老人了。此刻他们的表情流露出欣喜和恐惧的表情。
众多灵牌争相发出悦耳的清脆声,随即,无数灵牌破碎开来,从中飘出一缕青sè的轻烟,星光点点,汇聚成一个闪烁着灵光小人。
“吾乃李家二祖,老子的儿子,李阳。”
“恭迎二祖归位。”
……
钟家。
破碎简陋的茅屋内,一个浑身清瘦,肮脏却不失清秀的小女孩,正目光灼灼,双腿乱蹬地向后猛退。
因为就在刚才,她母亲遗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遗物,竟然无风悬空而立,发出星光点点。从中走出一个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丑,身着古代衣服的中年男子。
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哪经得住这般惊吓,顿时吓昏了过去,倒在了身后柔软的稻草上。
“想不到万年后的钟家竟然仅剩一个子嗣了。”
那中年男子掐指一算,苦笑道。随即,袖袍一挥,将不远处悬空的古老画卷一收而回。
……
张家。
富丽堂皇地大厅内,寂静无声。一位年迈地老者走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随手挪移了几本书。瞬间传来轰隆隆地声响。
待声响过后,一道密室呈现眼前。青sè的石阶直通地下。可以看出,这座密室经常有人打扫,一尘不染,灯火明亮。
老者指着身后的几位年龄相仿之人,率先向密室走去。
在密室的最深处,一座高约十米,宽约五米的壁画轰然奔溃,一头白虎猛地蹿出,发出如雷的虎啸。旋即,点点灵光汇聚,在白虎身上聚集处一个模糊的老者模样。
“圣虎乖!”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不能亲身降临。以后,族中有什么事,就询问圣虎的意见吧。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
一座神话典籍中记载的yīn森鬼谷似乎从地底中钻出,吞吐着瘴气,让人看不真切。
鬼谷之内,一座简陋的竹屋内,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其手中捧着一本经卷。随即,那老者捊须含笑道。
“十rì内,若有一位**着上半身,身着芭蕉叶,腰系藤条的男子来见我,就让他进来吧。”
在不远处扫地的一道童口中称是,心中却是暗道。怎么可能有人穿着这么不得体来见你呢,师傅你也太不正经了吧。幸亏没被小兰听见,不然又得数落你几句不可。
……
当林辰逸疑惑地打开貌似是自己家的房屋后,不仅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也瞬间明白,先前一路走来,那些高耸的高层建筑全都换成一坐坐低矮的青瓦红砖的院落。
为什么那些路人的表情如此的怪异,还身着古代的衣袍衣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人这么复古?
林辰逸和爷爷林天云居住在洛阳一个普通的三层小楼内,rì子过得也算安好无忧,白家电、黑家电该有的他们家都有。
可是,现在那些家电竟然突兀地消失不见了?衣柜中的短袖T恤,牛仔裤都变成了一套套粗布麻衣……
最重要的是,还停电了。现在时辰已经接近黄昏了。他可不记得他们家备有什么蜡烛。于是,急急忙忙地出门去,想到附近的小卖部买点蜡烛应应急。
哪知刚锁上房屋,一道浑浊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是林辰逸吗?”
“是我,这位老伯找我何事啊。”林辰逸转过身来,两眼火眼金睛地打量着身前身着一声粗布麻衣的老者。总觉得,在哪里看见过。
越是观察,越是觉得相似。越觉得相似,越是火冒三丈。倒是老者显得浑身不自在,呛声道
“呵呵,小伙子,不要这么记仇吗。说来也怪,你爷爷竟然写了封信寄到我家里去,要我把信封中的另一封信交予你。他有话自己说,不就行了吗?我要连累我老胳膊老腿的。”
“咳咳,还有哦。我还是告诉你吧,其实是你爷爷让我开除你的。不然以你这三年在学校所挂的科目,学院早就清退你了。”
林辰逸愤恨地表情,逐渐转淡,变成了一副猪肝sè。竟然是爷爷要他开除我的,爷爷这么做仅仅是为了先前的那件事吗?我说我学业这么差,学校竟然还不开除我,倒是我寝室的室友换了一拨又一拨。
“呵呵,不知者无罪嘛?赵校长光临寒舍,学生我受宠若惊啊。”林辰逸讪笑道。
旋即,双手接过赵校长递过来的信封。顿时,一股难忍的感受喷涌而出,眼泪不自觉地打着转,又流了出来。
赵校长站在原地,看着哭泣的林辰逸。心中纳闷,我大老远过来,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吃点东西就算了,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还当着老人家的面哭泣,没羞没臊。
“赵校长,实不相瞒。其实我爷爷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了。现在这种情况,他竟然还有出去玩。几十岁的人了,还写信,打通电话会死啊。”
“赵校长,我,我爷爷是去世了,并不是去哪里玩了。”
赵校长听闻此话一愣,完全没料到林辰逸口中的走了是死了的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说了一些安慰林辰逸的话语。
他可是记得自己老友的这个孩儿自幼就无父无母,现在连唯一的爷爷也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后来,赵校长和林辰逸在房屋内交谈安慰了一番,亲自叮嘱林辰逸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或者混不下去了,就去他们家,谁让他和你爷爷是莫逆之交呢。
当赵校长离开之后,天sè已黑。林辰逸这才想起还没买蜡烛。可是,现在黑灯瞎火的,此时出去,也并非明智之举。索xìng便怀揣着爷爷的信躺在床上安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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