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用完膳,秋锦瑟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请使用访问本站。
拿捏着筷子的手有好几次都悬在半空中,息墨站在身边多次提醒,秋锦瑟这才缓过神来。
已经是食之无味,索性便把筷子放下,让息墨把饭菜收下去。
息墨望着秋锦瑟一整天都这样无精打采的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让人把饭菜撤下去。
春花倒是活络些,她见秋锦瑟无趣,便提议打骨牌玩。
秋锦瑟知道春花是好意,也不好弗了她的意思,只是她今日实在是没有心思玩。
只得说道:“要不然你们玩吧,我出去走走。”
春花悻悻的退了下去,只留下息墨站在那。
秋锦瑟见息墨没动,便说道:“你也出去和她们玩吧,我出去走走,你不用陪我。”
息墨见她执意如此,只好作罢,只是嘱咐秋锦瑟让她早些回来。
秋锦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由息墨为她穿戴好,她这才出了门。
原本还是在院里闲逛,可是不知怎么了,她却一直朝着她昨晚和黑衣人说话的地方走去。
虽说她和黑衣人只是一面之缘,但是不知怎的,她却觉得这黑衣人格外的熟悉,好像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
她很快便来到了昨晚的地方,站在那里四处张望了下,并没有寻到黑衣人的身影,不免有些怅然。
她怎会这般笃定黑衣人今晚一定会来这里呢?
不禁为自己这样荒唐的想法感到羞愧难当。
信步离开这里,漫无目的的行走。
忽然几声“咕咕,咕咕,咕咕”的声音响起。
秋锦瑟连忙扭过头去寻找,并未看清有鸟,更何况这深冬时节哪里还有鸟。
她这样安慰自己道:许是听错了。
还未走两步,便又听见“咕咕。咕咕,咕咕”的声音。
这次听的很是清楚,她再次扭头去找,只见一棵松树枝摇摇晃晃的。
看着情形倒不像是真的有鸟,难道是有人在那里故意学鸟叫。
秋锦瑟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若是真的是人在那里作怪,她定不饶了那人,若是鸟的话。也该是这鸟运气好,她便把它养着直到春暖花开。
打定主意,步子也就不再迟疑。只是她神色间颇是紧张,身上又无所依,只得暗中握紧了拳头。
走到松树旁,长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抬起颤颤巍巍的手将松树枝往一边一拨。
松树后面果然是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此刻这男人正半蹲在那抬头望着她。
秋锦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紧紧的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难道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这松树后面的人很像左云飞,可是他不是侍卫吗?他是如何来这里的?
秋锦瑟摇摇头。试图说服自己,一定不是左云飞,肯定是天黑她看花眼了。
再去看看好了。
等秋锦瑟看清学鸟叫的人。她这才慌了手脚。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不但扰乱了她刚才的思绪还惊扰了她的心。
她见四下无人,快步走上前去,赏给学鸟叫的男子一个粉拳。
粉拳一下一下落在左云飞的胸前,左云飞只是那样嘴角含笑的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秋锦瑟。
到最后秋锦瑟也意识到她这个样子像是打情骂俏般,便住了手。只是拿眼横了左云飞一眼。
她局促不安的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用保护皇上吗?”
左云飞从树后面探出整个身子,朝着秋锦瑟憨厚一笑。
“我只是担心你。所以想来看看你。”
秋锦瑟责备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快回去吧,若是被别人看到始终不好。”
说完这话,秋锦瑟好像是避嫌般离左云飞四五步远。
左云飞往前走了两步,秋锦瑟见左云飞上前,连忙说道:“不要再往前走了,你若是有什么话,站在那说就是了,我能听的见。”
左云飞见她一副害怕的样子,知道自己这趟前来实在是唐突了她,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很是懊悔。
他无意当中听见晋绥城里流传着关于她的一些流言蜚语,只是这些日子他有要事在身,实在是抽不出空闲来探望她,也不知她过的怎样,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出来,再加上他心里始终担心她过得不好,这才出此下策想了这么一招。
起初他还不能确信会在这里遇见她,他也不过是刚走到这里,见这里有人便躲了起来。
谁知趁着月光他见这人走路的姿势和秋锦瑟很像,他这才学鸟叫吸引这人的注意罢了。
秋锦瑟见左云飞迟迟不说话,眉头紧锁,压低声音说道:“你来这里到底有没有事,若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左云飞像是不相信般,疑惑的问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今天为何而来吗?”
