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开始变白,鸡鸣已经报晓。剑南轩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塔楼上,焦急而又失落的眺望着远方。深邃的眼眸充满了凄凉,暗淡的表情诉说着昨夜的忧伤。
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回报王爷,我们已经搜遍了真个京城,至今尚没有找到羽王妃的下落”。
“你派人都找过了?”剑南轩直直的盯住这个人,目光冷峻,宛若一道寒光,令人发指。
“是的,王爷,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没有发现羽王妃”。
“继续去找,无论如何,必须找到,否则为你是问”。
“是,属下定当全力以赴,属下告辞”,“嗖”的一声,那人转眼不见。
此时在离京城一百多公里的郊外树林里,一个十六岁的美丽姑娘还在忧思着,哀伤爬上了她的蹙额,落寞的身影在残余篝火的映照中闪现,晶莹的泪珠一滴滴地滑落在熹微的晨光里。
她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一个少年。那个少年两手交叉倚在一棵庞大的柳树上,其中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长剑。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眸,看上去清澈单纯,让人爱怜;一副纯真的女圭女圭脸下却长着一颗残忍嗜血的心。他静静地看着旁边的那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姑娘,心里竟然同情起来。
“给”,他递给那位姑娘一张手帕,姑娘却没有伸手去接。
“其实,剑南轩没有死,我没有杀他”。
“什么?”羽儿吃了一惊,害怕自己听错,又重复了一声,“剑南轩没有死?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他没有死”,凌寒肯定着自己的答案,“事实上,我的真正目标是你,不是剑南轩”。
“是我?”,林羽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是的,有人用钱雇我杀了你”
“啊?”林羽儿变得更加糊涂起来,她想不起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凌寒继续说,前些天有人雇佣他的事,猜测着必定是有权势的人,否则不会那么大手笔的去雇佣他这种身份的杀手。
林羽儿听到这里,心凉了半截。回顾了一下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实在想不起究竟是什么人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夜色还未完全褪去,空气中四处弥漫着一股异常的味道,像是血腥味。
“小心”,凌寒冲羽儿大喊着,赶紧拔剑冲了过去。空中跳下一个黑色蒙面人手里握着剑,直冲着林羽儿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凌寒一下子飞了过去,挡住了就要砍向羽儿的剑。这时候,周围又出现了几个同样的蒙面人,凌寒一边紧紧地抓住羽儿的手,一边用剑挥舞着,一时之间,难以对敌。其中一个蒙面人突然从背后向羽儿刺过来,闪躲不起,凌寒为羽儿挡了一剑,抱着羽儿用轻功飞了出去。
“已经安全了”,凌寒轻轻地放下林羽儿。
羽儿主意到凌寒衣服上的一大片血迹,紧张的喊着:“你流血了?”,“我没事”,凌寒冲着羽儿淡淡的笑了一下,瞬间昏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别吓我啊?”羽儿趴在地上,顾不得血迹,赶紧扶起凌寒,这时候才主意到凌寒的背后被刺了一刀的伤口,不断地向外留着大股的血。这才想起,凌寒是为救自己,替自己挡了蒙面人的那一剑。羽儿赶紧从身上穿着的衣服上撕下一块为凌寒包扎上,看到血液止住了,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嘛”,羽儿看向已经昏过去的凌寒说道。“水,水、、、”凌寒无力地呓语着。羽儿用手采了几片阔叶子,取了一些水来,可惜凌寒根本何不进去,羽儿只得用嘴含着水一口口的喂他。看着孩子似的凌寒终于不闹腾的熟睡了,羽儿才放心的休息了一会。
凌寒醒来,看到羽儿睡在自己的身边,一下子意识到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照顾了自己一夜,顿时,心里感觉暖暖的。自从遇上羽儿,凌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不再那么麻木,那么嗜血。凌寒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师傅训练成为杀手。师傅曾经告诉他,做人就要心狠手辣,否则自己就会被人欺负。小时候他经常受到身边同伴的欺负,还要承受难以承受的饥饿,他要来的馒头时常被其他的乞丐抢走。渐渐地,他学会了反抗,这时候没人敢再欺负他,他也从来没有感受过温暖。但是此时的他,冷冻了十七年的心,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暖。
“啊,好酸”,羽儿打了一个哈欠,疲惫的站了起来,紧张的看向已经睡醒了的凌寒,关心的问道,“你醒了?”。
凌寒的脸上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冷峻寡言。他淡淡的没有表情的看了一眼羽儿,没有说话。
“你这个人怎么又换上这臭皮囊了,本来我还以为你良心未泯呢!”羽儿撅着嘴,冲着凌寒扮作鬼脸。
“走了”,凌寒说完扭头就走。
羽儿无措的看着他,“喂,我们去哪儿?”。此时一个黑色蒙面人影在远处正鬼鬼祟祟的地向这里张望着。