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城外北营
“殿下，点好兵了，共十万。”程敬进入大帐禀报。
南宫冽点点头，“好，叫林忠来，我们研究一下行军路线。”
“殿下，粮草都安排好了。”林忠走进大帐。
“拿来地图。”
“殿下，这是最详细的地图，地形、城镇非常全面。”
“现在凉雾岛战乱纷争，时间紧迫，我们要以最短时间赶到。黎城距凉雾有一百多里，山脉、河流众多，但只要找准路线，半月内赶到还是不成问题的。你们都说说，选哪条路线最佳？”南宫冽抬起头望着程敬、林忠二人。
“微臣认为，应延北固河向北经利源城，到新孟山，穿过山谷到通川，再坐船抵达凉雾。”程敬指着地图说出自己的想法。
南宫冽笑而不语，望向林忠。“监军认为程将军的看法如何？”
“程将军所言，微臣并不赞同。”林忠摇头。
“哦？说说你的想法。”南宫冽淡笑。
“程将军所选路线陆上距离的确最短，但程将军忽视了：大军陆上一日可行十里，但海上速度慢，一日不过三里，并且十万大军需要多少船呢？通川距凉雾岛甚远，海上时间花费太多。”林忠指着地图道。
程敬点点头，“是微臣愚昧了。”
“程将军不必如此严格要求自己，术业有专攻，程将军打仗可是有一手啊！林忠，说说你选的路线。”
“微臣了解到，凉雾岛向南延伸出一部分，形成了一个极浅的海峡，水深平均在一米左右，并且浅峡宽度不足两里。可经顺州，宁远到丰山，穿过古丰峡谷至宜川港。”
“这浅峡，你是如何得知，是否可靠？”南宫冽询问道。
“回殿下，微臣自幼在浅峡边的渔村长大。”
“好，路线就这么定了。不过，我担心这半月凉雾又生事端。林忠，你骑快马先行，持凤天剑，召回柳池，稳住凉雾的局面。”
“是，殿下。”林忠便起身离开了。
“程将军，走吧，去校场。”
校场
“我是第一次带兵，不知道以往诸位将军是怎样训话的。也许在你们心中，我的话的分量远远不及柳承将军。我不会要求你们，多杀叛军，一定要打胜仗。”
底下士兵不禁小声议论起来，校场上立即炸了锅。
“安静，安静。”程敬大喊，可底下依旧有私语声。
“敢问巡抚，不杀敌，打胜仗，那出兵干什么？”一站在前排的士兵高声询问。
那人一出声，十万大军立即安静下来。
南宫冽低声对程敬说：“看来这人在军中比你有威望啊！”
程敬红了脸，道：“我接触这支军队不久，自然比不上原来他们的将领。”
“你的名字，职务。”南宫冽紧紧盯着他。
“郑浩，现任副护军参领。”郑浩坦言，气势不变。
“我问你，我们为何出征？”
“平定凉雾叛乱。”
“那么，我再问你，何为敌人？谁是敌人？”
“敌人当然就是——”
“敌人就是互相仇恨而敌对的人，那些叛军不过是起义的农民罢了。他们是你们的敌人吗？你们当中大多数人是农民出身，若不是生活困苦，有谁乐意当兵呢！凉雾岛三年大旱，颗粒无收，这样的情况下仍被官吏、地主无情压榨，她们怎会不反呢？”南宫冽义正言辞道。
“巡抚，既然无敌，为何出兵？”郑浩不解。
“冷夏国介入凉雾事端。”南宫冽高声道。
“你们是军人，别忘记你们的职责——保家卫国，你们是最值得爱戴的人，是你们给了东陵百姓安定的生活。现在冷夏介入凉雾岛，欺凌的是我们的百姓，侵占的是我们的国土，践踏的是我们东陵的国威。那么，你们呢？”
“驱逐凉夏，扬我国威！”程敬适时喊道。
“驱逐凉夏，扬我国威！驱逐凉夏，扬我国威！驱逐凉夏，扬我国威······”
南宫冽拔剑一挥，“出发！”
出兵第十日，行至丰山。
“殿下，在我国与冷夏的沿海边境，发现冷夏大军驻扎，约二十万左右。据调查，已在该地停留了八天。”秦影递过一份资料。
“冷夏国的三皇女元恒吗？我倒是听说过，其人有勇无谋，易轻信于人。监军是王罕，这倒没听说过，去叫程敬来。”南宫冽吩咐道。
“等等，秦歌回来了吗？”南宫冽忽然喊住秦影。
“还没。”
“好，去吧，叫程敬来。”
—
程敬进入大帐，“殿下。”
“哦，你来了。怎么这么久？”
“殿下恕罪，微臣在巡营，秦侍卫花了很长时间寻找微臣。”
“没事，听说过王罕其人吗？”
“王罕早年跟随元恒，略有小才，是元恒心月复。其人自视甚高，心眼极小，十分善妒。此人不足为惧，倒是元恒的新幕僚黄立是个威胁。”
“好了，下去吧。”
“停留八日。黄立，你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我可不会让你如意！就看看谁是鹬蚌，谁是渔翁吧！”南宫冽望着西方的夜幕，自语。
—
南宫冽，叠起信，装入信封。吩咐道：“秦影，把这箱东西和这两封信送到王罕手中。”
“是，殿下。”
王罕，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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