秋锦瑟浑然不知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吗?”
左云飞垂下眼帘,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也罢,我今日来只是想问你,你和他之间……”
秋锦瑟冷冷的打断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用你费心,我以前便说过这条路向来是我自己选的,无乱结局如何,我都怨不得旁人;还有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我们早已是身份有别,若是你还一直记挂着我是你妹妹,那么就请你多为我想想,不要再处处让我为难。”
左云飞被秋锦瑟这话堵的说不出话来。
他喃喃的说道:“我知道我不该来这趟的,只是我给你的信你没回给我,我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测,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前来,若是给你带来不便还请你不要生气,对不起。”
秋锦瑟疑惑的问道:“信?什么信?”
左云飞说道:“就是藏在雪人里面的信啊?”
秋锦瑟觉得仿佛心里面有某一处轰然倒塌了一样。她一直以为这雪人是章季轩为了讨好她才堆砌的,所以她才会一整天都这般魂不守舍,目的不过是见章季轩一面罢了。可是只等到暮色四合,她依然没有等来章季轩,可是倔强如她,她仍不死心这才出来,不过是想装作和他偶遇。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章季轩对她并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并不能满足她的那些少女情怀。
左云飞见秋锦瑟迟迟不开口,面上一暗,难道她没有看到那雪人。可是不该啊,那雪人明明就堆在她初晓堂的门口,她不可能没有看到啊。难道是说她没有注意找到那封信?
想到这里左云飞连忙朝初晓堂跑去。
秋锦瑟见左云飞往前跑去,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这才缓缓的说道:“你不用去了,雪人已经不在了。”
左云飞止住脚步,回头望了秋锦瑟一眼,他见秋锦瑟垂着头。神色漠然,明亮的月光洒在她消瘦的脸颊上,更显衬着她脸色苍白。
他本就不该放她走,若是她不走,她又怎会这般委屈。
他回转身子,试图将秋锦瑟揽入怀里。却被秋锦瑟推开。
秋锦瑟淡淡的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说我们此生有缘无份,即便没有章季轩,这辈子我也是不可能会嫁给你的,云飞若是真有来生的话,我们或许还有可能。请回吧。”
说到最后。左云飞听了愈发的心寒。
他和她之间真的只有等到来生才能在一起吗?他不信,他不信。
今生的事情他都无法释怀。他才不要去等那遥不可及的来生。
左云飞连连倒退,一个轻功便飞身到了屋顶,站在冰冷滑腻的瓦楞上,他第一次觉得高处不胜寒。
直到秋锦瑟的身影隐秘在那些粗综复杂的枝桠当中,他才别过脸纵身离去。
秋锦瑟犹如断了线的飞鸢一般,仿佛被抽离了三魂七魄,唯剩下一个空空的皮囊。
步子轻飘飘的,见到左云飞慌张的神情,有那么一刻她好想放下所有的一切跟他走。
此生若是她爱的人不能够给她带来幸福,倒不如找一个爱她的人安稳一世。
可是她不能,她身上还背负着母亲的期盼,还背负着太多太多的重担,若是她一走了之,若是到了九泉之下她该如何向母亲和翠竹交差。
为什么她始终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她有些不甘心。
当她走到初晓堂门口的时候,望着堆雪人的地方暗自出神。
若是左云飞对她所做的种种皆是章季轩做的那该有多好,这样她的付出才是值得的。
息墨见秋锦瑟站在门口并不进来,忙走过去,见秋锦瑟一直盯着一块空地发呆,便说道:“若是二少女乃女乃喜欢那雪人,改日让人再做一个便是了。”
秋锦瑟轻轻的叹了口气。
即便是有人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只怕她也没有当初的心思了吧。
忽又想起刚才左云飞的话,秋锦瑟连忙问道:“今日那雪人被拉去哪里了?”
息墨虽然对秋锦瑟的行为疑惑不解,但还是回话道:“奴婢听春花说好像是拉到东苑去了,说是这雪人被大少女乃女乃撞见了,说是这雪人做的巧,便执意要留着自己欣赏。”
秋锦瑟听到息墨提起上官晨月,不由得慌了神,立刻变得精神抖擞起来,若是她发现了这雪人的秘密只怕事情会变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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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开始皆是双更,这下喜欢代妾的人可是有眼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