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润白和若兰本该是一起到欧家的,可就在他们进入北方关卡的那一刻,润白就突然接到了“啸虎堂”的飞鸽传书。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上面说他们一直严密监控的对象莺莺,即李婉儿已经在上官府内没了踪影,后从上官若敬那里监听到一言半语说是她已经悄悄潜入欧家了,润白不知道这样一个危险角色的突然行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他知道,这样的人是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作为的,恐怕是会给欧家带来灭顶之灾也说不定。
润白的心里忧心忡忡,两人分别骑着马,就在快要进入欧家地界的时候,润白终于还是决定将若兰给放下来。他此番入欧家,铁定是凶多吉少,如果丝毫不会武功的若兰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这个职责可不是他所能担待的,上官桀非得气的把他撕了皮,卸了骨不可。
润白心里有无数的考量,若兰这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初的勇敢在一路上的奔波中已经消耗殆尽,她越是靠近欧家,心里越是莫名的紧张起来。此时听润白这么一说,也甚是乖巧了起来,知道润白这样做是为了她好。
欧家的地界周围没有多少密集的市镇,不过所幸这里的民风淳朴,润白给她盘下了一处农居,留下一匹马给她。好她安心的住在这里,等待着他的消息。
可当若兰送走润白回来的时候,差一点被眼前的所见之景吓得旧病复发。
欧净琛,原以为还在欧家的欧净琛,竟然就站在她的屋子前面!他的上身**着。目光所及之处有着大大小小的淤青,后脑勺甚至还带着早已凝结的血痕。
“你怎么会在这?”若兰一手按着扑腾扑腾一直跳到着的心口,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你是谁?”欧净琛听到人声,转而一脸无辜的望着这位美丽非凡的姑娘。心里也是疑惑着:这样晶莹玉洁般的女孩是不应该会出现在这么荒野的地方的吧。
“呃……”只这一句话,若兰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这些天她虽说大受打击,瘦了不少,但容貌毕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欧净琛知她这么深,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数天时间里就不认识她了吧。虽说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她,但欧净琛的鬼点子比谁都多,在她还没有确定欧净琛有没有变心之前,她切不可大意。
润白临走时留了好多支信号弹,说让她若有什么危险时只要像空中射出一旦,不消片刻变就会有黑衣人出来救她。若兰死死的握着手里的那一堆信号弹。尽量以平稳的音调回答道:“是我,上官若兰!”
“为什么我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欧净琛,我不知道你在装什么蒜,你很清楚我和你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所以,请你不要在这故意和我打哑谜。”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的眼里全是疑惑与不解,懵懂的像个孩子。
“欧净琛。我没有这个心情。”若兰的语气里已经有一些气恼了,她发现她开始搞不懂他了。
“我是谁?”
他快速的跑向她,根本没给若兰反应的时间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吓得她立马朝他英挺的鼻梁来了一拳。
“欧净琛,你给我听清楚,我现在没有兴趣和你闹,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而且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你……”若兰将她的目的直接吐露,暂时她不想知道欧净琛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么荒野的地方,而且她也依旧不相信欧净琛做出的这场戏,欧净琛的演戏技巧真的是太拙劣了。
“你到底是要闹干嘛?我的鼻骨都要断了。”欧净琛嘟着嘴。朝若兰抱怨道。
若兰抬起眼来瞧他,就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样,过了好一会之后才答道:“噢,得了吧,像这种小伤,你们习武之人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好吧!”
“我知道我会武功,我知道我是什么。”他的眼里充满了迷茫,“我只是不知道我是谁?”
“好吧。那你还记得你发生的最后一件事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在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怀里醒来的,那个时候我头痛欲裂,然后就走啊走。继而就发现了这所房子,这匹马。”
“好吧,欧净琛,你要是再跟我继续在这装下去的话,那就请您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懂吗?”
