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娱乐场。
白芍望着眼前张开的血盆大口,虽然见过多次,但是每次再见到,心头都会涌起一股寒潮。
明明是大凶之兆,明明是刻意提醒,却仍有无数人“顶风作案”,不计后果。
深吸了两口气,白芍拍了拍小腿。这一路的奔波,快要把她累倒了。原本只有二十分钟的行程,可惜下飞机后却等了一小时的计程车,郊外凉飕飕的大风差点没把她吹跑了。
她攥紧了手包,姿态大方地从正门入场。
一切如旧,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装修得更为金碧辉煌。几十张赌桌罗列成行,中西式赌法应有尽有。场内人头攒动,保守估计就有两百人。保安散落其中,维持着赌场内的秩序。
白芍跨越汹涌的人群,走向厅内的吧台。吧台边上,妖冶的舞女轻轻地把腿搭在老赌客的膝上,笑容谄媚,风尘气十足。盛京赌场包罗万象,从来没有一个明显的界限。男人成堆的地方,自然是这些应召女郎的长居之所。
“我找你们的负责人。”白芍冲着吧台的侍者大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淹没一切。
“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现在白芍的身后。♀
来人一脸凶相,眼睑下一道明显的刀疤更是骇人。刀疤男的长相着实让白芍心里一阵悚然,但她依旧保持面部平和,抬起头直视他。
“陆宇阳在哪里?”她一语道明自己此行的目的,语气间把她身上的那份桀骜全然显露出来。
刀疤男冷笑,转身向走廊走去。见状,白芍提起裙角,匆匆跟上他的脚步。
“陆小姐你让我们好等啊,你要是再慢些,恐怕我们就没有这个耐心了。”应该是陆宇阳的主意,在天海城,白芍就是陆韶。
“你们将宇阳怎么样了!”白芍握紧了拳头,心头一缩,这帮混球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刀疤男不再答话,只是径直往前走。来到电梯处,他向白芍示意一个眼色。待白芍入内,他按下顶楼的按键。
说不紧张那是假话,闭塞的气流,还有即将面对毫不知情的状况。白芍的心脏仿若一颗接了鼓风机的气球,一点点膨胀着。这是赌场,龙蛇混杂之地,天海城里无人敢擅闯之地。
这一年来,白芍听到一些风闻,盛京换了后台,其强硬作风无人能敌。盛京彻底垄断了天海城的赌博业,就连掌权管事的高官,无一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电梯门轰然打开,眼前景象一新。四周一片静谧,完全隔绝了这个城市的喧嚣,甚至连楼下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音乐声都屏蔽了。长长的走廊深处,有一扇金碧辉煌的圆形门。
光滑的地板与鞋跟摩擦的尖锐声响彻整个走廊,抬脚往前,像是行走于时光隧道。而前方闪烁不止的大门正如生死门,一过,生死未卜。
“陆小姐请,陆先生就在里面。”刀疤男对着门口的视频显示器露了脸,转身向白芍说道。
门缓缓地向两侧划开,从外面看不到什么。不容犹豫,白芍提脚,踏入了房间里。
“芍,救我!”陆宇阳看见白芍现身,发出破嗓的求救声。他口中的“芍”,在外人眼里只不过是“韶”。两个字一个音,自然不会起疑。
白芍急速转头,她的左边正是这个房间的要地。陆宇阳趴在地上,衣衫褴褛,脸上布满了血痕,狼狈如狗熊。他周围站在四个彪形大汉,个个身材魁梧得像是摔跤选手。
白芍急忙跑过去,蹲去,想要将陆宇阳从地上扶起。
“陆小姐,初次见面,幸会。”雄厚的嗓音飘入白芍的耳际。
白芍抬头,在她的正前方,正有一个端正在办公桌上的中年男人。他叼着雪茄,不时呼出一个个烟圈,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推了推墨镜,白芍润了润嗓子,出声:“你们凭什么要对宇阳这样!”她言辞间收不下那份怒气,尤其是对上陆宇阳满脸献血的时候。
“为什么?我们盛京赌场有我们做事的原则,客人是上帝。但是对于坑蒙使诈的老千,绝不会手下留情。”
言下之意不就是说陆宇阳玩老千?白芍不信,陆宇阳嗜赌她知道,每次或赢或输,但是怎么也不会出老千啊!再说了,他怎么会愚蠢到在盛京里出老千。盛京最忌讳的便是这一点,敢顶风作案的,从来没有!
“宇阳不会做这种事的!”她下意识月兑口而出!秉着是对他人格的信任,她的语气铿锵有力。
“呵!”坐着的男人吐了口烟雾,冷笑道。
收不到回应的白芍转头看了一眼陆宇阳,隔着墨镜,她清楚看到了他脸上躲闪的神情。一切昭然若揭,他怎么这般傻!
“宇阳你!你怎么······”面对他,斥责从来都无法说出口。
白芍握着他的手臂,将他搀扶着,让他坐到轮椅上。
“宇阳出千确实不对,但是你们人也打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白芍愤愤然,声音也忍不住提高了几个分贝。
“走?那他欠下的五百万怎么办?”桌边人将雪茄熄灭,站起身来。
主人一起身,几个彪形大汉瞬间行动,将白芍和陆宇阳围了起来。
“什么!宇阳你?你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五百万,疯了!
“我······”陆宇阳语结,顿了顿,“我就是手痒,过来玩两把,谁知道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都是他们给我出千的!”
陆宇阳当然不然将事情全盘托出,他几天几夜在盛京里风光无限,处于高处,便忘乎所以。他越赌越大,越赌越输,像是滚雪球一般!现在落到了这般田地,只当是别人在陷害他!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白芍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五百万,她拿什么来还!
桌边人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过气的陆家,早已破败。眼前的贵少只不过是败犬一只,怎么可能尝还得起这五百万的巨额赌债。不过,这位带着墨镜的小妞据说是陆家的千金,倒是没见过呢。这皮肤,真叫一个女敕啊!
他推开身边的办公椅,向着白芍走去。还债的方式多的是,正好盛京的花魁需要一换!
“你要干什么!”白芍心里一颤。
她一个没注意,被男人掀去了墨镜。
人脸上一阵错愕!墨镜掉落的那一刻,男”你是凌皓霆的太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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