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薛乔已经在补习班工作了一个月。
她是接待处的处长,当然,连同副处长,还有成员,也由她来担任,说白了,整个接待处就她自己。
这期间也不是没有别人来应聘,只是没一个被卢兰留下。
薛乔到没有觉得不满,他们这个补习班还没有开办,实在不靠谱,真乐意来的到不少,却多是喜欢此处的环境,并不是真心想要这份工作,再说,她也不觉得接待工作有多困难,没必要增加人手,添加不必要的开支。
一个月中,她接待的那些来咨询的家长和学生到是有不少,可留下来的却只有二十三个。
薛乔实在搞不明白杨蕴秋是怎么选学生的,所谓的考核题目,像是心理测试,却是她从没有见过心理测试题,最后选出来的学生五花八门,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有点儿不靠谱。
虽然并没有规定招收的学生的年龄,不过,来的还是十七八岁,到三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居多,年纪大的,到都现实起来,不大可能会到这种乱七八糟的补习班来。
更何况,这个补习班只有周末上课,还是高强度的课程,上午四个小时,下午四个小时,晚上还有四个小时,周末两天,全都把时间耗费在学习上,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薛乔一直觉得,就现在他们招收的学生,素质实在不算好,好吃懒做,没有积极xìng的占了绝大多数,说明白些,就是这些人就算不全是人生路上的失败者,至少也是不成功的。
她一开始以为,或许只上一次课,学生就要减少一大半,却怎么也没想到,补习班居然开得挺顺利,一个月过去,一个翘课的学生都没有,而且那些学生们每到周六,比她来得还要早,积极的不行,薛乔都怀疑他们不是来上课,是来玩的。
或许所谓的上课就是玩网游?
想起她那不靠谱的面试,这到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她观察了几天,见那教室里面除了讲台上有计算机投影仪外,确实就是个正正经经的教室,也只能存疑。
别管心里想什么,薛乔就这么做下来了,工作还越来越顺手,如今只有这一份兼职,她的确很能干,总算让杨蕴秋把jīng力从这些琐事上抽离。
又是周末。
李珊珊和一个游魂一样,跟在徐莹和宋敏如身后,进入教室。
这座教室是杨蕴秋特别准备的,位于大门口附近的阁楼,门前挂了一串风铃,微风一吹,响声奇妙,很有韵律。若是在延国,懂行的人看见,一定会骂杨蕴秋暴殄天物,区区一个各大宗门拿来给新入门修士玩的凝神铃,也用陨铁制作,也不怕新修士们碰上抢劫的,未出师,先丧命。
徐莹和宋敏如选了个靠前的位置坐好,李珊珊耷拉着脑袋,慢慢走过去坐在最后面,她们三个算是来的早的,没多久,陆陆续续又有十几个学生进来。
宋敏如如坐针毡,浑身难受,伸手戳了戳徐莹的后背:“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在这儿能解决自己学习中,生活中,工作中遇见的所有问题?不就是个补习班,这也太夸张,怎么可能有这么神……而且那什么杨蕴秋我也认识,看不出来怎么了不起。”
徐莹摇头:“你不懂,跟你说也说不明白,上一次课就知道了,你别以为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机会,我介绍了好几个朋友来试,除了我,就你一个能进来。”
宋敏如伸手抚了抚波浪一般的卷发,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个心理测试,怎么想就怎么写,虽然不知道是测什么的,可也不算太难啊。”
这时,铃声响起。
杨蕴秋穿着运动服,两手空空地走进教室,坐在讲台后,整个教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学生都静静地看着他。
他也一句闲话都没有,直接进入正题:“按照次序,今天第一个轮到徐莹,赵娟,顾思云你们这一组三个人提出的职工培训问题,我们现在开始讲课。”
徐莹一下子坐直了身体,jīng神力集中,再不看宋敏如一眼。
宋敏如有些好奇,就见那个年纪要比她还小好几岁的年轻学生,平静地打开投影仪,平静地开始讲课。
她一开始还不怎么在意,但听着听着,也不知不觉地入了迷,杨蕴秋的声音里仿佛带着魔力,能把在场所有人都带入他的世界中,跟着他一起面对在职工培训方面诸多复杂的问题。
他讲课,并不只是单纯地为了学生提出的问题,讲怎么培训忠诚可靠能力高的员工,课程的内容非常的丰富,里面包含了很深奥的心理学,统计学,概率,甚至还囊括风水相术等等理论,jīng彩绝伦,宋敏如这个一听数理化就要秃头的纯粹文科生,听了没多少时间,就觉得收获甚大,更不要说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工作来这儿充电的徐莹,早就双眼发光,全神贯注。
两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教室里鸦雀无声,连举手提问的都没有,只听杨蕴秋自己讲课。
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好半天,不光问了此题目的三个学生,其他人也动也不动,眼珠子都不肯转一下,直到杨蕴秋敲了敲桌子,低声道:“现在起立,和我一起做保健cāo。”
桌椅才响起,所有人无论年长还是年幼,老老实实地跟着杨蕴秋做了二十分钟的cāo。
这一个上午的课,就消耗在这一个问题上,但里面涉及到很多其他方面,所有人都大有收获。