“可是,这里荒芜人烟,你让我……”
欧净琛突然停住了,也许他的潜意识里对他的过去还是有感觉的,譬如:他从来不求人。
若兰在仔细的端详着他,记忆里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天下霸主的模样,哪有像现在这样落魄的时候。
估计是衣服上的血迹把他给吓着了,外袍早已月兑去,胸口上虽然有或深或浅的淤青,但健壮的体格依旧是显露无疑,一点点的伤痕反倒是给他增添了一些更为浓厚的男子气概,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让若兰有些心神被蛊惑住了。再加上个他原本十分精明强悍的双眼变得失焦,一双墨绿色的瞳孔无辜而又呆萌,看着这样天真无邪的欧净琛,若兰她竟然在他求她收留他的时候就立马红了双颊,心中莫名的泛起了好多粉红的泡泡……
“额,好吧,这次我就暂且相信你,今天我就收留你一晚。”说到这里,若兰原本就极其白皙的脸庞,红的更加离谱了,“另外有些基本规定是不可以违反的,否则你就等着迷失山野吧。第一你不准碰我,而且绝对不能将我软禁起来。”
“软禁?我曾经这样对你过吗?”
“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我发誓。”
“呃,那就走吧。”
两人难得一前一后安静的往前走着,就当他们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欧净琛竟然破天荒的对若兰说道:“我非常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若兰回首愣怔的瞧着他,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也是直到此刻,一直疑虑重重的她才终于相信欧净琛是真的失忆了。
这一年多来,他们两人之间有无数次的交锋,两个人皆是针尖对麦芒似得人物,他们一直在角斗,也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对方。若兰还曾在心里暗暗的嘲讽过他,说他这个人是无论面对什么,都是绝不会和任何人道谢的,也许在他的世界里,一切来自他人的帮助都是理所当然。可是现在,这样突然而至的一句话,却在不经意的之间慢慢敲碎了若兰对欧净琛的那一点点小小的成见!
若兰掉了头,一直往前走,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我可以帮你找找看,原先的那户农户家里应该留有衣服在这里,不过你当然是看不上了,你平时穿的不是丝就是稠,连个棉麻中衣都要嫌弃老半天,不过……”她的话语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刀锋,就像是普通的女人在关心着自己的丈夫一样,琐碎般的责怪着,待回头看他时,却突然笑出了声来,欧净琛他竟然还呆呆的矗在门框边上。
“你怎么不进来啊?”
欧旭笙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若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路的,走着走着,一只靴子都走没了,这个时候正举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她双臂交叉看了他一会,看着他尴尬,站在门边举足无措的样子,若兰简直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嘴角的弧度虽然已经有了很大的收敛,可这心里却在暗暗的憋着笑……
这难道真的是那个鼎鼎有名的欧净琛吗!真的是那个阴险狡诈、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但说实话,这样的捉弄他,她心里的确很爽,大有农奴翻身的感觉。
“呃,算了,你还是进来吧。”
欧净琛得了若兰的许可,像是小狗一样屁颠屁颠的就进来了,这一路更是踏了无数个欢快的泥脚印,若兰跟在他后面收拾,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欧净琛这是嘴笨的要死,只能呵呵的傻笑,半天也不能反驳她什么……
这房子是润白临时租下来的,原本是一对老夫妇住的,不过这里平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平时也时常租给那些急于求住的远方来客们。老夫妇以为若兰和润白一起租的这房子的小夫妻,临走时还特地为他们留了饭。这乡间的粗茶淡饭虽是粗糙了些,许是对面坐着的这个人对了,这突然相遇的两人却吃的甚是安心,待相安无事的吃了饭,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若兰为欧净琛整理了客房好让他安歇,可到了大半夜,若兰却依然被吓醒了。
“啊,欧净琛,你搞什么鬼?”
突然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床边,若兰直接吓了个半死。这一天被同一个人给吓了两次,这欧净琛真有做贼的本事,来去都不出半点的音的!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他的语气有点迟缓,看的出来,他真是是被吓着了,全身还略微有点瑟瑟发抖。欧净琛从黑暗中走出来,若兰没有电灯,朗朗的月光光下,粗粗的麻布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竟有一种仙风道骨的飘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