杨蕴秋以前并不太关注他认为对自己没有用处的知识,可自从得到杨静亭的荒种,更加深入地学习未来的那些东西,他越发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知识都是相关联的,都是殊途同归,讲的是世间至理,他可以不深入研究,但知道一些,对自己的修行绝对大有裨益,古往今来,真正的达到长生久视的修士,每一个都见多识广,知识面分外广博,说是全能也不过分。
这些rì子,他再和女圭女圭一起搜集图书馆里的资料,就很自觉地拓展延伸,再把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和后世的知识相互渗透,认真钻研,现在他给学生们讲课,其实也是一种尝试,尝试解析自己心头的疑惑,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
中午学生们都在教室里吃饭,吃的是从中心街叫来的快餐,杨蕴秋是没工夫下厨了。
如果这些人的朋友,老师,家长,看到他们这些从没有勤学好问品质的‘问题儿童’,居然连吃饭的时候都讨论上课的内容,说着说着就举着筷子忘了吃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到了下午,轮到个即将面临高考的学生提问题,问的很宽泛,就是想知道怎么能学好英语。
这个问题,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学生问,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总结方法规律,各种各样的方法都有诸多人尝试,可学的快的,没有这些方法也学得快,学不会的,总觉得任何方法都没有用。
此问题一出,学生们都给逗乐了。
杨蕴秋却还是一脸的严肃,丝毫没有觉得这问题有什么不对,他先是深入浅出地总结了许多学英语的方法,还有怎么强迫自己学习英语的办法,然后对那学生说了一句:“方法很多,不过,你要对自己够狠,想拼了命,也要快速学好英语,下了课到我办公室,签下一份契约,拿走一样工具,一个月后你就和母语是英语的人也不会相差太多。”
顿时有几个学生顾不得教室纪律,纷纷要求同等待遇,杨蕴秋却是一挥手,继续慢条斯理地继续讲解高中三年级的知识,他总能把每个知识点儿,都掰开来,一点点地塞入学生们的脑子里面,给人醍醐灌顶的感觉。
一时间,这些学生早忘记了刚才喧闹什么。
到了晚上,不会再讲新的内容,就是复习白天的,杨蕴秋也不在教室里盯着。
这时候,换了另外三个助理教师负责。
宋敏如到是认识其中一个,可又不那么确定,她见一个助教像是自家老总的亲弟弟,也是出了名的王永泽,王大老板家的纨绔儿子王逸。
但看这人的梳妆打扮如此朴素,而且,他还能随口解释实在很不简单的高中古文题目,把路边摊的炒饭吃的干干净净,要不是宋敏如实在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她差点儿就以为,这人或许只是长得和王逸很相似?
她的印象里,王逸可不是什么好货sè,更不会有吃苦耐劳的好品格。
至于另外的两个助教,她也认识一个,就是那傻胖子刘胜,这人出了名的宅男,腼腆怕生,不喜欢和人相处,居然也跑出来当助教了,还很有耐心,很细心,真是不可思议。
宋敏如见到他们俩,不由得对最后那个其貌不扬的,叫高铭的男人也关注了许多,偶尔见他一只手就抬起桌子,让学生们打扫,很是轻描淡写,顿时惊为天人,奈何就是想不起他是哪一家的公子!
在这个教室里,恐怕也只有宋敏如这样已经什么都不缺少,貌似过得很好的人,能不受法阵的影响,还会胡思乱想。
一个月,上了四个周末,八天八夜的补习,补习班里没有一个学生半途而废,就是学的最差的,jīng神面貌也有了一丝丝的改变,或许长时间和他们接触的亲人,老师,同学还察觉不出,可好些不常见的邻居,朋友,乍一见面,就会不自觉地感到这些人改变很大,似乎……变得懂事了。
还有个进入公司五年不挪动一步的员工,被总经理相中提了职。
至于还是学生的,学习成绩也是稳步前进,从倒数几名,一个月来就窜到中游,还有两个成了尖子生,连老师们都给惊动了,乐得见牙不见眼的。
这些学生们只是添头,真正让人高兴的,是王逸,刘胜还有高铭三个,都有了点儿月兑胎换骨的迹象。
地球上一个多月的时光,他们却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三年多,
杨蕴秋每天都能感觉到女圭女圭很兴奋,它老说,功德现在就如细细的泉水,都在往他的身上聚集。
虽然,他仿佛也没觉得忽然一下子修为jīng进,不过,他还是愿意相信女圭女圭的话,而且,他的的确确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像身心都被能量涤荡,非常舒服。
这rì,杨蕴秋才从图书馆去往教室上课,就接到了王逸的电话,说是他二爷爷想请他吃饭。
想了半天,他才想起来,王逸的二爷爷就是他现在这座园子真正的主人,那个煞气入体,让他‘骗了’宅子的老头。
杨蕴秋想了想,晚上安排的工作挺多的,没工夫应酬,就借口要学习给推辞了。
王老爷子也没生气,像他这样,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心思清明的老人,多数都有一副好心xìng,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多福多寿。
老人家二话不说,就直接把电话打到杨蕴秋这儿来,笑道:“你是小石的学生,我也不和你客气,我有一个晚辈,也得了和我差不多的毛病,能不能请你去看看,是不是他的宅子也出了问题?”
听王老爷子仔细一说,杨蕴秋愣了愣——居然是……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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